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剑玉本人觉得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后悔。按照剑玉的说法,“少年应做少年事,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些话在师傅李休剑的眼里,那就是放屁?!往往都是挨李休剑这个老人家的一顿胖揍,当然也不是全然为了揍剑玉这个臭小子出气,也有为了磨练剑玉武道对敌的经验,活络筋骨,打磨肉体的目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出气。
“师傅,我觉得整天都是面对这个黑雾笼罩的深渊好无聊啊。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看看啊?”有些无聊的我坐在一柄剑宽两寸,长三尺有余的黑色长剑旁边,有些期待的问道。对于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修炼剑法的深渊,剑玉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当然,自己当年那些被吓得哇哇大哭的糗事,剑玉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开玩笑,自己一个玉树临风,潇洒无比的少年,怎么可能会被一些阴魂吓得哇哇大哭呢?反正我剑玉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些糗事的。师傅他老人家又不喜热闹,等到自己出去了,这些童年的糗事又有谁能知道?说完话之后,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
“臭小子,这么快就想跑到外面看看了吗?枉费我不辞辛劳扶养你长大,教授你剑宗修行之道。不懂回报的臭小子!基础剑法再练习二十遍!!”师傅李休剑的眼里是阅尽世间红尘的沧桑,可是语气却是忧愁参半。
“徒儿谨遵师命,这就舞剑练习基础剑法二十遍。”剑玉心中一阵嘀咕,师傅上了年纪以后就爱发脾气。不过没办法,谁让这就是我的师傅呢?
丝毫不敢偷懒的我,只能老老实实的施展基础剑法,一剑接一剑,剑光凛冽,剑吟清脆。
李休剑全然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感叹道,“剑心天成,果然是修炼剑道的天才。哪怕我这个师傅,天赋也不如剑玉这个臭小子欸!只是这末法时代,剑仙已经是古文里的传说了。只能让剑玉这个臭小子踏上武者之路了。”心中转过这个念头,李休剑却是不动声色的喝着酒葫芦的老酒。
按照我剑玉的见解,喝酒之人,大都是心有难以开口的心事。只是师傅他老人家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嗜酒如命,也许大醉一场,远离是非纷扰,才是师傅的意图吧?在师傅身边这么多年,剑玉就没有见过师傅喝醉过,而那个酒葫芦里的老酒,似乎也是源源不绝,喝不尽其中的老酒?
师傅每每都是搪塞自己,“这是为师自己往其中加了老酒,所以才喝不尽的,你个臭小子还是认真练剑去吧!”可是剑玉认真的观察好几个星期,发现事情根本不像师傅说的那样。这个酒葫芦是真的没有加酒,也没有喝完。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师傅的随身佩剑,有时候一出鞘,似乎周围的黑雾都退散开去。只是这个距离变化,剑玉觉得没有实际测量过的话,还是很难知道到底有没有变化的。不过师傅的随身佩剑确实是很重,我哪怕使出全力也拔不开。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剑玉,为师觉得,你这么大了,也是应该出去见见那人间百态了。不过要想出去这个深渊,你必须要通过为师的考验才行。不然的话,你就一直在这个破剑冢这里陪着为师吧。”李休剑思考了一会,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道。其实师傅也不用费太多的心思。我想出去已经想到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当听到我应该出去看看人间百态之后,整个人就已经是喜极而泣的状态了,一滴晶莹落在了剑冢的灰色地面。“师傅你真是太好了,我想出去已经想的睡不着觉了。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喜悦之中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师傅李休剑这么轻易的开口让我可以出去看看人间百态,是有着多大的坑在等着自己。不过回想起师傅从小到大教授自己的那些画面,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臭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个可是有考验的。通不过考验你就只能呆在这个深渊里了。”师傅认真的说道,似乎对我这样的喜悦有些不满。毕竟在师傅的心里,还是觉得我高兴的太早了。
事实证明,师傅的话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在十五岁的这一年三月五日,我,这个名为剑玉的少年正式开始了三年苦修。刚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会说要通过考验,按道理来说,自己一直不都是在进行修炼吗?这还不算考验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充分的领会到了师傅毫无人情的一面。设置的修炼要求,一点不合格,就全部重来。这样的变化,让我这个懵懂少年,一下子认识到了为什么师傅会说要出去看看,会有考验的话了。
因为在师傅的眼里,我这个臭小子曾经的那些训练,也不算是什么难度很大的训练。只能说是打基础罢了。而真正开始了三年苦修之后,才算是接触到了那些难度极大的训练。
“臭小子,是不是后悔了?要是后悔了就开口,为师还是很好说话的。其实陪着为师在这个深渊之中也没有什么不好。此地清净阴凉,又没有世俗纷扰,可以说是极好的住处了。”师傅依靠在远处的大石头那里,一边看着我进行训练,一边开口说道。其实师傅心里就是希望剑玉可以再多陪陪他。可是一心想着出去的我却是丝毫不松口。
“师傅,我还能撑下去,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的!!!”我咬紧牙关,低声吼到。别看平时的时候,我总喜欢趁着师傅走神的时候偷懒,可是一旦是认定了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坚持到底,绝对不会想着随意放弃。
李休剑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是十分满意,“这个徒儿也算是可造之材了。虽说平时有一些偷懒的小动作,但是认定的事情也会坚持到底。这个三年苦修他接下来了,也在一直坚持着。”
“不就是左手舞剑嘛?我就不信了,这个训练还能把我拦住了。”丝毫顾不上抹掉脸上的汗水,我认真的一次又一次的用不太习惯的左手施展基础剑法。按照师傅的说法,一个剑客,不能只依赖自己习惯的舞剑之手。应该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所以两只手都需要能舞剑对敌。只是说起来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这个左手实在是太难以舞剑了吧?根本就不能得心应手的施展完一整套基础剑法欸?!
难道我就注定要留下来陪着师傅他老人家待在深渊里了吗?不,不不不,一定可以完成这个训练的。为了离开深渊,我也算是付出了无数的汗水与精力。为了将我的左手舞剑能够达到师傅的要求,我也是除了休息吃饭的时间,全然都在用左手练习基础剑法。
我的努力师傅李休剑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三年苦修就是三年苦修。师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三年苦修,如果吃的苦不够多,怎么能叫苦修呢?
“臭小子,别在心里责怪为师了。行走江湖,要是没有足够的本领自保,为师也不敢让你出去啊。”长叹一声,李休剑仰起头,举起酒葫芦开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