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卧室门口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男女交织在一块的喘息声,白染整个人如坠冰窖。
“阿进,你什么时候跟白染分手啊,你不是说最爱的人是我吗?”
女人喘息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却犹如晴天霹雳。
“曼曼,你放心,等我把钱拿到手和她提……白染不过一个私生女,除了长得好看,什么地方比得过你,我想亲她都不让……”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时却带了一丝埋怨,白染愣在门口,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早就背叛了她!
脑袋一片空白,她往后退了一步,手刚好撞上卧室旁边摆着的花瓶。
塑料花瓶顺势而倒,将门撞开一大半,发出清脆的响声,又滚落至地。
房间里的两人显然听见了声音,纷纷有些慌忙地回头,光着身子的女人惊慌失措地透过门缝看着她,往光着膀子的男人身后躲了躲。
“小染?!”林进有些错愕地看她,白染死死握紧拳,眼眶微红,一字一顿:“分手!”
话音一落,她便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去,然而太阳穴一阵阵地传来疼意,眼前场景时不时会扭曲,白染慌忙下楼的脚步终于还是突然一脚迈空——
她都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
再次恢复意识时,白染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她勉强睁开双眼,额头处传来丝丝疼意,她正想伸手去摸,却猛然发觉自己的双手竟然被人反绑在身后。
这里是……医院?她怎么会在这?
白染觉得口干舌燥,她张了张唇,正想开口喊人,门突然被推开。
她抬头,见应声而入的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女人,一头温柔的栗色大波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
是白悠,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一向待她这个私生女很好的真正的白家大小姐。
“姐姐?”白染疑惑地开口,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你醒了。”白悠缓缓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笑容,口气一如既往地含着温和。
可不知怎么回事,白染无端突然觉得今天的白悠有些陌生。
“姐……”白染声音有些沙哑,艰难道:“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然而白悠并未搭理她,而是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打断她的话:“渴了吧?先喝一点。”
水杯直直往白染的唇上凑去。
白染双手被禁锢着,就算侧了侧头也没能躲过,被她灌了好几口,大部分却还是顺着她的唇角流下,浸湿她胸前的一大块。
“咳、咳咳……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白悠优雅地坐在到一旁的椅子上,玩弄着自己刚做的指甲道:“我亲爱的妹妹,我和我妈养你这么久,你也是时候该发挥用途了。”
白染怔了怔,显然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白悠突然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瞥向她,笑得张扬:“老实和你说吧,我们会把你接回白家,只是想要你的肾而已。”
肾……?
白染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突然崩断,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便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笑得温柔的女人。
她十五岁被接回白家,无论是白悠还是继母,都待她如亲生。从小缺失关爱的她从未想过,她们竟然对她有这种恶毒的心思!
似乎是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似得,白悠突然起身,抬手勾起白染的下巴,将她从上打量到下,眼神一闪而过恨意,又狠狠将她的下巴甩开,十分不屑道:“林进也是我安排他追求你的,不然你以为,你一个无钱无权的私生女,谁会看得上你?”
什么?!
这些信息实在太多了,白染瞪大了眼,对上白悠冷漠又无情的眼神,看她眼神怜悯,可又含着畅快似得:“如果你今天没撞破这一切,可能还能活得久一点。”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成为霍太太了。”
白染瞳孔蓦然缩小,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男人俊朗的面容。
霍太太……
能被称得上是霍太太的,只有是嫁给了霍启言的女人。
白悠……喜欢霍启言?
当初,白染不小心和霍启言发生了一夜情,难怪白悠主动地愿意代替她,这一切都是圈套?
“今天,我让你死得明白!”
白悠边说边拍了拍手,门外边闯进来几个医生将她压制住,而后往她手臂上扎了一针,很快她便觉得自己逐渐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她死死咬着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她能活下来……
她绝对不会再任人宰割!
……
夜晚黑的浓郁,只有窗外隐约能看见微弱的灯光,白染不可置信地低着头,看见自己穿着的这身白色连衣裙,身体里像是有小火苗在蹿,扰得她无法思考。
她不是死了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皮鞋摩擦地板的沉闷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白染豁然抬起头,看见往自己这走来的男人。
对方身姿修长挺拔,一身黑色的阿玛尼西服,显得气质非凡,只是此时的他俊美的脸上却隐约冒出几颗冷汗来,就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这人,分明是霍启言!
这难道是她无意和霍启言发生关系的那一晚?!
白染脑海中思绪纷飞,混乱中突然想到,上辈子自己无意喝了被人下了药的饮料,而后就无意跟霍启言发生了关系。
而后,她落荒而逃,奔溃之下将事情告知了白悠,白悠便替她顶下了这件事……
她现在是重生了吗?
是上天看她太惨,又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吗?
如果是这样……
那她一定要把属于她的一切全都夺回来!
想到这里,白染微微垂头,死死咬着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男人已经靠自己越来越近了。
才看见她的存在一般,霍启言紧蹙着眉,猛地顿住自己的脚步,眸里划过一抹了然和暗讽,面上却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