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来?放开吧!把大小姐给我捆上。”
栾珏瞧见了栾茗,火气便更添了几分,却让人放开了莫薇,因为栾茗的出身,他本就不怎么喜欢莫薇,时隔多年,他好不容易勉为其难的接洽了莫薇些,就又出了这么个事。还真是亲生的母女!
“不!不行!”
莫薇本已经跌到了地上浑浑噩噩地望着血色的天,一听栾珏道要将栾茗捆起来,便想到了历晖年昨夜所言,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求您放过茗儿!是儿媳管教不周,这其间又有误会!”
“误会?”
王柳汀嗤笑一声,好啊,这母女二人还有落到她手上的时候。她又添油加醋道:“你就是太溺爱大小姐了,这有些事啊,还得长辈教,长辈去管教。”
面对落井下石的王柳汀,莫薇的心更是冷到了谷底。
“栾大人——”
一声尖细的声音使得栾珏本就蹙着的眉蹙的更紧了,逼着自己露出一脸谄媚的笑意。
“林公公。”
“栾大人,您可真是让咱家好找啊!这去了您府上,又找不见人,还是咱家打听了好一会,方才知您上这来了。”
林公公看了一眼不服不忿的栾茗,像是找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话锋一转:“哎呦,栾大人,您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还是说咱家来的不是时候,不该瞧见啊。”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还不快放开呀!这要是让外人瞧见了,又算什么事?栾大人,你这苛待嫡女算什么,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呀!”
栾珏哈哈一笑与林公公打着马虎眼,转头就叫那两个婆子把栾茗放开了。苛待嫡子女与苛待正妻乃至抬妻为妾,皆是重罪,如今栾珏只怕栾茗借机像林公公诉苦,丢了他的面子。
栾茗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只是去一旁搀扶起了无力支撑的莫薇,她可将宫中事瞧得清清楚楚,她如倒豆子一般将这些事向林公公说了,不仅什么也换不来,可能还要留下个不知好歹的名。
栾珏这才松了口气,问道:“小事,小事,林公公,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他又使了个眼神,就有丫鬟掏了枚银锭递了上去,林公公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手却将银锭接下,揣到了袖中,态度也好了不少。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陛下请您进宫和安原王去叙叙。”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
“臣这就出发。”
“嗯。”
栾珏气得在起身时跺脚,又一回首,指着几人斥责道:“一切等我回来再做决议!违着家法处置!”
没什么比他的面子重要。
“祖父!孙儿,孙儿也想和您一起去!”
栾芝撒娇拽着栾珏的袖子,心中欢喜不已,猜测安原王一定是将此事禀告给了皇上,那她就有机会亲眼看到皇上下旨处置栾茗,还有提她为世子妃了!
殊不知栾珏因此事已经愁得不行了,她还在当是想要什么珍珠首饰的时候,
“你去什么去?”
“祖父......”
“好好待着!王氏,你便是怎么管教女儿的?”
王柳汀讪讪,想起莫薇的境遇,赶忙将栾芝拉回怀里。
“林公公,不知今日这是什么事啊?”
栾珏心中没底,赶忙又塞给了林公公一枚银锭,想要探探底,林公公笑着将银两收下了,却道:“栾大人,您放心,绝对是好事——只是这到底是什么事,咱家也不好与您细说,您倒了便知道了。”
等到了御书房,栾珏紧绷着的心就更加惶恐了,绥阳王历晖年与安原王,相较之下他也不过算是一小小的散官,何以能坦然相对?
“栾爱卿,你来了。”
“臣——栾珏,参见陛下。”
“行了,不必客气。”
皇上朝栾珏招招手,又指了一处,示意人在此处坐下,方才道:“栾爱卿,今日传唤你来,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朝中政事,朕只与你们话话家常,你不必如此拘谨。”
“臣听旨。”
如何能不拘谨?客套话栾珏还是听得出的,要真将客套话当真,他这拎不清的程度早不知在朝中死上几百次了。
“听闻你们几家,最近几日在京中传言颇多啊。”
“这京中传言,倒也不可尽数相信。”
历晖年笑道,他持扇倚在椅边的模样,确是最为自在。这心里未揣着东西,确是与那些心思繁重的人不大相同。
“哈哈哈,皇儿所言极是啊,可据我所闻,这传言好像有些依据,只是不知其间有几分虚实真假了。”
皇上笑笑,又转而问安原王:“老三,此事你如何想?”
“儿臣认为此事传言蹊跷,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从中挑拨儿臣与皇弟的关系!”
安原恨不得将历晖年所言全部向皇上交代一遍,可碍于面子,又不敢声张,只得是忍耐。可从中挑拨这一罪名,反倒让栾珏有些不自在,这放出传言的,不就是他那个同样不成器的孙女栾芝?
“臣也认为传言蹊跷,并不可尽数相信,只是臣的孙儿确有不大妥当之处,是臣这个做祖父的管教不足,日后定要严加管教。”
“哈哈哈,栾爱卿,朕都说了不必如此拘谨,你还这么紧张做什么?这年轻人心性不完善,也是必然的,何况朕都不敢说自己是完人不是?”
“陛下乃九五至尊,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缺点。”
“栾爱卿言过了,朕又不是圣人,何来没有缺点一说?”
皇上倒不大喜欢栾珏所誉,便也只是一笑而过,又问历晖年:“晖年,你又如何想?”
这一声晖年,叫得安原王牙根都痒痒,这么多年了,皇上何时叫过他一声正耘?倒是这历晖年这个养子,十分得皇上的欢心,若不是历晖年是异性,注定成不了他的阻碍,他必然要先除之而后快。
“儿臣只是觉得与那孩子颇有些演员,他自幼便过的疾苦,年纪轻轻就落下腿疾,儿臣想想父皇当初也是如此宅心仁厚,便收了他做义子,后来才知栾家小姐就是他的义母,既然求到了儿臣的头上,儿臣便不能弃之不顾。”
皇上便也认同的点点头,正是与历晖年一样的想法。毕竟历晖年就是对着他的心思所言。
“什么养子?那可是你侄儿未来的妻子,你怎能再收她的义子为义子!你这是无视论纲,罔顾人伦!”
安原王震怒,拍桌而起,惊了尚还在笑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