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镇是个奇怪的地方,传闻铁塔里面镇压了一头肆虐的妖魔。可是镇里面并没有铁塔,连什么让人值得注意的景点都没有。硬是要说的话,只有后山破庙里的道士勉强可以作作谈资。
破庙的名字从第一辈祖师开始就叫做破庙,据说第一辈祖师修道时就是从一个破庙获得的传承,饮水思源就将自己的地方也叫做这个名字。
破庙面积挺大的,而现在里面只有两个道士,在偌大的破庙里面显得空旷。
里面的道士一老一小,老道士叫无语,小道士叫清阳。
庙里起初只有一个老道士,据老道士说他在某个冬天的清晨捡到了躲在茅草堆里瑟瑟发抖的清阳,捏着手指掐算了一会儿,嘴里面念念有词:“豁,这是老天都看不过眼,要给我找个传承吗?”
老道士问了清阳一个问题,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后老道士把自己的道袍给小道士披上,抱着小道士就当场向前面的祖师像敬香火收了徒弟。于是老道士和小道士就多了个关系,师徒传承。
老道士没有什么营生,据他说以前出去走江湖的时候跟人讲道理讲输了,从此退了凶险的江湖,回了铁塔镇后除了祖上流传下来的破庙也没什么积蓄留存。
靠种着几亩土豆白菜和外出摆卦摊过活,虽不富裕但还算是逍遥自在,但在多了一个小道士后生活都变了。
大家都说半大小子饿死老子,清阳小道士更能吃。在没有小道士以前,老道士都是四天出一次摊,得了钱就喜欢去城西的小酒坊里花五个铜子打一葫芦劣酒,就着自己做的小菜喝的美滋滋的。按老道说的话就是:“这生活美滴很啊,给个神仙也不换!”
“师傅师傅,起床吃饭了,今天我做了烧鸡!”清阳小道士在老道士房前院子里高兴的叫着。
过了一会,老道士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说:“今天吃烧鸡?老道我记得前些日子买的鸡我们那份早吃完了,怎么还有?”说完后,把手向清阳小道士一伸。
清阳小道士见此连忙递上了柳枝青盐,说道:“师傅,刷牙!”
老道士看见小道士如此,用手一把接过,嘴里念念有词:“嘿,你个享过富贵的小滑头咋这么多道道,每天刷牙麻烦又费事,我可是先天高手体内早已清静,这些个玩意对我可是没用的。”
“师傅。”小道士弱弱的说:“你是半步先天,还没到先天呢!”
“嗯?”老道士口也不漱了,两只眼睛像利剑一样盯着小道士,他可是最听不得别人说这句话,嘴里高声道:“半步先天怎么了,半步!半步也是先天!江湖上谁看见我不叫一声无语剑师!”
“师傅,那是江湖朋友抬爱,可你还是半……”清阳小道士满脸委屈的看着脸越来越黑老道士道:“师傅我们吃饭去吧,我饿了!”
老道士见状也没法子,徒弟他是不敢打的,毕竟他这一脉单传许久了好不容易来的传承苗苗可舍不得。也只能背着手向祖师殿走去。
等清阳见到站在祖师殿前黑着脸的老道士,心里想走的时候已经晚了!整个祖师殿散发出锋利的气机,刮在清阳小道士脸上生疼生疼的。
清阳小道士苦着脸说:“师傅您又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把祖师爷的贡品给道爷我做了吧!”老道士咬着牙高声说:“祖师爷的吃食你也敢动?气焰胆子见涨啊!道爷我容易吗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帮人看卦得了钱去买了两只鸡一只贡祖师一只你吃,你到好全给我做了!”
清阳小道士大着胆子道:“师傅我这不是看您最近太辛苦了嘛,就想做个烧鸡给您补补身子!再说了每次祖师在上面都不吃,都浪费了!”
“你!你还有理了都!今天练剑千次,少一次以后都别吃饭了”老道士说完就是挥袖扬出一阵风,清阳小道士刹那之间便出了祖师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把剑。
门外清阳小道士被风掀倒在地,正站起来时一把剑从殿内电射而来,啪的一声落在清阳右手上。
“嘶,师傅好狠啊!练剑千次?这是要我半条命啊”清阳揉了揉自己通红的右手一脸苦兮兮的说道:“师傅我早饭还没吃呢没力气练剑。”
殿内的老道士听到这句话气顿时上头,自己什么处境还不知道就想着吃。老道士摇了摇头,又一挥手把烧鸡斩掉一半送了出去。
而在门外的清阳小道士看到飞出来的半边烧鸡大为开心。他伸手想要接住,但是烧鸡就是在天上盘旋不肯落在他手上。随着烧鸡而来的还有一段话
“我说了,没有练完一千次不准吃饭。不要跟我说会饿死,以你纳气的修为吸收灵气辟谷三日绰绰有余!等你练完剑,这烧鸡自然会下来。”
清阳没辙了,只能不情愿的把剑拔出。剑是老道士前些时候在镇里花了半两银子打的,材料算不了多好,样式也是普通。只不过对目前的清阳来说已经足够欢喜了,他可是练了好久的木剑,每每看着老道士潇洒的舞剑时就心想自己有一真正的剑。
清阳会两种剑法,也是是破庙一代代传下来唯二的剑法,剑法可以根据练剑人的天赋来选择修行主次,一种为主一种为辅。
两种剑法一种叫御剑法而另一种叫杀剑!
老道士练的是以气御剑的御剑法为主杀剑为辅!招式精妙,变幻万千,据说练到高深处,可以剑主与人对棋而其剑于万里之外斩妖!而清阳练的是以人挥剑的杀剑为主辅以御剑术,走的是以武入道!其剑主杀而不主变幻,练到高深处身边十米皆是死域!
两种剑法是没有什么大区别的。
用老道士的话来说剑道本就是殊途同归的,两种法子不存在高下与否!不论你是招式精妙御剑千万还是以人挥剑杀仙斩神到了最后都会返朴归真!那就是出剑杀人。
日头从渐渐高升到暮日归西,又转眼间过到了午夜。
清阳练剑千次后收剑入鞘,接住了从天上掉下来的半边烧鸡,将剑挂在自己的左手边,他习惯用右手从左手悬剑处取剑,哪怕他的惯用手是右手。
这是个人不同的习惯,也是不同的剑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喜欢把剑抱在胸口借此感悟剑理,有的人喜欢把剑背在身后护身后安全,也有的人喜欢香火供奉剑器以护宗族。说到底都是对剑不同的看法!
清阳摸着手中尚且温热的烧鸡,咧嘴笑了笑,心里想着:师傅表面嘴硬,看来还是关心我的,用灵力一直在帮我保温。念头转到此处,清阳转身走去厨房,看到所剩不多的食材叹了叹气,做了几个小菜和烧鸡一起端去师傅房间。他知道师傅一定没吃,那半边烧鸡也为他留着。
清阳到了老道士的房间,敲了敲门:“师傅还没吃吧,徒儿做了几个小菜!”
“清阳啊,为师已经吃了正准备睡下了。”
清阳听完后抱着肚子笑了一会儿,便按照往常一脚踹开了门,房间里面老道士正在吃着烧土豆,看着他手上土豆焦黑的样子,便知道老道士又用真火烧东西吃,土豆哪里受得了凶猛霸道的真火里面早就成焦炭了。
老道士很喜欢做菜但是他不会做菜,并且天赋十分恶劣。以前老道士和朋友在西南的闯荡的时候,吃过他做的菜的恶人无一不当场悔过表示立马放下屠刀遁入空门,气得老道士吹胡子瞪眼,问候了与老道士同行的高僧的十八代祖宗以及各位女性,以表示他们不会享受自己做的美食。
清阳看着一脸习惯的老道士顺手拿下了老道士手上已经变成焦炭的土豆,将做的菜拿到桌上。
“师傅,请!”
老道士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小菜吃着,一挥手桌上出现了一壶酒和早上那半边烧鸡。
清阳看着烧鸡一脸的了然,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