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站少动,石逸迈步竟有些蹒跚。
柳志视力极好,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沉。
两下相迎,很快便看的更清楚了。
柳志一伙有十几人,风尘仆仆,满面倦容,他们牵着马匹,还有一驾大车,装着满满的物品,那都是祭祀仪式所用之物。
柳志看到石逸从不离身标志性的大水筒没有带在身上,而且满脸灰尘、口干唇裂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还是没有水?
恰有风吹来,石逸迷了眼,眨巴下竟流出两粒泪来,更加引得众人叹息鄙视起来:没有勇气和担当的小屁孩,柳大哥是怎么会看重他的?
口干舌燥,石逸不想说话,只是拉着柳志往前走。
柳志也是满腹心事,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后面却传来一片“啊、哎吆”的呼声,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层极淡的光幕,把后面众人挡在外面。
柳志更是心头沉重:“石兄弟,你把村牌接地入土了?”
石逸有点摸不清状况,随口干哑着嗓子答道:“是啊,咱们先过去再好好聊聊。”
“刷”的一声,一个矮挫汉子拔出腰刀大嚷着:“这石小子如此折腾,如此一来又要更加费事,要我说直接一刀宰了,最为简单省事!”
柳志呵斥:“大胆柳丁,我早说过,石兄弟是我救命恩人,即使这次因他而死,我柳志也毫无怨言。
事前早已说清,大家都明明白白,怎地到了此地此时你又说出如此话语?
我柳志再次声明,石逸是我过命的兄弟,为救他可能要折寿三二十年甚至毙命,诸位如有不愿的可以现在离开,柳志毫无怨言绝不拦截。”
柳丁竟毫不犹豫,一抱拳:“如此,某家对不住公子,就此离去。”
一个清瘦汉子高言:“柳家对我等不薄,柳志公子更是对大家如同兄弟,吃住用度从来不缺。
这次柳公子变卖家产费尽心力欲搭救他的另外一个兄弟,咱们就是拼了性命也要遂了他的心愿。
柳丁,你忘恩负义,枉被家主赐姓柳丁,值此时节竟然弃主,简直猪狗不如。”
柳丁嗤鼻:“如此糟糕境况,又如此之少的人,你们就等着毙命吧。
公子,某念多年之恩,但遇节庆定当为诸位兄弟祭奠,不过公子宝刀似对眼前局势无用,不知能否割爱赠予某家?”
众人一片“无耻”斥骂之声,柳志却摆了摆手:“罢了,就送给你吧。”
石逸却站了出来:“柳大哥,如今最为贵重之物是水,他拿着一把重刀徒添分量,那么远的路程,还是给他点水更合适些。”
众人唏嘘一片,对石逸不由得更加困惑无语了些。
那柳丁接过半囊水,略一抱拳做个样了,毫不回头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