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眼前画面模糊,双眼缓缓睁开,印入眼帘的是林玉担忧的目光,还在出血的右手全然不顾。
当年摔下来她励志要学会游泳,苏千零仗着有唐书烨跟随在身边,算是不学无术的类型,平时除了动脑子,游玩,很少动,从寨子回去后。唐书烨说教她,死活不肯答应。
“林、林玉。”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唐书烨带着她来到这个寨子,找到了可以维持很多年的木头,雕刻出两个拥抱的小人。
“太好……”失血过多又浸泡过水,身体再铁打的也坚持不住,苏千零醒来让她彻底放松,一松懈,手臂上的痛感变得强烈,身体的虚弱也越来越强,支撑不住倒下了。
“林玉!”
林玉选的位置靠近湖边,这下面不少药草,认识的人不多,保留下来,当年若不是唐书烨告诉她,还以为这些是野草。
这里很安全,丢下林玉独自出去寻找可以止血的草药,这一去又是好一会,回来的时候,林玉早已清醒,长裙失去了一截,手臂上的伤已经随意的包扎过了。
“我还以为姐姐抛下我自己跑了。”苍白无力的笑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丢下了,狼群中被亲戚丢下的时候,她还抱着亲戚会回来救她,失去希望后,再也看不见光,对所有人抱着一种最坏的想法。
“我不是那种人,我找了一些草药,忍一忍。”小心翼翼取下布料,伤口有些化脓了,看着挺吓人的,周围的血已经凝固,拿下布料的时候,扯的肉生疼。
草药涂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她很专注,一边涂抹一边小口吹着伤口,怕她太痛了。
“姐姐,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唐哥哥,你不怕我是坏人吗?当年被唐书烨救下之后,她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她是出于好奇,问出的一个天真的问题。
“坏人又如何,那也是人,这个世上没有谁天生就是坏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原因,如果你是坏人……”抬眸四目相对“又为何要救我?”
为什么要救苏千零?大概是因为她是唐书烨最爱的人,自己又对唐书烨怀有感恩的心,报答不了唐书烨,只能还到她身上。
“其实,救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对一个人好,也不需要,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我也曾杀过人,这双手沾满鲜血,同时她也救过许多人,一个人是好是坏不是他人能够左右的,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好了,你活动看看?”苏千零回来还带了一些树叶藤蔓,林玉的右手被包扎的像个粽子。
“姐姐不讨厌我吗?”抬手随意活动一下,苏千零这包扎手艺,着实有些丑陋,伤口还不透风。
“不讨厌,不骗你,我觉得你眼熟,就是我这记忆有问题,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还是没能将林玉和当年那个阿玉联系到一起,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那时候的林玉是个软萌的小萝莉,如今成长了冷艳女神。
“姐姐,谢谢你,我带你去找木头吧,对你应该很重要。”疑惑的盯着已经起身的林玉,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来找木头的,甚至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这里我制作八音盒的木头。
悬崖上,林玉留下的话他们都记得,可两人不放心,苏忆的相机不能进水,里面还有很重要的照片和视频,两人兵分两路,苏忆独自一人拿着电子设备从山洞里面走,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阿夜跳下来的时候,那两人正在休息处折腾,苏千零正在做当年的梦,等他去四处寻找人的时候,苏千零刚好出来寻找草药,就这么错开了。
苏忆顺着山洞来到下方,这里的风景很美,忍不住多拍了几张照片,拍着拍着就看到了两道身影,一红一白“姐!”
闻声,侧头,苏忆抱着相机就跑过去,看到苏千零平安无事可算松了一口气“哥呢?”阿夜下来快一个多小时了,按理说应该找到苏千零她们才对。
“他也下来了?”苏忆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林玉眉头越皱越深,这下面不是一般大,走丢了可不好找到,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他走的哪个方向,手机又在苏忆手里。
“林玉,带我去木头那边。”八音盒摔碎那天,是阿夜清理的碎片,东西也一直在他手里,他知道那东西对苏千零来说有多重要,也调查过关于木头的资料。
来到这个寨子里他有单独出过门,回来的时候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一定是找到了那种木头的线索。
“他去找那种树了?”林玉怀疑阿夜会不会是唐书烨,仔细一想,不可能,唐书烨当年若是没死,苏千零不可能像发了疯一般,易安更不会为了一个她研究出记忆胶囊来。
“嗯,边走边说。”听她说完这事,林玉可算是服气了,没想到阿夜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刚开始还觉得这人虽然长的像唐书烨,性格却不怎么的,原来他只对一个人温柔。
真羡慕苏千零,身边有总有那么一个满眼都是她的男孩“姐姐,你喜欢那个哥哥吗?”
“……”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喜欢的话,唐书烨又算什么,她可是答应过事情结束要嫁给唐书烨的,她这算是心里上出轨吗。
“喜欢。”一个眼神瞪过去,苏忆立马闭嘴了,吐了吐舌头。
“我也这么觉得,大哥哥眼里只有姐姐一人,真好,若是我喜欢的人,也满眼是我该多好。”可惜,他的眼里,全是别人的身影,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易安说的对,苏千零就是天使,不管什么人,她都能用笑容去面对,她不在乎那个人是什么出生,只要她想帮,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敌人,她也不在乎。
相反,易安是堕落的天使,曾经的他亦如苏千零这般,当他经历了人性丑恶的一面后,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背叛,追杀,折磨,抛弃,他的世界一无所有,只剩下那名叫绝夜的东西。
他的好只给一人,苏千零就是上天选中的宠儿,被易安小心呵护着,当她堕入地狱的那一天,易安一定会亲手毁了她。
“可是,我的心里好像一直被另一个人堵住了。”明明只是一个死人。
“姐姐,其实,你是喜欢哥哥的,你一直都在关注他,才会知道他此时在哪儿。”脚步一顿,看着前方久久回不了神。
阿夜站在树下,手里抱着一捆刚刚捡全的树枝,他没有砍树的工具,也没有那本事,只能爬到树上搬一些粗枝丫。
“阿零,回家吧。”
“嗯。”雨过天晴,浓雾散去,云层剥开,太阳光照耀下来,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