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乘风开始埋头在各类书籍中。为了获得更多的时间,他甚至用起了一种古怪的法子,每半个时辰休息十分,以取消睡觉的时间。每当查到关于白虎的消息,乘风就将它记录在自己手边的小册子中。
紫天雪伤愈回她的树屋时,有些讶异的收到了近乎两册写满关于白虎的书,附在里面的字条上写着:
紫天雪收,我将崎城所有有关白虎的资料都记录在这两本里面了,希望能让你对它有所了解,不要再随便冒险冒进了。等年末考核后,我会申请去西边关口任职,一是方便磨砺我的法术,一边也可以帮你调查阵脚的方位。---乘风。
......
晚上,满月的光辉洒满整个崎城,白天稍显炎热的气温在夜幕的降临下,被清寒所扫却,生命之树所在山坡上便开始起满轻纱般的薄雾。
紫天雪少有的没有穿她常穿的红裙,却是应景的一袭白衣胜雪,裙摆逶迤在地,三千青丝过腰被稍作编发约束在背后。她抬头望月,月亮也在望她,月依旧明亮着,她也开始莹莹发出白光。
她身上散发的清辉并不耀眼,通透的像是镜面的反光,耳后的发丝、长袖衣带还有那袭裙摆静静的开始无风而飘动。她闭上眼,双手合十,默声做着祷告。突然她的手慢慢伸展开,凝脂芊芊,在划过的空中留下星星点点的闪耀,随后她整个人都开始舞动起来,在一个无声的韵律下。她的舞轻盈的、跃动着慢慢的飘在空中。
她就是那传说中的广寒仙子、月神的降临吧,乘风在树梢上默默的观看,有心想要将眼前的绝美记录在纸上,可又实在不愿挪开双眼,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时间去观赏。
终于,那神妙的舞蹈到了尾声,紫天雪的身形也渐渐清晰起来,而坡上的薄雾也随之一块儿散去。缓缓的落回地面,她睁开眼,看到乘风在树上观看,少有的向他招了招手。
乘风直接从树上跳下来(途中给自己施加了漂浮术),问起紫天雪:“你这是什么舞啊,这么神奇?”
“‘月之祭’,谢谢你的书,就是要是字能再大些就更好了。”紫天雪无情的挑起了毛病。
“抱歉啊,习惯了,比较省笔墨。”乘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什么。不过,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你点。”紫天雪浅笑着说。
“没事,没事。也不打扰你了,我回去看书了,晚安。”乘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直接结束了对话,又用风幻石化作双翼飞身上树回屋去了。
“晚安~”她的回应在背后悠悠传来。
回到屋中的乘风,回忆着先前的画面,面对自己眼前的白纸,几番提笔,又终究不胜笔力没敢下笔,长叹一声,想起不知何时读到的词,缓缓念叨:“拜月下高堂,满身风露凉。曲阑人语静,银鸭自焚香......她,为什么总让我感觉到一丝难以接近的孤寂和冷傲,明明她表现的很和善啊。”
......
某日,崎城书院,乘风呆呆的望着那在不远处亭中看书的少女,不禁有些痴了。
“乘风,将我刚才讲的通、挂、支、隘、险、远六形解释一遍。”陆千机直接点名。
“啊,哦,孙子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乘风回神过来回答。
“很好,答的很完善。但是给我出去罚站。”陆千机听到答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翻脸无情。
“呵呵。”冯武幸灾乐祸的笑出声。自从他那次和乘风单挑失败之后,就再也没脸找乘风麻烦,只是始终乐得见到乘风出丑。乘风并不理会,乖乖的出门罚站,只是目光却依然看着那远处。
“好了,安静,你也想出去吹吹风么?”老先生点名冯武,然后继续他摇头晃脑的讲课。
“哎,哎,看的这么入神,你喜欢她?”乘风脚边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斜眼一看,杨阳正蹲在脚边呢。
“我去,你什么时候来的。”乘风低声问道,抬腿就是轻轻一脚,在他衣服上印了个并不漂亮的图案。
“在你看美女的时候啊。”杨阳无所谓的拍了拍衣服上的污渍,看着对面那少女评价道:“是长的挺美的,可惜裹了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不是早认识她了吗?你到底来干嘛的?”乘风疑问道。
“这不是来给你指点迷津么,你喜欢她,就去追啊。”一语道破。
“喜欢?什么喜欢?我只是想看到她,一直能看着她就好了。”乘风平静的说。
“......这不就是了,你不是画画也挺好的吗?给她画一幅,试试她的心意啊。”杨阳在一旁煽风点火。
“还是算了,我只要能看到她就好了。”乘风依然固执的说。
“切,没意思,先走了。”他感觉没什么好戏,挥挥手,起身回书房了。
“这算是喜欢么?”乘风轻声自问道。
......
年后考核,寸劲碎薄砖和踏砖于无声,对于已经掌握‘崩’劲并且打通任督二脉的乘风来说毫无难度可言。通过考核后乘风当即向杨季隐提出要去西边蝴蝶谷历练,虎狩营每年相当一部分人会加入前辈在那边组建的佣兵团,一方面方便与那边西方的各族打交道,另一方面也可以维持地方的安定以及获取情报,只是通常都是三年毕业后的正规军。
“去那边就是真正刀尖舔血的生活了,原则上我们还是希望满十六的成年才能加入,你可想清楚了?”杨季隐不住的提醒道。
“我已经决定了。”乘风坚决的回答。
毕竟是辟尘提前就帮乘风打过招呼的,杨季隐也不能再说什么,辟尘在崎城内的地位实际上是相当高的,虽然从不管事。他把一个带有虎字的令牌交给乘风:“到了那边去佣兵工会,找到东方之虎,把令牌交给首领,之后你就在他手下做事吧。”
乘风接过令牌,就打算回去收拾东西。有些意外的是基本毫无责任感的师傅还是留给了他一件不错的礼物,辟尘将乘风的那间生命之树做成的屋子改造成了一把有半丈长通体金色酷似一截树枝的伞,乘风只要打开伞就能进入属于他房间的那个空间。
乘风在房间的桌上还找到了辟尘的留言,意思是说改造成伞的树屋在离开生命之树本体后需要用魔力水晶做能源,让乘风到了那边去找矮人麦哥·铜山完善改造,顺便强化一下攻击防御什么的,总之就是随意...
唉,果然还是不靠谱......本来有些小感动的乘风,在看过留言后,将感动抛之脑后。
收了伞,乘风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为她画的最满意的水墨放在她的屋前,才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