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美人看着阮星皎皱了眉,紧张的握紧了软软的手指,轻声问道:
“后来呢?”
阮星皎苦涩的笑了一下,明显不开心的声音:
“我不知道啊,
清晨我去给他买早餐,等我买完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后来也是,问了医生,才知道,他的家人来接他了。”
女孩子收了明显低落的声音,她放空了思绪,目光看远方的某一处,呆呆的。
阮星皎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小男孩发烧,全身滚烫,神志不清,口中小声呢喃着,一直说冷。
那时她听在耳朵里,很焦急,却没有办法。她因为天气还不算冷,身上一直都是一件单薄的短袖。没办法将自己的衣服给他。
所以也只能鼓励他说:
“你忍忍……你忍一下……
不要睡,马上就到卫生所了,到时你就不冷了……”
她不知道当时小男孩有没有听她的话,只知道她说过后,男孩子却是不再喊冷,只是努力握紧她的手,睁大眼睛保持着清醒。
阮星皎记得自己当时笑了一下,然后握着她手的人也笑了,两个人相靠在一起,都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在初秋寂静的夜里,站在马路上,活像两个精神病患者。
阮星皎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原本染着低落的眼睛里,也溢出星碎的笑意来。
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就是笑起来了。
明明那个时候,两个人都不好过。
一个饿着肚子,一个生着病,偏偏那时的笑声听起来是那样开心。
阮星皎微笑着从回忆中抽离,眼眸弯弯,笑意动人。
她轻轻低头,看着那时被安安紧紧握着的手,心里想着:
可能是造化弄人吧。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天,
是她飘泊无依的六年里,最开心的日子了。
但此时听阮星皎讲完了从前的言欢,表情却并不轻松。
她先是担心的看了会软软,看着她小姐妹低着头,一双眼里藏着的都是悲伤,然后就心疼了,倾身抱住了她,口中安慰着:
“没事没事……我们虽然不记得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人,但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言欢直起身,满脸认真,看着阮星皎的目光充满坚定:
“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找回他。”
阮星皎点点头,望向言欢的眼睛里,笑意灿烂如温暖的星光,她附身抱住言欢,很轻很暖的声音,就一个字:
“好。”
我相信你。
…
言美人抱着软软打盹的时候,半梦半醒间,想起了一个问题。
于是,她打着哈欠,半睁着睡眼,看向旁边正在研究数独的小美人,半点都不淑女的开口:
“软软呀……”
她先是叫了某人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企图让自己精神起来。
阮某人听到言欢叫她,没有回应,但一直在等待言欢的下文。
但是,这个下文没等到,却等到了……
言美人赶瞌睡三连:
先是打个哈欠,
“啊……困…”
然后再打个哈欠,
“不行……困…”
最后再打个哈欠,
“不能睡……要振作,要清醒……不行,还是困……啊~”
阮某人简直没眼看,她摁住言欢在自己头顶乱摆的手,然后,深呼吸……
微笑:
“小言同学。你告诉我,你想问啥?问完要是时间还早,你还能再睡会。”
她用眼神提醒某瞌睡虫:
你说不说?
你要是不说的话,接下来你就别想睡了。
微笑。
现在是下午13:45,离午睡时间结束,还有35分钟。
某瞌睡虫看完时间后,放弃抵抗。
她抱着阮某人的胳膊,歪头,闭眼睛: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
你在图书馆说,你们班现在有个和你安安很像的人,想问问他是谁?”
阮某人实话实说:
“皖安。”
怕言欢想不起来,她又多加了一句:
“就是你用九天之上的皎皎圆月来形容的那个,呃……美人。”
阮星皎说完停了下,想起某人的脸。
然后点点头:
确实,挺好看。
然,听到这个名字,某颜狗的瞌睡虫跑了一半,她兴奋起来:
“啊!原来是他。”
但是兴奋之余,言欢又提出了疑问:
“你是如何确定的?”
阮某人闻言停顿了下,然后眼睛又回到了数独游戏上,她盯着某一方格里的数字,回答问题的语气半点不心虚:
“直觉。”
啊?某言的瞌睡虫又跑了一点,她心想:
这答案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于是。
“那……软软你的直觉,准么?”
不心虚的阮某人转了转笔,慢条斯理: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
阮某人回忆着,然后:
“没准过。”
果然。
言欢在心里说。
被气着的言欢彻底精神了,她看着软软笑,姿态平和:
“阮星皎。”
“嗯?”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欠揍啊。”
阮星皎眨眨眼:
“没有。”
那好。
言欢笑眯眯。
“那姐姐我今天就让你体会一下被社会人“毒打”的滋味。”
说完就伸手捏住了阮某人的脸,恶狠狠的。
被“毒打”阮某人又眨了眨眼,放下了手中的演算本。
她很迷茫。
嗯?
W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