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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顾城

我是顾城,这个名字小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上学后才知道竟然与一位曾经杀妻又自杀的诗人同名。

听我爸说,名字是我妈起的,因为我妈特别喜欢顾城的诗,希望我能像顾城一样成为一代文豪,中国古往今来著名诗人这么多,你起个顾白顾甫,顾居易都行,干嘛非要叫顾城呢?他的生平是不是不太吉利呀?算了算了,你高兴就好,如果你没有自杀该多好!

六年前,我13岁,那一天我同往常一样,放学溜达着往家里走,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见“砰”一声,同时高空有不明物体落地,比我更靠近的是几个女人,她们惊恐的尖叫着跑开了,而我,远远望着,那个摔在地上的像个残破娃娃的跳楼者,摔烂的脸,远远的我看不清,只是无意中发现她的胸前有什么东西,在阳光的照射着反着光,我瞬间呆住了,这是……一枚胸针,一枚属于妈妈的,我为妈妈精心挑选的,玫瑰形胸针!

“妈~”我几乎瞬间崩溃了,拼命向妈妈的方向跑去,然而途中却被人拦住了,我没有看她的脸,我只知道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孩。

“你不能过去,不要过去,相信我,看见亲人最后的样子这样惨烈你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的!”她紧紧抱住了我,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试图让我镇定下来。

我从起初的挣扎,慢慢变得平静起来,我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趴在她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就这样紧紧抱着我,虽然她年龄并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给了我跟妈妈一样的温暖,我的鼻子贴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我的胸口真的太疼了,我就这样,没有母亲了!如果还有什么可以给我吃撑下去的理由,那只有抱着我的这个女孩了!我希望她可以一直一直在我身边,一直这样抱着我,永远不要离开,不要像妈妈那样,突然丢下我。

后来爸爸来了,外公外婆,舅舅都来了,在人群的哄乱中她走了,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后来的几年,我爸赚了钱,我家搬到了别墅里,但我每年都会在妈妈祭日那天回去,给妈妈送一朵他最爱的玫瑰花,顺便看看她,还在不在。

转眼6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再见到那个女孩,说真的,想找她真的有些难,我只是在泪眼朦胧中看了她的脸一眼,所以我记不清她的长相,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当时出现在那里究竟是路过还是也住在那里,我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味道,她的温暖,不知道我还要找她多少年,但无论多少年,我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

“城子,怎么看你这么蔫呢?”我的室友兼兄弟白寒拍了拍我的肩膀。

“今天我妈祭日”我淡淡开口。

“过去这么多年了,别难过了啊!”白寒安慰我。

“我不是难过,过了这么久了,我已经理解她了,既然她选择了放弃我,重新生活,我也只能祝福她!”其实母亲最后几年的郁郁寡欢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在这个家她不幸福,不快乐,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解脱。

“你这不想的挺开的吗?”

“但是我想找她”我与白寒讲过我妈祭日那天全部的故事,所以他知道我要找谁。

“好了好了,真是看不惯你这个样子,走,陪我喝点,说不定她就在那等着你呢!”我其实是很不相信白寒的话的,她肯定不可能会出现在酒吧之类的地方,她完全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虽然我为人看起来风流爱玩,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那种妖艳的辣妹,但是no no no!当然不是!

被白寒连拉带拽到了酒吧,心里不痛快,喝点酒,听听歌,跳跳舞也未尝不可,我俩喝了不少酒,陪着他在舞池得瑟了一圈,看着他各种泡妹,而我基本都是被泡的那个,看着身边几个主动靠上来的女孩,长着差不多的脸,我有些索然无味,走回我们的卡包上坐下,点了支烟,不一会白寒也回来了,还跟我炫耀要了多少个女孩的微信,我不以为意。

“你是不在乎,长成你这样,还有钱,那女孩都拼命往你身上扑,拦都拦不住”白寒开始酸我。

我吐了口烟圈,将头转向另一侧,隔壁卡包里刚刚来了十来个人,都是帅哥美女,突然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人这……远远的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是她给我的那种感觉,我感受到了,一直背对着我的那个全场穿着最保守的女孩,是她吗?我一直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白寒也随着我的目光望了过去“看什么呢?”

我没有理会他,依旧紧紧盯着那个背影,很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这时我突然感觉手指有些热,越来越热,“卧槽!”刚才一直发愣,都忘了手里夹着烟,此时已经燃到最后的位置,烧到了我的手指。

我弹掉手中香烟,吹了两下被烫到的手指,没什么大碍,等我再抬起头看向那个位置,女孩却突然回过头看向我的方向,我和白寒有些刻意的突然同时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也不知道被她发现了没有,再一次看向她的方向,发现她一个人走向了洗手间的位置,我丝毫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了过去,我需要确定,我必须要确定,是不是她。

她从洗手间走出来后我直接走上去挡住她的前进方向,六年前她还与我一般高呢,还可以把我揽入怀里,而六年后我已经188的身高,她在我面前看起来这样的小鸟依人,曾经的她可以保护弱小的我,而现在的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她了,但她到底是不是她呢?

她见有人挡住去路,并没有抬头,直接向侧跨了一步,我便也向那个方向跨一步,虽然时隔多年,但她的声音我依然记得,我就等着她开口骂我,这样就可以确定是不是她了。

但我失策了,她竟然没有说一句话,反而给我让了路,估计他是把我当成喝多找事的酒鬼了,懒得招惹我,想躲?但小爷我不想过去,我是在找你的好不好?

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我记得她的味道,要比她的声音更清晰,我一只手按住她身后的强上,然后将脸慢慢向她靠近,她的气味一点点飘向我的鼻子,是那么熟悉的味道,我感觉我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六年了,我,找到你了!

我很想对他说我找到你了,我找了你整整六年,或者说嘿!我就是六年前你保护的小男孩,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可是……她会记得我吗?不记得该怎么办?如果把今天当作第一次相遇,让她对我过目不忘,我该说些什么?“姐姐,你真性感!”

卧槽!我说了些什么?他不会把我当成一个小流氓吧!平时我喜欢以坏男孩的样子来伪装自己,掩饰自己空落落的内心,演着演着,就越来越真,找不回真实的自己了,看着她诧异的目光,我本想解释一下,但……这样让她对我没齿难忘也未尝不可?

这时白寒却急匆匆赶来,是我另一个哥们在隔壁酒吧抢姑娘被人打了,我不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兄弟有难必须到啊!至于你……哼哼!等着吧!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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