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人们的交谈,孟星渊知道了现在是明朝时期,在位的皇帝是嘉靖帝。他们所处的位置是福建省的沿海地区。
“老人家,”孟星渊问族长说,“你们遇到了倭寇入侵,就没有人带领你们抵抗吗?”
“都怪命不好,”老人麻木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官府的大老爷们不关心我们穷老百姓的死活,我们除了忍受倭寇们时不时地骚扰,还能怎么样?”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吗?”孟星渊大为震惊,“你们为什么要一次次忍受着别人对你们的践踏和侮辱?”
“官兵们都打不赢那些倭寇的。”族长继续无力地辩解着,“再说了,那些外国人手里拿着刀枪,都是敢杀人的狠货,我们……我们害怕呀。”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孟星渊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他脱口而出:“既然官兵们不保护你们,那我就带领你们来抵抗倭寇吧。”
“你算什么东西?”老人身边的一个光头横着眼睛说,“还要来带领我们,做我们的首领。你才长了几根毛?”
孟星渊盯着他,冷冷地说:“你怎么不问一下刚刚那些倭寇是什么东西?别人都要杀你了,你都不敢反抗,对自己人倒是充起好汉来了……”
“我管不了他们,”光头扬了扬下巴,打断孟星渊的话,“就是讨厌外乡人在我面前吹牛。”
“难道那些倭寇不是外乡人吗?”孟星渊一步步逼近他,“倭寇是外国人,你只有害怕;我是中国外乡人,你敢来挑衅。欺软怕硬,只会窝里横的蠢货!”
“你敢骂我,我弄死你!”恼羞成怒的光头扯开衣服,露出肚子上的肥肉,冲了过来。
“那些倭寇要杀你,你只是逃命,我骂你一句,你就来和我拼命。你自己说是不是窝里横?”孟星渊待到他冲到身前,小心地控制着力道,一脚踢在光头的肚子上。他倒飞出去好远,过了半天,才爬起来。
“你给我等着!”光头捂着肚子,呻吟了好久才慢慢站起来。说完这句话,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光头,会在以后带来多大的破坏。
“你把和我动手的勇气,拿去和那些倭寇算账,才算是真的好汉!”孟星渊对着光头的背影喊。
胖子没有回头,只是愣了一愣,还是走远了。
“恩公,你又为我们张家庄除了一个祸害呀。”族长差点老泪纵横,“这个光头叫张球,是一个大无赖,却又身强力壮,没人打得过他……对了,我们还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呢。”
“客气了,族长。我叫孟星渊。”
那一天,孟星渊和族长还有村里几个有威望的人聊了好久,商定了带领大家一起抵抗倭寇,也做出了初步的计划。
第二天,孟星渊安排了几拨人去做不同的事情。
第一拨人拉着车,去采购刀枪弓箭等兵器——虽然阿凤没有了法力,但是隔空取钱的小把戏已经难不住孟星渊了。由于火器的兴起,官府已经不再管制冷兵器了,所以孟星渊并不担心抵抗倭寇的武器来源。
第二拨人被派往附近的十几个村子,邀请他们一起加入抵抗倭寇的队伍。一来,可以壮大自己的队伍;二来,孟星渊能够保护到更多的同胞。
第三拨人也是去买购东西的。他们要买的是药品、衣物、粮食等,为大家做好后勤保障。
剩下的人在族长的带领下,把老人、孩子、伤者送到了村后的大山里,并安置好了他们的饮食和居住。
阿凤说什么也不进山,一定要留在孟星渊身边。孟星渊只好给她安排了工作,带领着几十位年轻的女性为大家做饭洗衣。其实,这样也方便孟星渊教授她法力。
大家都把他们当做了夫妻,安排了一个小院子给俩人居住。他们也没有解释,直接住了进去。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分开在俩个屋子里休息的。
每天晚上,忙了一天的孟星渊不管有多么劳累,都会传授阿凤法力。阿凤很用心,再加上以前有深厚的基础,她的进步可以说是飞速的。
几天以后,采买粮食和兵器的人回来了,四周村庄里受倭寇迫害是人们也陆续聚了过来。一时之间,这个村子有了三千多人,精壮的小伙子就有六百人了。
人多了,事情肯定也多了。一天的时间里,村子里发生了三起动手打架的事情,和一起入室偷盗。
为了维持村子的安稳和谐,孟星渊严惩了动手打架的人,还亲自砍下了偷东西的人的一根手指,把他驱逐出了村子。另外,他还制定了“约法五章”:杀人者死,伤人者断臂,偷盗者断指,侮辱妇女者阉割,不服从管教者驱逐。
这些人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其中也不乏品格恶劣,手脚不干净的人,所以必须用严厉的惩罚来镇压住他们。
有了在汉朝开粥厂的经验,孟星渊现在的管理是应付自如了。他先是把老弱病残送到了后山,托专人照顾。他又在村子里找了一个叫喜旺的稳妥仔细的小伙子,专门负责开关兵器。至于粮食和药品,自然是交给了阿凤来管理了。最后,他选出了几个会武艺的人来做教头,每天带着剩下的青壮年们习武备战。
大家都吃尽了倭寇的苦头,现在有机会反抗了,每一个人都是斗志高昂的。孟星渊担心的却也是这个问题——如果近期拿不出实际的行动和战果,大家的斗志很容易消沉下去的。所以,他一直在策划和倭寇打仗,而且必须是胜仗!
除了督促几个教头用心传授武艺,孟星渊一直在和俩个当了好几年兵的人寻找合适的地形。这俩个人的名字分别是吴伟和周峰,周峰原来还有官职,从五品飞骑尉,亲身参与过打仗的。
孟星渊想选择一个可以打伏击的位置,最好遇到一股二百人以下的小股倭寇,然后一口气吃掉。这样,不仅可以鼓舞士气,还不至于己方会有太大的伤亡。毕竟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有见识过战场的惨烈。
很快,合适的地形找到了——张家庄附近有一座山,在山的中间有一条只能通过一个人的小路,俩壁夹峙,高度上百米,长约一公里,典型的“一线天”。
只要是倭寇进了小路,把俩个出口封死,哪怕仅仅在山顶往下丢石头,就可以把下面的倭寇砸成肉饼了,要是再用上火攻的话,就肯定万无一失了。想到这里,孟星渊不禁露出了微笑。
确认好伏击位置以后,孟星渊又下了俩道命令:第一,派出精明伶俐的人,在附近侦查倭寇的活动,特别是小股倭寇;第二,叫几个教头分别选出三十位身强力壮的后生,抓紧一切时间练习武术;第三,精选出四十名会射箭的年轻人,他们的训练重心从武术转移到了射箭;第四,剩下的年轻人全部去“一线天”的山顶,寻找大小合适的石头,整整齐齐地摆在俩边。
第二天,就有侦查探子来回报,说十几里外有一支四百多人的倭寇正在出没。孟星渊犹豫了好久,还是放弃了吃掉这股倭寇的想法。除了倭寇人数比较多之外,孟星渊对自己的准备工作还是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