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鄯善国国王签署了条约,达成了共同抗击匈奴的一致,班超立刻带着他的三十多人的小队和鄯善国国王的一个儿子回去了。
临出发的时候,孟星渊本想把古丽仙安顿好。但是,古丽仙突然失去了踪影,孟星渊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只好心存遗憾地和班超等人出发了。
虽然和古丽仙认识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是孟星渊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古丽仙也经常来找孟星渊聊天,向他询问了很多洛阳和班超小队的事情。看着古丽仙单纯的眼神和挂着微笑的粉脸,孟星渊心无防备地告诉了她很多。
人们都知道,从家到目的地,和从目的地回家的路程是一样的。可是,每一人又会觉得回家的路途更近一些,用的时间也更短一些,心情也更澎湃一些。
班超现在的心情就是格外澎湃的。他初战告捷,打了一个漂亮仗,距离实现自己封侯称相的梦想就近了一步,恨不得立刻就给窦将军汇报自己的经历。就连沙漠里的遮天蔽日的风沙,班超都觉得比去鄯善国的时候小了很多。
除了鄯善国的王子,小队里的其他人也和班超的心情差不多,所以大家的速度很快,花了最少的时间见到了窦固。
窦固听完了班超的汇报,也看到了鄯善国的王子,自然是大喜过望。他立刻上书朝廷,详细地讲述了班超等人的功劳,也请亲朝廷继续派人出使西域。然后,窦固派人拿着自己的奏章,带着鄯善国的王子,去了洛阳。
汉明帝对窦固和班超取得的成绩十分满意,他说:“继续出使西域,为什么还要派别人,而不再次派班超去呢?朕封班超为司马,命他继续出使西域的于阗国。
皇帝的命令,当然是必须遵守了,而且班超也十分盼望着再次出使,自然是高兴地接受了旨意。
于阗国,位于塔里木盆地南沿,由尉迟氏在西汉时期建立,强盛时期的领地包括今和田、皮山、墨玉、洛浦、策勒、于田、民丰等县市,定都在西城(今和田约特干遗址),《史记·大宛传》里就已经有了记载。
东汉初期,于阗被莎车国吞并,一直到了汉明帝永平四年(公元61年)广德称王,才成功复国。
出发前,窦固问班超:“班司马,你这次出访于阗国,就多带一些人马吧。一来,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二来,也可彰显我朝的实力。怎么样?”
“回将军,不必了。”班超语气豪迈地说,“区区一个于阗国,还不值得我们大张旗鼓。我还是带着和我去鄯善国的三十六人,就足够了。”
“好!”窦固大赞说,“班司马英雄气概,豪气冲天,必会不辱使命。我就在此等候班司马早日凯旋!”
又是一番风餐露宿,班超带领着孟星渊等人来到了西城。有了出使鄯善国的经验,不必说班超,其他三十多人都对于阗之行充满了信心。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进展的十分不顺利。
班超等人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必须要收到国家使者的待遇。不料,广德对他们不闻不问,态度傲慢无礼。
因为只有三十多人,班超没有翻脸的资本,只好带着一肚子气自己找地方住了下来。
孟星渊看出了班超的不悦,就说:“大人,您是不是在为于阗国王的无礼而生气呢?”
“当然了,”班超阴沉着脸,“我们是堂堂的汉朝使者,居然没有收到于阗国王的欢迎接见,我心里能痛快吗?”
“大人,”孟星渊继续说,“于阗国王现在的态度是有理由的。您想,他刚刚灭掉了莎车国,气势旺盛;再有匈奴人的支持,甚至现在广德的身边就有匈奴的使者。不过,大人,我倒是有一个计划。”
“哦?”班超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快说说看。”
孟星渊小声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班超的脸上慢慢地由阴转晴了。
有过了好几天,广德才在一个偏宫里接见了班超。
班超是带着孟星渊一起去的。广德坐在一个宽大舒适的位子上,而且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座位了。孟星渊和班超只好站着和他交流了。
当时,班超就气的咬牙切齿,却为了国家利益而不得发作。刚刚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广德就像起身离开了。
孟星渊闪身出来,大声说:“国王陛下,不知道贵国的那个叫古丽仙的女子,现在是不是从鄯善国回来了。”
广德停住了脚步,一丝慌乱的神色一闪而过:“古丽仙是谁?本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呀。”
“国王陛下,”孟星渊微微一笑,“您是一国之王,要是说了谎话,肯定会被天下人耻笑了。着可就严重有损您的威名呀。”
“你是什么人,竟敢和本王这样讲话?”广德怒气冲冲地指着孟星渊,“本王已经说过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古丽仙。”
“不会吧,国王陛下。”班超也说,“我们刚刚在集市上还看到了她的。”
“笑话,”广德说,“她明明一直就在宫里,怎么会集市……”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其实,一国之王肯定不会是这般城府的。只是广德骄傲自大,从未把班超等人放在眼里,再加上他把大多数心思都放在了表面,故意端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子,装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才露出了马脚。
班超笑了起来:“既然在宫里,就把她请出来把。”
模样办法了,广德只好人把古丽仙叫了出来。广德又错了一步,他完全模样必要叫古丽仙露面。因为他在被班超识破了阴谋后,心理打击很大,深深地泄了气,才不知不觉地听从了班超的话。
“我早就看出你是于阗国派出去的奸细了。”孟星渊故作得意地说。他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进一步打击广德和古丽仙的心理,以叫他们放弃心理抵抗,不知不觉地跟着自己的思路走。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古丽仙冷冷地问。
“其实,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露出了很多破绽。”孟星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第一,没有那个恶霸敢在一个国家的都城明目张胆地施暴,除非他这样做有别的目的。那个叫尧里瓦斯的家伙,在大街上殴打你们,不过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和出面搭救你。
“第二,我没有告诉你我们在扜泥城的住处,你却可以直接找上门来见我,说明有人在偷偷地跟踪我们。没有人会偷偷地跟踪自己的恩人,除非他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三,你的‘父亲’刚刚去世,你却丝毫没有伤悲之意,而是天天找我去谈天说地。没有人会是这样的,除非死去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父亲’。
“第四,你说你是西域人,从来没有出去过。可是,你却对洛阳城表现出了过分的好奇,事无巨细地打听。这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疑点了,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产生如此巨大的兴趣的。
“第五,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派人跟踪了你,发现你来到了这里。”
孟星渊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最后的一句是假的。当时,孟星渊寻找古丽仙没有找到,就请阿凤帮忙寻找。阿凤自然是找到了土地公公来帮忙。土地公公告诉他们,古丽仙离开扜泥城后,直接去了西城。再加上稍微的分析,孟星渊就明白了一切。
说最后一句话的目的,就是要狠狠地打击广德和古丽仙,把他们打击到绝望的地步!
古丽仙的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孟星渊本派人跟踪她,自己却毫无察觉。也就是说,自己的这条命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