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听起来外面的动荡终于停止了,耳边只余彼此喘气的声音。
“喂,你还好吧?”楚东婉问了声。
“嗯。”姜西朗答了句。
“真是太倒霉了,第二次被埋了。”楚东婉接着感叹了一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等死吗?”
姜西朗不说话了,虽然恰巧晏七没跟过来,但现在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除了等,别无他法。
“不知道燕语怎么样了,叫她照顾老婆婆,不知道有没有事?”楚东婉深叹了口气,内心焦灼不安,喃喃道,“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时间好像过了好久好久,楚东婉刚开始还有力气喊叫说道,后来只剩满腹牢骚,又饥又饿又困又累又冷。
她凭着意志轻轻戳了戳姜西朗,说:“再等下去,我都要饿死了,你渴不渴饿不饿?”
没人回答。
“喂,你不会死了吧?”楚东婉又戳了一戳,“没死就回答一句。”
“没死。”
旁边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渴不渴饿不饿?”楚东婉锲而不舍地问道。
大有一番他不回答,她就一直问下去的架势。
这不是废话吗?困了这么久,一滴水没喝,一粒饭没吃,是个人都又渴又饿。
这里又没东西吃喝,渴不渴饿不饿什么的,问了也白问。
但为了避免她再继续问下去,姜西朗还是闷闷地答了句:“渴,饿。”
一听,楚东婉来了精神,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然后,她摸黑在姜西朗身上摸来摸去。
姜西朗被她这一动作搞得不知所措,偏空间又窄,后退不得,他提起劲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手,你的手在哪里?”话落,刚好就抓到了他的手,触感温热,暖烘烘的,她不舍地摸了几把,然后将一样东西塞进他的手里,然后收回了手。
姜西朗摸索着手中东西的轮廓,狐疑道:“碗?给我干什么?”
“该是个碗吧,刚从裂缝抠出来的……那个……”楚东婉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思索着怎么开口,“那个……你要不要……嘘嘘……呀?给你装。”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以至于姜西朗只听清“给你装”三个字。
装我装什么?
现在没什么好装的啊!
他更疑惑了。
等了许久又没人回答,楚东婉一股脑儿问出来:你想不想尿尿?给你装尿的!我之前听人说,若是被埋了,没东西吃,喝尿能维持性命。”
旋即她嘟起嘴,吹出声来,一时间,耳中只余“嘘嘘嘘嘘嘘……”的曲调环绕入脑。
该死!竟真被她吹出些尿意!
此时此刻,姜西朗的脸色很是难看。
当然,黑暗之中,楚东婉也看不到,刚才那声量确定他是听到了的,怎么也不答一句,她用手肘捅了捅,劝说道:“你别害臊呀,这里黑乎乎的,我看不到,你就放心尿吧!如果你是担心出去后被人取笑说喝尿了,放心,我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地知你知我知,这是属于我们的秘密,嘘!。”
“我没有尿!”姜西朗咬牙说道,把碗塞回去,说“还你!”
“你这么尿吗?”楚东婉不死心地追问,“真的没尿?”
“没有!”
“那好吧。”楚东婉终于死心了,嘟囔着,“毕竟你站着尿尿比较方便,算了算了,我再酝酿一下感觉,自己尿,这叫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是怎么用的吗?
“你……你……你……”姜西朗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想到那个画面,他觉得下半辈子都不用吃东西,于是劝道:“要不你再忍忍,你实在太饿了,不若喝我的血罢。”
“还不如一泡尿干的痛快。”楚东婉顺口接道。
“那我还是保存体力,你爱尿不尿,爱喝不喝。”姜西朗不想再和她说了,随便吧。
别呀,你再劝劝呀,我也不是很想喝尿,都怪刚才接嘴太快了,现在说想喝他的血,多不好意思。
就在楚东婉为难之际,隐隐约约听到上面有人喊“小姐小姐”,她推了推姜西朗,欣喜道:“哎,有人来了。”
“我们在这里!”喊出来的声音就像一只被掐着喉咙的鸡,软弱无力,外面的人并没有听见。
听着外面的人越走越远,楚东婉急得忙用碗敲击在废墟上。
“铛,铛,铛……”
“停。”晏七示意安静,随后蹲下,耳朵贴在地上。
“铛铛铛”的声音更明显了。
“下面有人。”
三人小心翼翼地开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