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为摆脱了纠缠之时,又将外貌特征掩盖一番,继续上路。
可是后来慢慢发现,不管他们如何变换妆容服饰、如何重新规划路线,是不是总会冒出三三两两的人跳出来喊打喊杀。
近来有关铸器宝剑的流言愈演愈烈,更有人夸大道“持剑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是上古神器,连“盘古就是用这把剑开的天辟的地”这样的谣言更是被人津津乐道,传得神乎其神,简直可笑至极。
人人前赴后继,争得头破血流。
是夜,又是一场酣战之后,楚慕祁将楚东婉偷偷拉到一旁,悄声道:“我怀疑我们之间有内鬼,行踪就是被他所泄露的。”
“啊?”楚东婉有些没反应过来,内鬼?对了,的确是,若不是有内鬼,“东东”怎么会这么快在江湖市井被人所知,又怎么会三番两次被人跟踪追杀?
像身上被装上了追踪器,那群人犹如地里疯长的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癞皮狗一般,甩都甩不掉。
楚东婉凑上前一步,问:“你觉得谁是内鬼?”
不远处姜西朗抬头看天,背靠着一块石头休息,手放在膝盖上搭着,嘴巴里叼着一根野草,随着牙齿的磕碰一上一下摇摇晃晃,月色溶溶,剪影中的他洒脱俊逸。
姜西朗是内鬼?
“不不不。”楚东婉想起之前的过命交情,对自己又一往情深,一身好武功,又耍得一手好医术,若是要下手,恐怕神不知鬼不觉她早就遭殃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不是我夫君。”楚东婉否定道,再把目光移向陆沣兰,“难道会是她?”
“不是陆沣兰。”楚慕祁看她的眼神,也肯定地说。
“哦?”楚东婉想了想,陆沣兰虽说和她从小都到大,谁都不服谁,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倒是一直站在她这一边的,而且这一次,也是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为戟戮山庄两肋插刀,这般赤城的邻里关爱之情不多见了。
是不该怀疑她的。
“香饽饽?”她的主子是姜西朗,而且对凌霄山庄尽心尽责地伺候了好多年,出卖戟戮山庄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她现在技艺娴熟地为大家烹制野味野菜,香味顺着风飘来,唤醒了肚子里的馋虫,能做出这么一手好菜的人,相信人品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楚东婉咽了咽口水,“哎,有蚊子!”双手在空中拍得啪啪响,以此来掩饰“咕噜噜”叫的肚子。
突然,她低呼:“难道是暗中的那个?”
楚东婉瞟来瞟去,揣测着楚甄这会儿会隐藏在哪一个旮旯里,用嘴型示意:“楚甄在哪里?”
“不会是他。”楚慕祁摇摇头,他的底细没有问题,是信得过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会是谁?”楚东婉抓耳挠腮,苦恼极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楚慕祁,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喂喂喂。”楚慕祁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你现在别看谁都是怀疑的眼神,怎么可能是我!怀疑有内鬼还是我先提起的,我若是,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楚东婉点点头:“言之有理,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总之,内鬼不可能是我们两个,同意吧?”楚慕祁说。
楚东婉同意地点点头。
“既如此,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再遇上追杀更换路线就不要和大家商量再走,一切随意而行,也不要执着赶往渔阳了。”
“那我们还去渔阳吗?”
“自是找出内鬼再说。”
……
夜半,借着月色,又是一场暗杀的开始。
又是赶着来送死的,“咔嚓咔嚓”,不一会儿,就收获了一地人头。
楚东婉将东东慢慢收回,不禁再次感叹铸器宝典的手艺之好,若是没死的话,想来凭此声名大噪,威震江湖称霸一方也不是没可能。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撤!”没等楚东婉感慨多久,楚慕祁骑上马飞驰而去。
一般大家都是跟在他后面直奔渔阳,路线大概都能猜出一二,并无异议。
这次越走越偏,和渔阳的方向是南辕北辙,姜西朗看着还在前面策马奔腾的楚慕祁,快马追上前。
“阿兄,你是不是不识路,方向错了,渔阳并不是往这边走。”
“吁……”楚慕祁勒马停下,看了看指南针,猛地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一时没留意就走岔路了,还好你提醒。”
说着掉头再次策马奔腾。
楚东婉在心里暗暗计算:夫君嫌疑,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