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顾好她。”楚慕祁将陆沣兰往楚东婉的旁边一推,再翻身一跃,来到了擂台上。
“戟戮山庄楚慕祁,请赐教。”
话不多说,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招数变幻太快,看客的眼珠子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抬上,一会儿翻下,忙得都看不过来,好好一双眼硬生生成了斗鸡眼。
“我那是没准备好。”许是感觉输得太过措手不及,陆沣兰在楚东婉开口嘲笑之前就解释道,“她搞突袭,要不然我肯定还是能跟她过几招的。”
“嗯嗯嗯,知道啦。”哪知楚东婉手挽着她的胳膊,视线一刻都没离开台上,随意应和着,根本无暇顾及她落败后的小情绪。
“啊!”突然,大家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台上许冰使出了绝招——美丽冻人,只要中招之人,就会由脚到头慢慢开始冰冻住,形成一个冰雕,最后体温慢慢降低,直至死去。
传闻她从不轻易使用此招,因为这对身体耗损极大,无异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家之前也只是听说,今日终得一见这传说,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冰霜蔓延到小腿、到膝盖、到大腿,头顶上是炎炎烈日,擂台却是雪花如柳絮纷飞,此情此景,此生或许唯得一见。
陆沣兰见势要冲上去。
“再等等。”楚东婉拉住她,敛容屏气,神情凝重,“再看看。”
“可……”陆沣兰还欲挣脱。
突然,楚慕祁升起空中,双手握拳一振,寒冰犹如一锤棒下去四分五裂成碎块,倏地他转动得像个陀螺,卷起一阵旋风,所到之处皆是狼藉。
因为内力消耗过大,许冰反应速度赶不上实际行动,硬是被他像踢蹴鞠一脚踢飞了。
踢……飞……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还有人怀疑地使劲揉了揉眼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局面就颠了个倒。
大家看着不远处地上砸了个窟窿的血迹浸衫的女子。
这……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还好还好。”楚东婉拍拍小心脏,紧绷的神经此刻终得松懈,说,“你忘啦,他可是练过赤阳功的,刚好可以化冰。”
果然,台上的少年是打完胜仗之后的神采奕奕,带着点小得意,笑得明眸皓齿,端的一副意气风发少年人。
底下哗啦啦一堆女生抛手绢、扔绣花疯狂地嗷嗷直叫。
“太帅了!”
“厉害呀!”
“超喜欢!”
……
“喂喂,也不是没有见过更厉害的,你们这样显得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样子真是可笑。”有莽汉赤着大膀子,冷嗤。
“闹嚷嚷什么,娘们唧唧就喜欢大惊小怪!”有看不过眼的汉子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有些人呐,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狗模样,就会乱吠,说是狗,还侮辱狗了呢!”一个满头银发、簪红花穿金又戴银的富贵老奶奶中气十足地推了他一把,回怼道,“正是因为老娘见过的世面多了,才知道哪些男儿是中看中用。”
下巴朝楚慕祁的方向努了努,停顿一下,又看向汉子,语气拉得长长的,“哪些又是不中看不中用。”
讽刺,赤裸裸的讽刺。
“你找死!”旁边的一堆汉子们感觉都受到了侮辱,握紧拳头就要围上去。
“嗯!”哪知他们刚有所动作,从四面八方呼啦啦冒出一群带箭的士兵,明显不好惹的样子。
“今天就放你一马。”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大家还是懂的。
刚才还怒气喷发嚣张的汉子们像被一盘水浇下去,只剩粘稠的灰烬上有一两个泡泡咕噜噜冒起来,很快便破了。
一堆人悻悻地走开了。
“怂就怂嘛,还说什么放我一马。”老奶奶因为有所倚仗,根本不带怕的。
“妹子,台上的小伙子是你什么人?”老奶奶笑眯眯地看向他们。
“他是我阿兄。”楚东婉爽利地答道,看着台上又开始对赛,大放光彩的少年,与有荣焉。
“阿兄好啊。”老奶奶感叹一句,兴致勃勃地追问,“不知道他又婚配否?”
“没有。”楚东婉如实摇摇头。
“没有好啊!”老奶奶笑得更开心了,抚掌道,“我刚好有个孙女……”
“他有婚配了。”陆沣兰突然插上一嘴,指了指自己,说,“对象就是我。”
“啊?什么时候?”楚东婉仿佛被一个惊雷炸得措手不及,傻愣愣地看着陆沣兰,问,“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私定终身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陆沣兰面不改色,淡定地说道。
“既然有婚配,这就不好了。”老婆婆皱了皱眉,摇着头走开了,接着物色下一个少年才俊。
“这不好吧?”楚东婉喃喃道,“亏你还和我呛天抢地,竟是想当我嫂子!?”
她是想都没想过和陆沣兰竟会喜欢上阿兄。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楚东婉坚决地说。
“你哥同意就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