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经过一番功夫,终于将楚东婉救了上来,当看到奄奄一息口吐血沫的姜西朗时,大雨再次变了脸色:“他怎么会在这里?”
楚东婉的行迹,大雨是一直掌握的,本料定她是如何都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顶多也就死几个人陪她玩玩,万万没想到她不声不吭就炸了个洞,而且还是“一晌贪欢”洞府,实在是可恨至极!
再之,看姜西朗的情况,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明天,仿佛随时都能咽气了,如果这样就死了,实在是可惜至极!
想到这,大雨连忙吩咐人端来一个碗,放在姜西朗的嘴边接着,以防他时不时就要吐出一口血,浪费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雨也没指望楚东婉回答,看这情况,十有八九是跟着她过来的,念及她刚说能治好欢姊的病,那就暂时再容她的脑袋挂在脖子上多作停留,如果是骗人的,哼,那就不要怪他立马就让她人头落地!
“你有什么灵丹妙药?”大雨冷冷地问出声,他的目光凌厉,带着漠然的杀气,仿佛裹着冬日里的冰霜,对视时望而生寒。
楚东婉被人救起便被放到地上了,因体力不支,再加上身体多多少少也受了暗伤,此时软绵绵地躺在凹凸不平的石块上,浑身上下硌得厉害。
她仰看着大雨,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无害,可暗地里她的手缓缓放到胸口挂着的指环上,里面暗藏了毒针,如果他敢对她下杀手,她只要找准时机,趁其不备,一击即中,死也能拉一个垫背的。
其实她还不想死,现在也不想立马就取大雨的性命,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查清楚,这么多年苦苦追寻爹娘失踪的真相,如果只能到这里了实在是可惜。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软肋,有软肋就好,看来他对“贵妃姐姐”的病情挺看重的,她也只能紧紧地抓住这个筹码不放了。
“灵丹妙药自然是有的,不过在给你之前,你要先把我们治好了。”楚东婉偏过头看向姜西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衣人正面无表情地端碗接着姜西朗手腕滴下来的鲜血,就像被割了脖子的鸡鸭,画面血腥。
“我夫君医术很厉害的,一眼就看出了贵妃姐姐有病,如果他死了,那就算是华佗转世也无力回天了。”
此番话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但是保命紧要关头,能唬住一个是一个。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大雨明显呆滞了一下,回神了,赶紧示意属下去救姜西朗。
大雨为了欢姊寻医问药多年,还掳掠了江湖上不少号称“神医”、药到病除的“圣手”,可要不是徒有虚名,就是对此症也束手无策,摇着头丢下一句“另找高明”就推脱想逃庸医。
还真没有人敢放出哪怕是“能治好”的厥词来哄骗他,如今倒是有一个,哪怕希望渺茫,他也愿意再信一次。
本来以为姜西朗身上最值得惦念的不过是其流淌的血液,如若他真能治好欢姊,他愿意余生把姜西朗摆在供台上像供佛祖菩萨那般供奉起来,一天烧三炷香。
……
这样一出后,楚东婉也不急着离开了,大雨也同意她留下来照顾姜西朗,如此一来,她也有更多机会去调查“三公子”张飞的下落。
回到梦醉阁的房间,只见晏七、燕语和香饽饽手脚被人手铐脚镣锁得紧紧的,眼睛用黑布蒙着,嘴巴也被人堵得腮帮鼓成了青蛙叫的模样,听见有人来,又不安分地扭动挣扎起来。
楚东婉恨恨地瞪了一眼大雨:“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大雨嗤笑反问回:“彼此彼此,不过是学你的做客之道,哼!”
想到被炸掉的洞府,楚东婉也不由得有些心虚,或许他虽然猜不到她的意图,但肯定也意识到了她图为不轨,但因顾忌着姜西朗,想来他暂时也顾不上追究此事,她的脑袋暂且能保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安分守己点,不然,我敢肯定你的下场肯定不会很好。”大雨放话后,甩袖而去。
楚东婉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赶紧上前替他们解开束缚。
“少夫人,你可见到我家主子?”一挣脱堵嘴布,晏七便迫不及待地向外看了看,问道,“先前主子说出去找你了,他人怎么没和你一起回?”
在主子离开没多久,就听见一阵巨响,再后来,突然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把他抓起来,寡难敌众,他就被绑成了这副模样。
没见到主子,他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实在是难以平静下来。
要他说,这鬼地方,还是早离开早好。
想起姜西朗是因她而受重伤,楚东婉心里一阵沉重,抿抿嘴还是开口说道:“他受了重伤,在别处休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晏七喃喃着,敢怒不敢言的,一双眼睛圆鼓鼓地剐着楚东婉,他就知道,自从和她在一起,主子好像就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现在还受伤了,下次说不定还会把命给丢了。
“你瞪什么瞪,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怎么了!”燕语看着晏七快要喷火的表情,不甘示弱地挺身而出护在楚东婉的身前,和他大眼瞪小眼,“对我家小姐客气点!”
“你!”晏七被她一噎,用手重重地推了她一下,说:“好男不与女斗,闪开,我要去找主子。”
“什么好男,一个怂包,说不过人家就要去找主子哭鼻子喽!”燕语朝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燕语,休得放肆!”楚东婉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件事的确是我有错,连累姜西朗受伤,你莫要如此取笑晏七。”
燕语看她沉冷着脸,心情不虞,也闷闷地答了句:“知道了。”
不过她心里想的是:即是夫妇,哪儿能说得上连累,夫君为保护娘子受伤也无可非议,哪里轮到上他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