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约定,我大致看了看电脑前的这些照片种类,不由得满意的舒了一口气。
由于我大学并不是修历史的,所以上面的文言文是完全靠我高中三年的水平,以及网上的案例磨叽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仅仅一百多页的楷书文言,耗了我一半的时间。
当然,这“秀美”得笔法,是诚心和我做对吧?
而花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只是大体了解到其记述的是一场战争而已。
而支持我将其单独分出一类的,则是后面的那几百张半文言文以及白话文,这便好懂很多,我也是因此了解到了那关于那些文言文记载的具体内容——雁门之战!
我在网上看了看,直接显示出来的是北宋与辽之间的战争,再细分一下,有这个名字的战争记录是真的有很多。
由于时间问题,我就没有再浪费时间了,大体的拆分起来。
大概九时,所有的工作我便完成了。
在微信上与宋老沟通了一下,将文件拷贝进我那挂在钥匙上的U盘之后,便准备去协会一旁的出租房休息了,当然,忙活了一天,我总得先满足我那“抗议游行”的肚子再说了。
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一声呼唤传到了我的耳中:“啊呀,淮夏还没有走吗?”
森先生今天意外的迟到到很是让我很在意,自我来到这里来算,只有早到这一种意外;还有他那后背着的大旅行包,差点让我以为他是攀山完了之后连夜赶回来的。
“事情干完了吗?你宋老可是来了好几个电话让我给你看一遍的哈!”
一听到是来“监督”我的,我的内心着实是掀起了一阵风暴。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真的觉得很无奈。
森先生是协会里的元老,虽然顶了个保安的职位,但地位丝毫不比那些企业里的大股东低。听袁悦媚所说的,这位厚眉毛的老先生年轻时,还做过考古队的成员。
“在E盘的新建文件夹里,进去很容易就能看见的。”
“好的!”森先生笑着拍了拍我的大臂,将旅行包随手放在椅子上后,便坐在了我的座位上翻看了起来。
也为此,我便在他的身边又呆了一会。
而谁知道,这一会,居然将近一个半小时!在此期间,森先生只是默默地一张一张翻看着我所拍摄的照片,感觉,他并不是来看我分类的。
而等到我再次掐时间时,表上的时针已经是快指向11这个数字了:“森先生,我能走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提问让森先生面情焦虑的挠起了头,而当他看向工具栏下那时间显示栏之后,才勉强带出了些许遗憾的微笑:
“啊呀,对不起哈小兄弟。”忽然间,他的面容抽搐了一下:“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好的。”
森先生似乎是欲言又止,而我却并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只能瞪大了眼,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尴尬的气息充斥在我的肺部,使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就在我要走到大门旁时,森先生发话了:“淮夏,今晚回去睡吧,明天放假!”
“放假?”
我有些不敢相信耳朵,因为这才星期三,想想那些婉退的示例,我不由得咽下了口苦水。
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森先生带着他那标准的僵硬式微笑说到:“没事的,只是这个星期的假提前了!”
哦!原来是假期提前了啊,这岂不是说我今后要连打九天的活了?
想到这里,我是真的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转身腿不带影的离开了协会,那股不自觉的激动,还是掩饰不住的洋溢出来。
不过说来也巧,当我的脚踏到门外的那一刻,协会里的那台大笨钟响了,而那古怪而又沉闷的响声很是劝退。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我回头看了看那台钟摆,回眸一瞬,尽发现森先生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那难以言明的苍桑与深邃,居然让我不寒而栗。
而我现在还不知道,现在的慌张,将会给我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出了门,由于晚饭尚未解决的问题,在绕了几条街后我便在一家路边摊点了一份麻辣烫。秋夜凉晚,热乎乎的麻辣烫想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
趁着这段悠闲时间,我又翻出手机,看着那些对我有些“潦草”的楷体文言文。
大体的汉字我是看不懂了,但是那些数字的汉化大写,我倒是记着的,紧接着,那些文字被自己一一提了出来:千乘,一万匹,五万锐士,十万······
似乎与已知的辽宋雁门之战有所区别,不过自从我认识清楚这个“走”字拖一个“肖”字是“赵”这个字的时候,一切便变得异常清楚起来。
这就是战国时期的雁门之战!
据说是第一次步兵大兵团歼灭骑兵兵团的案例,来自战国四大名将之一李牧的艺术手笔。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小骄傲,接着便想通过微信,我将我的结论发给了老宋,更多的是想让人看看我的本事,得到些夸奖。不过直到我吃完这锅麻辣烫时,他还是没有发消息给我。
估计是打桥牌忘记了吧?
高兴之余,简单糊弄过去之后,便准备打一班晚车回去,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拍了拍那干瘪的口袋,脸一下子便拉了下来。
钥匙丢在协会里了!还XX的插在电脑主机上!
“X!”
我脱口成脏,便连忙往回赶去,一想到今天的最后时刻,居然会在协会里度过,头皮一麻。
当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我站在协会大楼门口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几了,虽然只是初秋,但是夜晚的风依旧有些瘆人。即便是浑身发热的我,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推开门,
风倒灌进了房间,站在门板上的我环顾了四周,异常的安静,而那大笨钟的钟摆,此刻已经停运,僵直的垂在了柜子之中;而钟面之上的数字,则定格在了十一点半。
“秦淮夏?”
当我意识到过来之时,只见袁悦媚一脸惊恐的矗立在房间的一角,平日里水灵灵的眼中,此刻所折射出的则是极地般的寒光。
“你怎么在这?森先生呢?”
疑惑之际,森先生,还有他的旅行包,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我的电脑,此刻却闪烁着微光,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
袁悦媚此刻依旧很是紧张:“森先生还没回来,怎么了?”
“我U盘又忘在这里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随手点开电脑屏幕,之前被我分类好的文言文章节,已经被缩小聚在一起,一张格式超大的图片已全屏放松的姿态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