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李小阳正被刚才的画面搞得发怔,后面就响起来了一个声音,回身看的时候,发现息妫在香案下面双手捂着额头的窟窿,满面鲜血地喊痛。
“你痛不痛!”李小阳正看着他,突然就看见息妫放下了手,一边靠近他一边问到。
李小阳看着她一点一点靠近,心中毛毛的,心说这家伙不是刚才被那个老头给拉着投河了,怎么又跑回来了!
他正想离开这里,突然息妫张嘴吸了一口气,李小阳就感觉自己的魂轻飘飘的,已经被从身体里面拉出去了一半。
“这什么情况!”李小阳急忙回身,想伸手拽住门框,不料自己这魂儿根本抓不住,眼看着都要被息妫吸进她的肚子里面去了。
就在这要命关头,原本摆在供桌上的锤子和錾子发出撞击的脆响,息妫听见这个声音,全身一僵,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原本被吸出来的李小阳,趁机赶紧带归位,站起身来就退到了一边。
此时,正殿的门口那个大纸人还在盯着李小阳,东面更可怕,是个脑门被凿开的猛鬼,背后西面的偏殿里,也是个凶残的角色,甚至敢锤杀美女。
“年轻人,快走吧,我压不住她多久的,至于正殿里面的那个家伙,他是无权管春秋之鬼的。”
息妫既然回来了,那老头自然也是回来了。经过刚才的这变故,李小阳觉得还是老头觉得靠谱一点。
“要是你刚才真的被她吸干了血肉,她又要在周围害人,不害个成百上千人,她是不能平静的,所以我是真的希望你赶紧走。”老头又在催促。
李小阳原本是想信他了,但是此时看他这老头这么着急,反倒再次犹豫起来。如果来了这里,半夜还能出去,那为何没人留在这里呢?也许,现在出去,他会见到比这桃花庙里面更加可怕的危机。
“你应该就是那位息国的国君吧?”李小阳想了一会,突然笑了。
那老者一愣,勉强挤出笑容:没想到还有人知道我。
“我不但知道你是息国的国君,我还知道,息妫在回娘家的时候,曾经被蔡国国君羞辱过!”李小阳脸上竟然显露出鄙夷的目光。
那老头听到这话,突然像炮弹被点燃了一样,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他的脸上迅速呈现出腐烂的面容,两侧腮帮子都烂开了大洞,全身淌水,头顶还顶着一堆淤泥。
这老头一怒,连对面的那张供桌上的锤子和錾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然后竟然飞下来工作,把息妫压在下面,一直疯狂地砸着,直到李小阳对面的老头情绪平复下来。
“息妫,在嫁给之前,就已经和楚君有了夫妻之实,而本侯竟然贪恋她的美色,一直在自欺欺人,还因为她,让蔡国、息国都灭亡。更可恶的是,她还想趁着楚君外出的时候,偷偷来此暗杀本侯!”
李小阳听了惊讶,这息国国君说的剧情,似乎和历史上的有很大的出入啊,原本他和息妫才是一对,那楚君是拆散鸳鸯的恶人。
“不过,她最终还是被杀了,要她永远留在这里!因为,我的心里还是只有她的!”说到这里,息侯突然叹气,“谁料,这女人死后出了变故,祸害此地这么多年!虽然很想出手帮忙,可是却被困在这里,不得逃出!”
“快走吧,当年她被杀死,起初还惧怕,后来杀性大增,一旦她发起狠来,这地方无人能制!”
李小阳再看外面的时候,发现大门已经开了,他疑惑地看了息侯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似乎这人很诚实。
但是李小阳刚走了出去,就听见背后有人在笑,回头一看,发现息侯和那息妫挽着手走了出来,向他俯身拜谢:“感谢小友,助我们重新脱困!”
说完这两个人的魂竟然双双飞入涧里。
随着他们一走,这庙里竟然毫无鬼气,原本立在正殿上的纸人,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瞬间坍塌,白纸撒了满地。
李小阳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鬼,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他给带出来了!
他心中一阵恶寒,这样凶的恶鬼被他放出来,如果没有害人还好,一旦害了人,那他就要受到牵连,功德被扣是必然,搞不好还要被拉去走一趟刀山火海!
李小阳心里有些后悔,如果自己在周围打听一下再来,也许会好一点。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想想怎么补救了。
今天的夜晚似乎特别长,李小阳站在庙外面一直没走,想着问问这里的僧人,再看看白天庙里的情况再说。
不料天亮后,僧人们进了庙里立刻就紧张起来了,说是一直供奉在东殿里面的镇庙法器移位了!
不用说李小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说那位息侯使唤的东西。他进去看了一下,发现这东殿里面现在就像是被炸弹炸了一样乱,原本放在门对面的香案也坏了,歪倒在地上。
“法器移位,猛鬼出世!”其中一个年长的和尚郑重地说到,“从现在起,这桃花庙里禁止任何人来,白天也不行,另外,你们要去镇上说一下,整个桃花涧周围,人们都要小心,到了晚上千万别出来,尤其是后面的息厚墓,最近更是不能去人。”
李小阳忍不住过去问了一下:大师为何说最近这里不能让人来了?
不料那个年长的和尚看了一会李小阳后,突然脸色大变:我想起来了,昨天就是你没走!你究竟做了什么,让这里的恶鬼逃脱了!
李小阳有些尴尬,这件事确实是因为他而发生的,可是,他也不想这样啊,虽然他本身的目的不是为了为这里的人消灾免祸,但是让他把息妫的魂给度走,那就是间接地帮助了别人了。
只是没想到,半路出了这岔子!
但是他要怎么解释呢?李小阳想了想,还是说自己就是镇这里的鬼的,只是出了意外。
“其实,我们也不是不信你,毕竟从古到今,能在庙里留一晚,还不会出问题的,似乎只有你一个。但是,谁能保证你后面就能降服这东西呢?”
李小阳想了想,上次探齐国大墓,也是有人帮助,这才侥幸成功,这回可只有一个人,还真没什么把握降服这个息妫和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