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这里,圣媒我还真是滴水未进,把那些可口的饭菜都留给她了,瞧她比初见时稍稍胖了些,红嫩的脸蛋更是招人喜爱。
不出五日,我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郎中,当然“再世华佗”,咱是不敢比拟,但是日常疾病,还有一些小小的疑难杂症,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配出方子解救。
这神眼、神脑,外加现代知识、古代中医,咱不只是会中西医结合,更会古今结合,一想到此处,我就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伟大的圣媒我就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嚣张!
很可惜,咱不能上演一些草莽医生入宫救治金枝玉叶的华丽煽情桥段,但是咱还能断定这贾诩的真假!
当然了,这也是“不畏艰险”委身在此,忍受碧瑶乱吃飞醋的唯一目的!
咋感觉大材小用呢?
于是,我今天格外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其实还是红梳子,飞龙珠钗,身上脱也脱不下来的白锦衣服和紫纱。我晃到前院,见贾诩正在练剑法,看着轻柔,不像是防身用的。
一身洁白的练功服,收腰束袖,晨曦映照下,在他的儒雅中增添了几分罡气。
我静静的看了许久,这老头儿怎么看也是个健康种子一号啊!怎么会有病呢?等到他收剑。我才走上前,恭敬道,“伯父早!”
“艾玫姑娘早!”他敛神调息,凝目看我,许是早已看到我,也没有惊讶的神色。
“呵呵,叫我艾玫就好了!听闻穆兄说伯父有旧疾,艾玫这有师傅教授的一套健身的功夫,刚柔并济,有助调气凝神,舒筋活血,不知伯父可否一试?”我说的唾沫星子横飞,尽管俺这圣媒没有唾沫。
“如此甚好!”他把剑收好,放在花园旁的石几上,跃跃欲试状。
“这样,我们一起来,我一边做动作,一边念口诀,你随着我做,并记住口诀。”我离他三米左右,与他并肩站好,道:“这套拳法叫太极,第一势来并步站,眼要平视松下肩,左胯右抽落右胯,左脚向左跨步来。预备势来开步站,收心忘事归练拳,呼吸自然内畅长,眼要平视神内含……”
老妈在公园里学的太极我也搬出来了,也没白跟着练,如今都有学徒了,还是个超级学徒!心里喜滋滋,又想仰天大笑三声。因为看着贾诩练得认真,便使劲憋了回去,真怕这样下去,我会得内伤。
“两臂前搓松下肩,与肩同高变下按,右手抹眉两臂展,同时腰带右脚开。屈膝下蹲两手起,头顶松肩手变按,右手抹眉右脚开,两手翻转抱球来。”我一边做着动作,一边思考着口诀,“重心右移腰右转,两手抱球在胸前,提起左脚再左转,胯托左腿向前迈。重心前移蹬后脚,上下分手左朋生,面向正前眼远视,呼吸自然顶头悬。”
做完这前三式,我停下,虚张声势道,“因伯父本有旧疾,不可操之过急,今天先教三式,伯父可都记住口诀了?”
“呵呵,记住了。”不愧是聪明人,想当初我可是让老妈写下来硬背下来的。他微微点头,看了双手,凝神感觉,“这前三式已经让老夫受益匪浅,不知,这拳法一共几招式?”
我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两人相视而笑。看着贾诩的略带爽朗的笑,此时,我却怀疑此贾诩并非是真贾诩,亦或许是我的错觉,但凭一向的侦查经验,我肯定,一个历经乱世沧桑,已至垂暮之年的人,不会有如此轻松的笑,哪怕他已看破红尘!
“父亲和艾玫在笑什么?一大早有何高兴之事?”是贾穆?他什么时候来的?
“哦,是艾玫教了老夫一套拳法,不愧是世外高人所创,这前三式已经令老夫受益匪浅呢!”他点头称赞。
“是吗?那我也定要跟着学学!”贾穆兴奋的看着我。
这傻大个什么都来掺和,你要学?我还怕碧瑶找我的麻烦呢,省省吧!“不瞒穆兄,这套拳法只适合老人和女人!”我狠狠的泼了一记凉水。
“哦?如此说来,我是无缘了!”贾穆很可惜的无奈摇头,眼神却凝视着我,闪烁了几下,似在搜寻什么信息。
“呵呵,艾玫啊,来,也该用早膳了,与我一起到正堂用膳吧!”贾诩拿起石几上的宝剑,慈祥的看着我。
“啊?这……”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怪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以后千万不能挑着吃饭的时间出现。“呵呵,这是艾玫的荣幸。”
正好,贾夫人已经等在餐桌旁,见到我和贾诩、贾穆说笑着进来,她先是一愣,便起身给贾诩来了个早安礼。古代人真是麻烦,夫妻之间也是这样,书面语叫“相敬如宾”。不过,这相敬如宾未免距离太远,竟连眼神交换都没有?
今天贾夫人一身锦质衣裙,精绣了橙黄的元福图,发簪也搭配了相同的色系,很是明亮,却不乏婉约典雅。贾诩先坐到正坐,她才坐下,吩咐了丫鬟把其余的饭菜端上来。
我和贾穆分别向她道了早安才坐下。看着饭菜一一端上来,忆起神翼给我变的那些可口的饭菜吃起来没滋没味的感觉,更是如坐针毡。
算了应付了事,看到丫鬟们端来了稀饭和汤,我略略宽心。却没想到我刚喝一口,一旁的贾穆就惊呼起来。
“艾玫,你不觉得烫?有没有伤到?”他煞有介事的检查我的手,又伸手抬了我的下巴,检查我的嘴唇有没有被烫伤。那紧张的神情,让我想起林子雨,每次查案和人交手回来,他都会这样紧张、仔细的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这傻大个似乎没有察觉到这动作的暧昧,我虽是觉出来,却只想到了林子雨,也忘了阻止。
“穆儿!”微怒的声音终于打断我们,是贾夫人,“越大越不知礼数了!”眼神余光凌厉的扫向我这边,又噶然收回。
贾穆这才松开我的下巴,脸上已经绯红。很奇怪,我却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只是觉得伤心。因为我已是圣媒,再也见不到林子雨关心的眼神,和紧张的样子。
贾诩并没有为这些小事撼动,只是慢慢吃着饭菜,一派悠闲。我看看他,转移话题,“伯父何时会去上朝?”一边说,我一边象征性的拿筷子夹菜,这久违的动作啊,让我阵痛。
贾诩却注意到我手腕上的镯子,惊异的神情一闪而过,又笑道,“怎么?平原王是让艾玫打探消息来了?”
“呵呵,伯父玩笑了,我只是担心伯父旧疾,正想搭配师傅亲传的治病良方给伯父。”我额头冒了一层的黑线啊,看来这太后的镯子也不能随便带着。
“如今朝中大局稳定,也用不到老夫了。再说老夫年岁已高,本就应归隐田园,告老还乡的。”贾诩慨叹的说着,“世局稳定,外患渐平,内忧也弱。任城王已薨,陛下也没什么困扰了!”最后这一句却像是嗫嚅,皱了眉,暗含着抹不开的痛惜。
此人到底是真是假呢?既然白虎君让我过来,就不会把错误的信息给我。
“老爷……”贾夫人适时的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忆起曹彰,我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用过早膳,我和贾诩又谈论了一会儿健身的理论,便要和青儿到街上去逛逛,如今好不容易有空,就算不买东西,混在人群里沾染些人气儿,心情也会畅快。
正要出门,却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停在了门口。青儿忙拉着我闪出门,隐到胡同拐角的地方偷瞧着。“不知道又是哪个官宦人家来提亲,前几日刚打发了几个,这又来一个,公子真是可怜!”青儿盯着那马车,悠悠的慨叹着。
“这官宦人家的小姐有什么不好?你们公子又怎么会可怜呢?”我也奇怪呢,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难道还配不上傻大个?
“姑娘有所不知,老爷本来是心境宁和之人,本就不想与朝中之人攀龙附凤,唉!真是避无可避了!”青儿皱着眉毛心。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老爷可是聪明绝顶,最擅长在这中间周旋了,放心好了,他会处理好的!”我拉过她,要走。
她却惊呼着,脚底生根,拽都拽不动,啧啧的说:“姑娘你看,竟然是如此英武不凡的男人?”什么“英武不凡”?都能让个小丫鬟看直了眼睛?
我好奇的探出脑袋看向马车,却只看到一抹青色的背影,有些熟悉。心里只觉得微微的震颤,像是受了灵力的牵动,但这灵力却不是来自于我。
奇怪,会是谁?神翼?不可能,他永远是白色的,而且他是白虎君的一部分,更不可能出现在此!青色!啊——赵德昭?他怎么会来?
一想起他,我小跑加飞行的跟上去,刚至大门,他已走至园中。“德昭?德昭?我在这儿!”我激动的跟上去,苍天有眼,终于来了个与我同病相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