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吉言。”
郁笙人早就已经窜到严阙面前吃上了盘子上的糕饼,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陆珉姗姗来迟,看见了来人是顾延目光更是有些躲闪。
顾延就大方多了,微妙的笑了笑,“陆珉哥哥,我们回去吧。”
这一句话看似还给了人考虑的余地,可这语气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果然陆珉听了,心一横就自个先抱住了顾延。
顾延反而出奇平静的挑了挑眉,状似疑惑的关心道:“陆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陆珉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还想要再挣扎一下,“那个,阿延啊,我上次只是……”
可少年却没那个心思听他解释什么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悄然攀上了他的腰肢,对着那软肉就不轻不重地按了上去。
少年有时甚至比陆珉自己更懂他身上某些致命的弱点,这一按陆珉身体一软,就彻底落入了少年的怀里。
少年年岁早已成年,身体也抽了条,大概是天赋异禀硬生生比陆珉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高了半个头,这个姿势就显得尤为暧昧。
顾延半阖了眸子,垂下鸦羽掩住了那眼里微暗的神色,手一抄便趁势把陆珉给抱了起来。
陆珉虽然玩得嗨,也没什么脸和节操,可被一个刚成年的少年给公主抱了还是让他有些尴尬的,刚被抱起就连忙把头埋在了顾延的胸膛,力求留住他最后的节操。
被小他四五岁的少年给公主抱了这事要传了出去,他怕是要被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笑死。
顾延抱稳了陆珉才又把目光分了几分给郁笙这边,温润一笑,“让你们看笑话了。”
郁笙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出入平安?”语气略有深意。
顾延神色未变,笑容的弧度加深了几分,随后就抱紧了怀中的人迈步离开。
待人走后,郁笙才不再克制的露出了一抹和煦过了头的笑容,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揽过了严阙的肩膀。
这个动作倒是很适合在比自己矮的人身上施展,可尽管宁晚的身高也已经是一米七出头,然而和严阙站在一起就不够看了,因此这个动作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郁笙毫无自觉,从容淡定地把揽着严阙的右手改放在了他的胳膊下面。
“阿阙,你说爱情是什么呢?”
严阙轻皱了皱眉头,良久未回复郁笙,似乎是在用心思考着这个问题。
还没等严阙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远处的墙沿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一群人小心翼翼地躲在那里却因为紧张脚下不由地踩到了什么东西。
郁笙抬了抬眸子,叹了一口气,她怕是听不到那个答案了。
严阙显然也听到了这阵声响,只得压下心中烦杂的思绪先处理眼前的小喽啰。
距离郁笙十几米的墙沿处,一伙人有的蹲有的站随性的毫无纪律可言,声音不大不小的争吵沟通。
“她怎么还在哪里啊?那男的什么来头这形影不离的我们怎么下手。”
“你们怂什么呀,要我说就直接把上啊,把那男的打晕不就成了。”
“鲁莽,那门口六七个保安下手就是一个死!”
“那你说怎么办?”
“卧槽,那两个狗男女呢?”
繁华喧嚣的街道上?立着一座在夜晚中也闪烁着金辉灯亮的酒店,一反以往的人流稀少而刚刚站在酒店的灯牌下的两个人已然不见。
一伙人顿时急了,顾不上被人发现,跑到了不被遮挡视线的地方躲在了一辆黑色的车边。
“人呢?”
“你问我,刚才不是你盯着吗?我艹你大爷的!”
“嘿,你踏马艹谁大爷呢?!”
“我踏马艹你大爷呢!”
“闭嘴,找人去!”
说这话的人显然很有威望,话音一落先前还争吵不休的两个人顿时再不乐意也只能恶狠狠的瞪对方一眼不情不愿的闭了嘴,几人正准备去找人,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线。
“我在这呢,别找了。”
这一声犹如惊雷乍起,夜色中那黑色的车旁刹时间就猛然出现了几双黑白分明的曈仁,那瞳仁还在惊恐着四处乱撇。
郁笙:“???”
【小姐姐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卧槽,这特么是什么狗玩样,你黑任你黑,这大晚上的出来吓人这就是你们的错了。
“谁?”一道凌厉的眼神在黑夜中风驰电掣般的锁定住了郁笙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个不高不矮的台阶,总共也只有五六阶通往的大概是废弃的仓库,而女孩懒洋洋的跟没骨头似的倚着背后那老旧生锈了的卷帘门,周身却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气场。
纯黑微卷的短发不显的过分柔和,有些就安静的垂落在酒红色的长裙上,也有些随着初秋的夜晚过分凉爽的凉风的吹过微微飘动,露出了一张惊艳世人的脸庞,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却无端的更显冷渗。
“还能是谁,你爸爸我呗,找你爸爸我有何贵干?”
任他目光再凌厉配上一双在夜色中黑白分明的瞳仁,郁笙憋着一口气不笑的肚子都疼了。
“宁晚?来得正好,上!”
郁笙脸上笑容未变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冲过来的人,调侃道:“怎么了,你们还要谋杀亲爸不成?”
被她这一激进攻的众人脚步都是一顿,脸就黑的更加与夜色融为一体了,缓过神来那进攻的脚步瞬间就凌厉的招招要取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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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笙下手稳准狠,一个过肩摔一个小朋友。
黑夜中那几双圆溜溜的黑白瞳仁霎那间就不见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吓人不留行。
而此时瓷砖铺垫的地面上猛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山坡”。
“你别压我啊。”
“谁踏马压在我身上呢?”
“你们谁那么重,脚十年没洗了吧,臭得快把我熏过去了。”
“我起不来啊!”
是了,一伙人不管怎样挣扎或者撑起自己的身体试图爬起来都没有成功,身上都仿佛压了万斤的巨石。
郁笙就静静的看着他们造作,一只手悠悠地将一头飘到了眼前短发往后一拔,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到了嘴里,糖味在嘴里四溢。
“姐姐,姐,饶命啊!”
一只有着茧的手从“小山坡”的低下伸出来,胡乱地乱摸着不得不说还停渗人的。
郁笙:“……”卧了个槽,这特么又是什么鬼东西。
郁笙默默往后头一退,避开了那只要来碰她的手,把含着的棒棒糖拿到了手上把玩着,不开口不搭腔空间中除了那伙人的愤怒骂街的声音再无其他。
渐渐空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只有郁笙把玩着糖棍儿偶尔发出的细碎声响了。
郁笙这一手,把玩的不仅是糖棍儿还有这群人的心弦,随意地拔弄弹拔反而更是让他们那颗心不上不下的,唯恐她对他们做什么。
果然郁笙一开口,下一秒还安静着的空间瞬间就七嘴八舌起来了。
“是您的妹妹,是宁欢!”
“宁欢,宁欢!是她花了重金让我们对你下手的!”
“爸,爸爸是我们狗眼不识泰山,被钱财迷了眼,才敢对您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