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一曲吧。”楚元舜见过她弹中阮。
玉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水音，眸子里泛着盈盈笑意。“殿下想听什么曲？”
“除了小令，你还会弹别的么？”
楚元舜说这句话时，道不清是一种什么情绪，只是懒懒地支着下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那……”
玉萝刚想说什么，忽然便有人急忙来报，说孙绾婉腹痛了。
“……”
楚元舜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很快便抚平了。
“本宫晚些再来看你。”
“殿下今日还是陪陪小世子吧。”玉萝替他系带子的手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诚恳地看着他，道。
“……”
楚元舜没有接下她的话，却是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与她的相比要温暖得多，“天气寒冷，王妃还是要多照料自己才是。”
来报的府丁是孙绾婉院里的，面色有些难看。
玉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送到门口时，楚元舜才松开了她的手。是手里温暖一空的感觉。
“王妃留步吧。”
她抿了抿嘴角，心下略有失落，只能恭顺地福了福身。
“是。”
这一天，他果然留宿合香居了。
玉萝抱着水音，竟有些失落。云湘也看得出玉萝的心情有些低落。
但还是没有忍住嘴：“王妃为何要对殿下说那样的话呢？”
因为她知道她不可以在继续蒙受这样的盛宠了。
“云湘，你听过盛极必衰吗？”
云湘点点头，“淑妃娘娘有念过。”
“那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云湘摇摇头。
“你在宫里头，见过哪位蒙受恩宠的妃子，不会被人嫉妒的吗？”
“王妃的意思是……”云湘轻轻捂住嘴，她一下才反应过来。
玉萝轻轻叹息了一声，随手抚弄着琴弦，琴声如流水倾泄出来，华丽得莫名有些空洞。
“这也是本宫迟迟未送礼去合香居的原因。”
“在孙侧妃分娩之前，少些与合香居的人来往为妙啊。”
云湘有些慎重的点点头。“是。”
“可是……”云湘却还想问什么，“如果爱人足够信任对方，不就可以不用害怕了吗？”
“爱人？”玉萝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皇家何处有情人？”
莫说皇家，就算在李家，所谓鹣鲽情深也都只是……
何况，她和楚元舜，恐怕相互信任不比相爱容易吧。
“二殿下不正是与慕容王妃……”
云湘有些不以为然，定定的望着她。
她愣了一下，突然不知如何作答。
“……”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招呼她出去添些茶水。
慕容琉璎与楚元辰……吗？
虽然玉萝也常常听见外人是如何夸赞楚元辰专一温和，朝野甚至拿这事说他如何心无旁骛，议立太子，虽然荒谬，但楚元辰的军功也确实令人瞩目。
但楚皇并未回应这事情，这事情也不了了之。
皇帝确实年事已高，但仍然未有立储君的意思，确实也让有些人着急。
三位皇子里，两位都是淑妃的儿子，自然也多了人攀附，但淑妃和皇帝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对那些人有何表示。
虽然朝中严禁拉帮结派，但时间拖得久了，朝中也自发地分出了多派。
楚元舜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