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和士开的心里欢喜万分,那北周军可是出了名的虎狼之师,数十万之众,打得齐国狼狈溃逃。而齐国军士,大多是骄奢淫逸,怠惰成性,打起仗来,犹如软脚虾一般,畏缩胆怯。
原本笃定兰陵王不会答应,却没想到他竟一口应允了:
“臣愿意为国上阵,替太后、陛下扫平敌寇,收复失地。但,臣有一个请求。”
“是何请求?你但说无妨。”
“臣希望太后能够赦免云姑娘的罪。”
和士开本一副得意的样子,顷刻间却乱了神,忙劝阻到:
“太后,万不可开此先例呀!那云湘徕本就一介平民,竟仗着兰陵王的庇护,以下犯上,目无礼法,如果不治她重罪,恐怕有损陛下与太后颜面。”
“和士开所言甚是啊,何况朕能原谅她,城阳郡王那里可如何交代?”
“请太后宽心,我与城阳郡王乃是旧相识,他定然不会追究。况且,此去杀敌,臣也不想因为这事,劳心分神,坏了大事。”
“既然兰陵王开口,朕便卖你个面子,择日,带那女子来见朕,行个大礼就行了。”
“谢太后圣恩!”
……
信使快步穿梭过宫门,到达文昌殿议事阁外,叩首候着,来接应的宦官询问仔细后,便立刻入殿通传:
“回禀太后,兰陵王府来人了,现在外头候着,来人称有要事求见兰陵王。”
“既然你家里有事,就且回吧!”
“臣告退。”
兰陵王走后,一肚子坏水的和士开便开始嚼起舌根:
“太后,兰陵王屡立战功,声名内外,若这回再侥幸打了胜战,臣恐怕陛下与太后危矣。”
“不派他去,难不成派你去!如今敌国来犯,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你的这些担忧,朕心里有数。”
“臣多嘴了。”
“你也退下吧!”
“是,太后。”
……
“什么?翻墙出逃了!”
路上,信使将管家交代的事情,一一转达给了高长恭,收到消息后,两人都在快马加鞭的往府里赶。
回到兰陵王府,已是丑时。宇文岳等了有些时辰,总算是等到了兰陵王回府。
“在下宇文岳见过王爷,家父乃是北周晋国公宇文护,今日特来登门拜访!”
出于礼貌,高长恭拱手作揖,只道了句请坐!便匆忙跑去后院,寻找湘徕。
受了如此冷落的宇文岳,气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甩手便离开了王府,等管家追上去时,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王爷,宇文岳好歹是北周来的贵客,就这么被气走了,会不会…”
“不重要,对了,湘徕出去多久了,往哪个方向去的?”
“回王爷,云姑娘晌午便出去了,朝东边的方向走的。”
“我先去找找,你打点好府里的事,随后带人也一块去找。”
“是,王爷!”
……
邺城的市集繁荣无比。
茶馆、酒楼、赌场、青楼通常是两步一处,三步一间,来往的商贾小贩、平民佃农,世族学子川流不息。前边的几个摊子前,摆出来的分别是刚出炉的糕点,有桂花糕、绿豆糕、米糕、龙须酥等;吹糖、成串晶盈剔透的冰糖葫芦、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
高长恭跑了好几处街巷,才找到了云湘徕,此时,她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糖葫芦,一边看着路边表演的杂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