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水河后，金鱼的心情一阵舒畅。
一年多了，他终于从化合境初期进入化合境中期，没有什么比修为突破更让人高兴的了。
“鱼哥哥，你突破了吗？”
“当然！”
金鱼眼含笑意：“突破的感觉太美妙了，现在如果再让我碰到那头天魔熊，我们就不用像上次那样狼狈了。”
“真的吗？好厉害啊！”
月凝赞扬一声，旋即疑惑道：“对了，刚才清水河上的风是不是你突破造成的？”
“嗯，我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可以压缩元气从而吸收更多，突破的时候会有异象发生。”
金鱼解释道：“目前我内府中的元丹已经压缩三次了，等到化合境圆满还会再压缩一次，到时候我就会拥有超越别人四倍的元气。”
这件事是金鱼的大秘密，一般人他是不会说的，但是对月凝他却没什么顾虑，一是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二是他知道月凝不会修炼，对此不会太大的认知。
果然，月凝听完并没有惊讶，一脸羡慕道：“要是我也能修炼就好了。”
外行看热闹，她却不知道，能够压缩元气的功法是有多么逆天。
普通人因为丹田内府有限，所以元气的储量很有限，一般只有修炼好一点的功法才能吸收更多，直接压缩元气的功法简直闻所未闻。
说到修炼，金鱼有些诧异道：“大多数人七八岁就会开灵，怎么你今年十四岁了还没开灵？”
“以前生活条件苦，哪有机会开灵啊，不仅是我，大部分穷苦人都没有机会开灵。”
月凝道：“不过再有几天就是家族一年一度的开灵日，义父让我到时候也去，希望能够开灵成功，这样我以后就能修炼了。”
金鱼无语，他没想到有些人连开灵都是奢望。
“我十岁开的灵，这其实已经算晚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晚。”金鱼道。
“鱼哥哥你怎么十岁才开灵，一般不是越早越好吗，难道你以前也没条件？”月凝诧异。
“不是越早越好。”
金鱼解释道：“开灵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开灵根基会不牢固，对以后的潜力有所影响，太晚则会成就有限，我之所以十岁开灵，是因为前面全都在打基础，只有根基夯实了以后才能走得更远。”
“哦！”
月凝若有所思：“可惜我都十四岁了，估计即使开灵成功，以后的成就也很有限。”
说到这，她不禁有些情绪低落。
“那也不一定，以前也有十三四岁开灵的，这个年纪算是卡在了尾巴上吧！”金鱼安慰道：“放心吧，等你开灵成功，我会帮助你修炼的。”
“谢谢鱼哥哥。”
听到金鱼的承诺，月凝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看来只要开灵成功，在金鱼的帮助下她的修行也不会比别人慢到哪去。
随手买了两个守岁灯，金鱼和月凝各持一个，慢悠悠的走在城中小道上。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满城都是手拿守岁灯的人，这是白玉城的习俗，一定要持灯过夜。
二人来到城墙上，看着下面星星点点的灯光，有的三两成群，有点成团簇拥，灯火摇曳美不胜收。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灿烂的烟花顿时炸开，如同流星雨般向四周溅射，红红绿绿蓝蓝白白紫紫，各色呈现此起彼伏，照的天空如同白昼。
午夜已到，现在又是新的一年了。
“鱼哥哥，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看着天空灿烂的烟花，月凝目光微闪，也不见她转头就这么直接问道。
“会啊，我们可是兄妹，当然会一直在一起了。”
金鱼虽然奇怪月凝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回答道。
“只是兄妹吗？”随着一声烟花轰鸣，月凝小声自语。
“什么？”金鱼没听清，追问道。
“没什么，鱼哥哥我们去广场吧，跟大家一起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
两人随即下了城墙，向着中心广场走去，所有人载歌载舞，伴随着烟花气氛高涨。
这一夜，举城皆欢！
……
转眼三天过去，灯雪节就此结束。
众人虽然意犹未尽，但是每个人还是回到了正轨，重归忙碌的状态。
两天后，金族后山。
“从今天起你们都给我把心收收，灯雪节已经结束，现在是每年一度的家族开灵仪式，都给我用心点，争取全部开灵成功，早日为家族贡献力量。”
后山上，一个巨大的空白场地内，一位老者正在大声讲解，其中盘坐着约三四十名孩童，俱都是七八岁的样子，月凝也在里面。
只见他们盘腿闭眼，周围刻画着一个个奇怪的文字，歪歪扭扭，看上去似乎有些神秘。
文字外围，几个金族长辈正在观看。
“鱼儿可有兴趣猜一猜，今年我族会有多少人开灵成功。”金谷站在金鱼身旁，开玩笑道。
现在但凡是重要的日子，金谷都会把金鱼带在身边。
“应该超过一半都会成功吧！”
金鱼有些不确定，然后面露关心道：“希望月凝可以成功。”
闻言，金谷有些无语：“月凝错过了最佳的开灵年纪，这次恐怕不容乐观，况且开灵需要庞大的元气冲击丹田开辟内府，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女孩子比男孩子较不容易成功。”
“我相信她。”金鱼目光坚定，似乎对月凝有着很大信心。
金谷见此，叹了口气不好再说什么。
片刻过后，他又转移话题道：“鱼儿看见地上那些神秘文字了吗？”
“看到了，义父它们是什么文字？”金鱼问道。
“这些是天篆！”
金谷道：“天篆就是天文字，是天师才能使用的神秘文字。”
“天师？”
“天师是一群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的神秘人物，他们天生就拥有强大的灵魂，可以使用符法和阵法，万中无一。”金谷解释道。
“那这么说，前面用天篆围起来的就是阵法了？”
“对，这是聚灵阵，是家族花费很大代价才从晋城请来一位天师刻画的，一般人可用不起。”
随着两人交流，前面的开灵仪式也正式开始了。
“你们先尽量感应外界元气，尝试着将其吸收到体内，等会我会开启聚灵阵，届时会产生一股庞大的元气，你们将这股元气聚集起来努力冲击自己的丹田，这个过程虽然痛苦，但若是坚持过去就能一飞冲天了。”老者大声说道。
闻言，盘坐的孩童俱都表情坚定，他们早就知道了开灵的过程，对这些都有了解。
但是打开丹田内府是很痛苦的，这些人大多没经历过，加上年纪尚小承受力不足，所以估计会有很多人失败。
又过了片刻，只听老者大喝一声：“开灵！”
然后双手猛的往某个地方一拍，顿时聚灵阵四角摆放的灵石发出白光，周围元气涌动，开始变得朦朦胧胧。
这些灵石也叫灵玉，是埋藏在地下多年才能形成的特殊矿物，外形好看价格昂贵用处极多，是布置阵法必不可少的东西，在白玉城的西城区就有一处这种矿脉，现在被林族把持。
聚灵阵开启，周围的元气流动瞬间加快，坐在阵内的孩童全都精神一振，默念之前教授的口诀，开始大口吸纳。
“鱼儿还在担心月凝？”
金谷一见金鱼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
金鱼伸长了脖子眺望，他看见其他人都在拼命吸收元气，就月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有些担心。
阵中，月凝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是不想动，只是遇到的突发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她吸收的元气全都消失无踪，本来在开灵之前她就听金鱼说过，元气是一种白色的气体，将它们吸入后引导到丹田，等聚集多了再一举冲开内府。
可是她吐纳半天，虽然吸收到了元气，但除了身体越来越冷外，白色气体她一丝都没看见，不由有些慌了。
对于这一切，外界的人一无所知，金谷朝月凝看了一眼，微微摇头，估计是对她失望了。
“听说鱼儿灯雪节那天修为突破了？”
金谷为转移金鱼的注意力，岔开话题问道，他的消息还挺灵通，金鱼回来可没说过此事。
“嗯！”
金鱼随意应了声，目不转睛道：“义父，月凝怎么回事，你看她脸都冒汗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可，现在去会打扰到其他人的。”
金谷回绝，接着又道：“我还听说你突破的时候，清水河上正好刮起大风，导致数人前去找你麻烦，那风是你突破造成的吗？”
“是啊！”金鱼目光一闪，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嘶！
金谷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消息太让人惊讶了，本来他听闻金鱼突破的时候突然刮起大风，虽然心中有些猜想，但是真正得到证实后他还是吃了一惊。
金鱼只是化合境突破而已，竟然能引发外界异象，这种事别人突破胎藏境都做不到，只有到了灵门四宫才会有部分优秀者可以做到，丹田五道还从没听说过。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月凝应该知道。”
金谷点点头：“此事不要再向其他人提及了，下次你突破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了，还有那些找你麻烦的人可需要我去收拾一顿？”
“不用了义父，他们已经被我教训过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金鱼道。
他倒不是心善，只是已经受到惩罚的人他也不想再去报复，总不能杀了人家吧！
闻言，金谷若有所思，旋即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这件事一定不能泄露，不管那天找金鱼麻烦的人知不知情都必须除掉，这个义子的天赋越来越让他重视了。
聊完这些，金鱼又集中注意力，道：“我好担心月凝啊，她真的没事吗，义父！”
“放心吧！你看她现在的状态不是稳定了么。”金谷安慰一句便不再管这些，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金鱼突破时造成的异象上。
金鱼定睛一看，发现月凝果然安静下来，不由长舒一口气。
聚灵阵内，月凝见吸纳的元气一直找不到，索性也不慌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总比干着急强。
此时聚灵阵已经在最大限度的运转，四角的灵石光芒大盛，周围的天地元气如同浓雾一样，汇集在阵中不停的旋转。
月凝努力吸纳，虽然体内还是看不到一丝元气，而且身体越来越冷，但是她全然不顾了，拼命运转口诀将大量的元气纳入丹田。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包裹着众人的浓雾如同找到了方向，纷纷朝着月凝钻去，整个聚灵阵内几乎有一小半的元气都被她抢去。
金鱼诧异，然后面露喜色，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貌似不是坏事。
金谷同样微微惊讶，点点头没说什么。
月凝紧闭着双眼，她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四肢渐渐麻木，还以为是天气原因坐久了冻的。
对此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尽力多吸收点元气，开辟出内府才好。
又过了片刻，坐在聚灵阵中的孩童有的睁开双眼一脸欣喜，看来是成功了；有的则满脸懊恼失望欲泣，看来是失败了；还有的脸色涨红额头冒汗，依旧努力着不愿放弃。
成功的人占了约一半左右，失败的也不在少数，他们都在老者的示意下相继走了出来，此时还留在阵内的只有六七个人了，月凝也在其中。
聚灵阵四角上的灵石越发黯淡，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充盈，阵内的元气渐渐稀松下来。
这个时候还没打开内府的人估计很难再打开了，留下来的也只是在强撑而已，根据以往的惯例，他们恐怕只能跟失败者一起等明年再来了。
金谷微微叹气，刚才他还以为月凝能给他惊喜，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义父，难道月凝失败了？”金鱼有些焦急道。
“恐怕是了。”金谷无奈。
“怎么会这样，我还答应带她一起修行呢！”金鱼皱着眉头，似乎很受打击。
“唉……”
这边两个人正聊着，那边聚灵阵内的几个人还在煎熬。
月凝倒是没有多煎熬，她除了觉得身体很冷以外就没有其他感觉了。
不过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奇怪，头发上覆盖着一层白霜，睫毛沾着少许水珠，这就很夸张了，这个季节虽然还很冷，但也不至于这样，因为其他人开灵头上还冒热气呢！
“义父，月凝会不会有事啊，我看她都快冻僵了。”金鱼察觉到了月凝的不同寻常，心中一急准备上前将其叫醒。
金谷却将他拦下，道：“别去，现在还没结束，你要是把她叫醒了那就真的开灵失败了，估计是她身子虚熬一熬没事的，等会给她准备点姜汤就是了。”
闻言，金鱼只好按捺住情绪再等一等了，他可是还抱有一丝希望的。
又过了片刻，剩下的几个开灵者陆续睁开双眼，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此时就剩下月凝了。
在金鱼殷切的期盼中，月凝突然身体一歪侧倒在地，她不仅没睁开双眼反而失去意识了。
“月凝！”
金鱼一声惊呼，赶紧上前将其扶住。
好冷啊，这是金鱼的第一感觉，就像在抱一块万年寒冰一样。
金谷同时赶到，探了探月凝的鼻息，旋即如释重负道：“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虽然他也觉得触手寒冷，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对方身体虚弱的缘故。
紧接着金谷又将手放在月凝的丹田处，略微感受了下，顿时有些意外。
“开灵成功了。”金谷道。
只是他的语气并不热切，仅仅开灵成功还不足以让他重视，况且在这个年纪开灵，以后的成就肯定也十分有限。
“真的成功了！”
金鱼惊喜：“成功就好，只要能修行，一切都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