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采薇休息养病的这几天里,白晋去了王府,找明城王爷换物件去了。
“明城兄,我来给你换些东西。”白晋一把推开了书房的紧闭着的门。听侍从说,王爷已经好几天没有踏出书房了,吃饭都是差人送进去的。
“滚!”
白晋才踏入房间就险些被扔过来的书给砸中,堪堪躲了过去就又被一本书给砸中了。
白晋转了转手中的扇子:“诶呀呀,火气别那么大嘛。”
白晋眯着眼睛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伏在书几上昏昏沉沉一脸冷漠的慕容暄。心想:显然这家伙熬了一夜没睡,这才刚睡下就被自己给吵醒了,来的真不是时候。
“有事快说,没事就滚!”慕容暄撑起身子揉了揉还有些混混沌沌的头。长发披散,脸色差的吓人,周围堆满了书册。
白晋紧紧的盯着慕容暄身后架子上的梅瓶问道:“你那位王妃的事儿听说了么?”
慕容暄看了看面前的书册,皱了皱眉道:“死了。”
这老皇帝的算盘没打成,谁会知道这傻小姐就突然投了胡,捞也没捞着就这样不见了。呵,谁知道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没有尸体,你信这小姐是真的死了?”
慕容暄有些不满的瞪了眼眯着眼睛一脸笑意的白晋说:“自然不信,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晋伸出手用扇子指了指慕容暄身后的梅瓶说:“我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你答应把那个梅瓶给我我就告诉你。”
“真会挑,这可是前朝古物。”慕容暄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着什么,随后拢了拢头发说:“你如果告诉我实情并且能把人给我带回来,我不仅不这瓶子给你,库房里的那对对扇也归你。”
他现在有些好奇能让这家伙大清早兴致勃勃的来向自己讨瓷瓶会是什么事儿。
白晋转了转手中的折扇笑着说:“这事儿你可不许反悔。那个京城中九年前突然傻了的宁大小姐,身后的势力可不容小觑,估计这九年以来都是在装傻,她现在在城外的一家小客栈里,我派了个人盯着呢。”
“怎的?你之前不是嫌弃人家吗?现在怎么关心起来了?”
慕容暄勾唇轻轻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现在对她身后的势力感兴趣,如果能将她寻回来,那股势力定能为我所用。”
“哈哈,你这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啊!人家假死逃婚就是因为看不上你吧。”白晋转身欲走,又停了步子道:“不过,祝你成功。等我把人带回来的时候东西一件可不能少。”
“知道了,赶紧滚!”慕容暄冲他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人。
“啧,什么态度。”白晋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后就窜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不容小觑的势力吗?慕容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薄唇紧抿,独自思考着什么。
宁采薇在小客栈躺了三天病才好。她们走出客栈的那一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特别舒服。
宁采薇站在马车前伸了个懒腰后才拉着尺梅上了马车。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过了三天死人一样的生活,不动动怎么行。
尺梅给她家小姐从食盒里取出一盘糕点放到内置的小桌上后说:“小姐,貌似有人在盯着我们。”
宁采薇捏了块糕点放入嘴里边嚼边说:“哦?暂时不用管,应该对我们没什么威胁,如果要动手早就趁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动手了。”
“小姐说的是,不过要不要先写信告诉小翠姐姐?”尺梅有些担心的看着吃的正开心的宁采薇。
宁采薇摆了摆手没有吭声,继续吃着那盘里的糕点,三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一直喝着米粥,喝的嘴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
马车离小客栈越来越远,在才下过雨的路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和一个个马蹄印。
在宁采薇的马车离开客栈不久后,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停在了万福客栈前,客栈前站着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看到一位白衣男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后立刻拱手向前了一步说:“公子,那女子今日已离开客栈,不过才走没多久。”
白晋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轻声说:“很好,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亲自盯着。”
“是。”男子转身跃上了客栈的屋顶然后消失在了蓝色的天际。
白晋看了看手中的扇子可惜的摇了摇头说:“这扇子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不过不出半年那对对扇就是我的了,哈哈,慕容暄这次可算是失算了。”
他又看了看着简陋的客栈和手中的折扇,心情愉悦的回到了马车上,让车夫跟着车辙走。他现在想看看这和妹妹有些相像的小姐会去哪?总不会直接回到势力所居地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还可以再把慕容暄收藏的洋人物件儿讨过来个。
马车走了一路宁采薇就睡了一路,等她醒来时天色已晚,西方飘着的几朵云被染成了橘黄色,宁采薇看着那云就想到了之前老家的杏子,黄橙橙挂满了枝头,一眼望去满坡都是挂满了果儿的杏树。
她睡着的时候又梦到了老家的小院,明明已经几年不会再梦见那些东西了,当她已经忘记,开始美好的新生活的时候竟会又梦到了那些。
这种状态真的很烦啊。宁采薇不满的撅了撅嘴,盯着自己的脚发起了呆。
“小姐我们快到客栈了。”尺梅掀开帘子便看见自家小姐又在发呆,便一巴掌拍到了对方头上。
宁采薇抱着自己的头不满的叫道:“尺梅!你又打我头!我可不想真成个傻子!”
“小姐总是目光涣散,尺梅只好这样来叫醒小姐,把小姐那不知道飘到哪的魂儿给叫回来。”尺梅送了耸肩,然后看着宁采薇捂着嘴笑了。
她家小姐的头发散了竟然也不知道,那根簪子掉了,头发散的有些像她小时候隔壁的疯婆娘徐氏。徐氏她丈夫整日早早起来给她梳头,可等傍晚干完农活回来后徐氏的头发终会散乱的像个逃荒过来的外县人。
“小姐您的簪子呢?快要到客栈了,我再给您整整头发。”尺梅俯下身子开始找那根金镶玉的簪子。
宁采薇动了动身子,她感受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擦过了她的后脖颈,她向身后一摸便摸到了那根细长的簪子。她把簪子递给尺梅,让尺梅尽快把头发盘好。
马车停了下来,宁采薇扶着尺梅下了马车。这是她第一次坐马车,睡着的时候没感觉到不舒服,等她醒了后便感觉马车里的座子硌的她难受,摇摇晃晃的不是太稳,她感觉如果坐的时间长了能把胃里的东西都给甩出来,俗称反胃、呕吐。如果本来就晕车的话估计能把胃都吐出来。
“尺梅啊,我不想再坐马车了,这一下车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
“没事小姐,坐习惯就好了。”尺梅扶着宁采薇往客栈里面走。
“这客栈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这里面竟然装饰的清新淡雅。感觉不比京城里那些有名的客栈差,就是不知道饭菜的味道怎样。”宁采薇看了一圈后满意的评价了一番。
“这位小姐,请随我上楼。”一位样貌清秀的年轻男子冲宁采薇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几盆兰花倒是不错,不过这东西向来娇贵,不好养活。”宁采薇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
“这几盆兰花是家中祖父留下来的。”
老板推开了一扇门停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宁采薇说:“在下刘清文,有什么事就叫我。还望小姐休息时关好门窗,以防万一。”转身便下了楼,青灰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
“小姐,看着这个刘清文到像个白面书生。”尺梅疑惑的关上了房门。
“人家本来就是个书生,他的案台上放满了书,但我没看清楚都是些什么。”宁采薇坐到床上抖了抖被子盖好后接着说:“尺梅我想先睡会儿,你去弄吃的,弄好叫我起来。”
“是。”尺梅把食盒放好后便下楼找人做饭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小姐今日这么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