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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顶孤峰

“婆婆,婆婆!”小蛙嚷道,“要不你给我画个地图吧,我照着地图找回去也行。”

千面婆婆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一掌把他劈成两半,怒道:“我不会画地图!你要是再在这里吵闹,我现在就宰了你!”

小蛙见千面婆婆脸色铁青,一脸怒容。心生畏惧,小声嘟哝了几句就走出了洞口。他心想:“我先下山,再找人问路吧。”

他胡乱的找了一条小路,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意外的是,他走到了一处绝壁,看着高高的崖壁,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立马折头向另外的方向走去。然而,几个时辰之后,他彻底绝望了。这是一座孤峰,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根本就下不了山。正常人想上来,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无奈之下,他又返回向千面婆婆的那个洞穴走了回去。本来就很久没吃东西了,又走了这么许久的路,他的肚子咕咕乱叫。饥饿终于战胜了思母之情。他决定先找些东西吃。在洞穴的不远处,他竟然发现了几间木屋。

小蛙心想:“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啊,那太好了。”只是他进屋之后才发现,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很多地方都积满了灰尘。可喜的是,有一间房子里存了很多的粮食,足够支撑很久。

小蛙自言自语道:“莫非这里就是婆婆的家,她在这里存了这么多粮食。”

木屋的后面是一片菜园,还有一口水井。菜园早已荒废,水井的四周也长满了枯草。菜园的一边有一些锄草用的工具,只是都已经锈迹斑斑。小蛙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小蛙爬起来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原来绊倒他的竟是一具骷髅。再看四周,还有其他的三具骷髅。两大两小,似乎是一家四口人死在了这里。

小蛙大叫一声,口里嚷道:“死人了,死人了!”便向千面婆婆的洞穴跑了过去。

千面婆婆静坐了几个时辰,身体稍有好转。看见小蛙大叫大嚷的像疯子一样跑了进来,冷笑道:“怎么,你见鬼了?”

小蛙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房子,房子那边有,有几具白骨……”

千面婆婆道:“呸!几具白骨就将你吓成这样,你这没用的东西!”

“婆婆我们快走吧。这里有死人……”

千面婆婆淡淡的道:“哪里没有死人。那四个人只是没用的庄稼汉,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婆婆,你怎么知道是四个人?”小蛙好奇的看着她。

千面婆婆自知失言,便道:“我猜的。你要是心疼他们,就将他们的白骨埋了,你敢不敢?”

小蛙闻言默不作声,低头沉思。

当初,千面婆婆发现了这个避难的好地方,同时发现还有一家四口也居住在这里,与世隔绝。他便将这一家人杀了,将这个孤峰据为己有。

“怎么,你害怕了?”千面婆婆又问道。

“我不怕!”小蛙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又不是我害死他们的,他们不会找我的。谁害死他们的,他们找谁就是了。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埋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臭小子,敢咒我!回头你就是这个山顶的第五具白骨。”

小蛙又回到菜园,对那几具白骨拜了拜,嘴里道:“我不忍心你们暴尸荒野,现在把你们的尸骨埋起来。你们的鬼魂可不要来找我哈,可不是我害死你们的哦。”

他用那些锄草的农具,在菜园的一边挖了一个大坑,慢慢的将四具尸骨移了进去。“你们是一家人,我将你们埋在一起,你们可不要见怪。”他身体弱小,埋好四个人的尸骨,他早已累出一身臭汗,而且肚子更饿了。

他舀了一些米煮饭,又在菜园里拔了一些野菜。很快,屋子里便飘出了饭菜的香气。饭菜好了之后,他先盛了一碗给千面婆婆送了过去。再说那千面婆婆乃是修行之人,清修时,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不喝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见小蛙端着一碗饭菜过来,有些质疑的问道:“这些是你做的?”

“对呀,妈妈常年身体不好,都是我照顾她的。”一说到妈妈,小蛙长叹一声,“不过妈妈好久都没有吃到这样的饭菜了,妈妈卧床一年多了,家里连买米的钱都没有了。”

千面婆婆看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好像山中的野猴子一般,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又听他肚子咕噜噜乱叫,叹道:“你自己都这么饿了,还想着先盛饭给我,就这一点你就已经胜出很多大人了。还算你对我老婆子有些尊重。只不过……”

她在想这样的小娃娃做的饭,味道终究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人家都送过来了,好歹先吃一点。方才吃了几口,她不禁惊叹道:“小鬼,你这手艺可以啊。比起那些饭店的大厨也丝毫不落下风啊。这也是你妈教的?”

“对呀,我妈可厉害了,她什么都会。”

千面婆婆道:“你爹爹是做什么的?”

小蛙神色黯然道:“我没有爹爹。”

千面婆婆笑道:“胡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爹爹!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小蛙道:“我不知道。从小我就跟妈妈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亲人。婆婆,我妈妈真的死了吗?”

千面婆婆道:“我进屋的时候,你妈妈气息全无。肯定是死了,你又没有其他亲人,你现在回不回去都一样了。你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不一样!”小蛙倔强的脸上扬着一份坚定,“即便妈妈真的死了,那也是我的家。而且,我要把妈妈的尸骨埋了。妈妈说她最喜欢那片竹林,我就把她的尸体埋葬在那片竹林里。”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还记得追我的那个伯伯吗?他这个人最爱管闲事,不会不管你妈妈的。”千面婆婆说完继续吃饭,很快将碗中的饭菜的一干二净。心中不禁暗叹:“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么好的手艺,真是难得。”

“对,那个伯伯的确是个好人。”小蛙沉默了半晌悠悠的说道,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千面婆婆一眼。

千面婆婆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怒气,暗道:“这臭小子说那个老伯伯是好人,又拿这种眼神看我,分明是在说我是坏人。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在心里苦笑道:“我老婆子本来就是坏人!不仅是坏人,在其他人的眼中可以称得上恶人。想当年,要是有人说我是好人,我非弄死他不可!”

只是好人坏人在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感觉竟然大不一样。她几乎都有些奢求这孩子说她是一个好人了。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道:“怪事,怪事!”

小蛙看到千面婆婆饭菜已经吃完了,笑道:“婆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说着拿起碗就要出洞。

千面婆婆忙道:“婆婆吃一碗就够了,我们修练之人吃多了伤身。你还饿着肚子,赶紧去吃吧。”

小蛙茫然的摸了摸头,心想:“婆婆说话真奇怪。我只知道饿着肚子伤身,哪有说吃多了伤身的。”不过她着实是饿了,很快便回到锅炉房大口吃喝。一阵狼吞虎咽之后,他抚摸着肚皮又想起了妈妈,心想要是妈妈也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就好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风呼啸而过。山顶上确实要比山下寒冷许多。小蛙想起山洞中的千面婆婆,便从房中抱起一床被褥走进山洞。不过很快便被千面婆婆骂了出来。原来千面婆婆正在闭目调养,最怕被打扰。这孩子三番五次的跑进山洞,早已让千面婆婆怒不可遏。

小蛙不再去管她,自己回房后很快便睡着了。第二天,小蛙做好饭菜送进洞里。只见千面婆婆一脸铁青的吃完饭,对小蛙道:“以后我一天只吃一顿饭,其他的时间不要进来打扰我。听明白了吗?”

小蛙有些怏怏不乐的退出了山洞。山顶有吃有喝虽好,但着实有些无聊。那千面婆婆整日坐在山洞里,一动也不动,小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加孤寂无聊。他忽然想起,这里曾经有四个人生活过,那他们不可能一次也不下山。既然他们能下山,这里一定就有下山的路。自己只要找到路就可以下山了。

这样想时,小蛙便从屋里找到一把柴刀别在身上,便去找下山的出路。一连几天,他都在山顶四周苦苦寻觅。只是更加证明了这是一座绝顶孤峰,根本就没有下山的路,除非学会了高深的法术从崖壁上飞下去,否则别无他法。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等着千面婆婆伤势康复,带自己下山了。熬过了十几天之后,终于,千面婆婆的伤势康复了。只是,她似乎并没有带小蛙下山的意思。这时候,她开始痴迷从观星洞盗来的无相天书,她把无相天书的画卷挂在山洞的洞壁上,开始参悟其中的玄机。

说来也神奇,这无相天书的画卷卷起来时,能小到放在袖子里,打开之后,居然能铺满整个洞壁。

这一次,千面婆婆的痴迷到了发狂的程度。不吃不喝,一天到晚的盯着画卷发呆发痴。就连小蛙对她说话,她也根本听不见。一开始,小蛙对这什么无相天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后来,实在闲的发慌。他便也开始看一点画卷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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