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朕不为难你了,先用早膳吧。”
卫勉瞧着十分委屈的宋云漪,心下打算转移话题略过此事,转头便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魏公公,魏公公得到授意,便立时悄悄退下去了。
见卫勉不开口说话只低头专心用早膳,宋云漪也连忙噤了声,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时间太极殿内静悄悄地,只有卫勉与宋云漪吃饭咀嚼声,旁的宫人见宋云漪都开始老实了,更是吓得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这一顿早膳用下来十分别扭,宋云漪坐在卫勉下首,瞧着殿内众人屏气凝神的模样,只觉得如坐针毡。
“皇上,奴婢用完了……”
饭吃的不舒畅,宋云漪索性放下筷子,学着嬷嬷教的那样,十分矫揉造作地对卫勉说话。
“嗯。”
卫勉似乎是饿得不行,听见宋云漪如是说,只淡淡回了个“嗯”,便不再开腔,继续自顾自地用着早膳。
宋云漪这下退下也不少,继续拿起碗筷更是不妥,一时间十分难受,只憋着气坐在一旁陪着,不敢有其他动作。
卫勉边上的宫女尽然有序地替他夹着菜,宋云漪实在无聊,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数着卫勉用早膳的规律。
观察了大半晌,宋云漪觉得卫勉吃起菜来,似乎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根本就没有寻常人那种体会尝到美味佳肴时十分满足的乐趣。
就在宋云漪替卫勉感到惋惜的时候,魏公公不知从何处匆匆赶来,附在卫勉耳边悄悄说着话。
瞧着卫勉镇定自若的神色,宋云漪觉得,大概是哪里有军情急需他处理吧,最好是有什么紧急军情能够拉住他才好,只有这样,自己才能顺利脱身。
“你吃好了么?”
宋云漪正在想入非非,耳边冷不丁就想起了卫勉浑厚低沉的声音。
“回皇上的话,奴婢吃……用完膳食了……”
心下以为自己脸上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宋云漪磕磕巴巴地回话,接着便面带担忧地盯着卫勉,想要知道他喊自己来太极殿的真正用意。
“那日说封你为漪贵人,你回去后可想明白了?”
卫勉想起方才魏如廷附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件事,心里以为宋云漪经历过许秋蕊一事,应该明白后宫之中权势的重要性了。
“回皇上,奴婢生性粗鄙,怕是难入皇上法眼,还请皇上三思啊……”
宋云漪依旧觉得卫勉这番举动是个陷阱,轻易不能入坑,因此还是推辞着想要卫勉收回成命。
“如今见着你脸上有伤,不便示人,等你大好了,朕的圣旨会传遍后宫,届时你便是朕名正言顺的漪贵人了。”
卫勉并不理会宋云漪的话,深邃的眸子盯着宋云漪,沉着冷静地开口,眼底深不可测,并不见深情款款。
“皇上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封我为漪贵人?”
宋云漪不是没瞧见卫勉的神情,若说卫勉对自己一见钟情,怕是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的。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是自己要当这个贵人,不是林落雪,不是其他宫里姿色出众的宫女呢?
为什么单单只是她呢?
“朕心中自有定夺,你只需记住,做好你应该做的,朕保你下半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卫勉身体前倾凑近宋云漪,定定地看着她,深不可测的眼中全是算计与利用。
“若你能乖巧听话,一切听从朕的安排,朕说不定还能替你南阳宋氏一族讨回公道。”
帝王当得久了,他向来懂得抓住人的软肋。
宋云漪此行入宫的目的,他心下了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