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圣殿内
皇甫深颓废地瘫坐在地上,一脸的茫然无措,显然,此次事情对他的打击之大。而此时的高座上正坐着戴着面具的黑暗殿主。
看着这样子的皇甫深,黑暗殿主冷哼道:“记住,一个男人,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应该岿然不动。”
皇甫深似乎是找回了一点神智,抬眼看了一眼黑暗殿主,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你还有脸说,你不是说人都调走了,只要父皇昏迷不醒,一切都可顺理成章吗。为什么皇甫渊回在,为什么父皇没有中毒,你不是神通广大吗。现在好了,一切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够了,蠢货。”黑暗殿主怒骂出声,“我能把一切安排妥当,也抵不住变化,皇甫渊为什么会回来我也不清楚。不过,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来日方长,结果如何还未可知不是。”
皇甫深听到这里,眼里瞬间迸发了光芒,慌乱爬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高座之下,紧紧盯着黑暗殿主道:“你的意思是,你还可以让我东山再起,我还可以去争那个位置是吗。你会帮我的对吧,母妃说过,你肯定会帮我的。”
黑暗殿主看不得他这种慌乱的样子,语气依然冷硬,道:“你还记得你的母妃呀,你怎么没有问问你的母妃怎样了。”
皇甫深道:“对对对,你可以帮我母妃的对吧,你可以把她救出来的对吧,她那么信任你,你一定可以的。”
黑暗殿主冷哼道:“你以为我手眼通天吗,你母妃是没救了,救你一个已经让我冒了风险了。一个无用的棋子,救她何益。”
“不对,不对,”皇甫深语无伦次道,“母妃说过,你是肯定会帮我们的,你是不会丢下我们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暗殿主大笑出声,道,“幼稚,救你就是看在她能守口如瓶的情形下了,你不要想太多。”
皇甫深毕竟不傻,从他的话中瞬间明白了他救自己也许不是救自己,而是为了拿自己威胁母妃,让她不该说的话别说。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睛中本来升起的神采在那一刻似乎又被恐惧覆盖。
黑暗殿主见他不再胡言乱语,似乎也不想再给他解释什么,道:“你放心,你想要的我最终会给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听话,不该知道的不要乱打听。毕竟······”
话说了一半,黑暗殿主掐住了话匣,只是面具后露出的那双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温情波动,一闪而逝。
·············
果不其然,无论皇城司的人如何严刑逼供、威逼利诱,刘德妃一个字也没有说。再严刑逼供下去恐怕性命堪忧,皇城司的人实在没有办法,最终还是将这个消息报给了皇甫昊。
看着一脸愧疚跪在跟前的新的皇城卫首领丁廉,皇甫昊气得不轻,道:“就那么一个女人你们也对付不了,整个皇城卫都是吃干饭得吗。”
丁廉倒不接话,只是头又低垂了几分。
皇甫昊无奈道:“那那个端来毒药得小太监什么情况?”
丁廉脑袋已经顶着地了,愧疚道:“臣有愧圣恩,那个小太监臣找到得时候他已经服毒自杀了。”
皇甫昊撑着桌案,揉了揉眉心,一脸脾色道:“预料之中,不过耿忠和尤龙怎会和皇甫深扯上关系的你拷问得如何?”
丁廉似乎来了一点精神,脑袋抬起来一点道:“据臣审问,他们二人交待得口供倒是一致,都是说自己被皇甫深抓住了把柄,且拿他们得家人威胁,又给予高官厚位,威逼利诱之下就听从了其安排。”
皇甫昊道:“就皇甫深那点道行我还是知道的,他没有这样的手段,两个人有没有交待皇甫深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丁廉脑袋已经抬起来,可以和皇甫昊对视了,道:“陛下,根据臣的分析,皇甫深背后绝对是有人的,因为二人交待说晚上潜入他们家中威胁要他们全家性命的杀手,绝不是官府人,也不是可以随便被收买的江湖草莽,似乎是训练有素的江湖组织。但是,再问,就没有一点线索了。”
皇甫昊深叹一口气,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倒也不能怪你们。不过你们还是要抓紧审问相关人员,记住,不可以让人死掉。”
丁廉应是退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皇甫昊呆坐了一会儿,道:“影初,这背后的势力我有感觉绝对深埋在朝堂内,别人我不放心,你最近安排一些人手加紧对各个官员的监察,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给我。”
只觉一阵轻风刮过,御书房又恢复了宁静,皇甫昊眼中却是有了深深忧愁:“皇后、兰儿,朕真的不是一个好君主、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呀。这种无力感,朕已经挨了20年了,真的够了。不过,还好现在孩子们挺争气,也许这种日子很快就能过去了。”
皇城司的大牢内。
皇甫渊盯着被绑在刑架上,满身血痕、奄奄一息的刘德妃,眼中满是恨意。
刘德妃喘着粗气强撑着睁开眼睛盯着皇甫渊,嘴角尽然扯上了一抹得意的笑:“怎么了,知道我就是你的杀母仇人,知道这么多年你们都恨错了人,你就不恨吗,不想杀了我吗。动手吧,为那两个贱人报仇呀。”
皇甫渊眼神如同凝上了冰霜,瞬间出手掐住了刘德妃的脖子,看着她被掐得脸色涨红,唇色青紫,似乎就要断气得那一瞬间,皇甫渊却是撒开了手。
皇甫渊眼神中的冰霜似乎结成了千万丈,盯着刘德妃,却是让猛咳不止的刘德妃浑身冰寒,冷冷道:“死是最简单的,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我要你活着,活着去看你在乎的人的下场。我也要让你体会到失去至爱之人的那种撕心裂肺。”
刘德妃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却道:“不会的,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不会允许你伤害深儿的,绝对不会。皇帝也不会伤害深儿的,毕竟深儿是他的骨肉。”
皇甫渊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哦,是吗?你放心,你口中的那个他还有皇甫深,以及你藏起来的那个秘密我都会揪出来,到时,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的下场。我保证,一定会比我母后惨千倍万倍。”
皇甫渊说完,又恢复了那张邪肆的充满玩味的笑脸,转身离开。
刘德妃却是喃喃着:“不可能,就凭你们,你们都不会是他对手,不会的。”但是,却是可以听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着一丝丝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