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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一百七十八章??借水行舟

“怎么是你??!”奥古斯特望着眼前的和服美女十分惊讶。

风间由美停下脚步,打量面前这位如电影里走出来的外籍帅哥……瞬间她也认出了他,震惊地“……奥古斯特?!你来日本了?!”

奥古斯特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随即问她:“你住几层?我们去你房间谈吧。”

“好……”风间由美的声音激动得发抖,因为这个人竟然出现在京都实在是太意外了!

……

风间由美是一个时装设计师,曾经在巴黎学习时装设计。她是通过网络认识奥古斯特的,确切的说就是在他的日志上……她和许多天真烂漫的姑娘一样被奥古斯特迷住了。于是她来到科西嘉和他度过了终生难忘的一周,分手后他们再无联系,直到今天的意外邂逅。

在楼道的灯光里,看着行走在前边穿着华丽的红色印花和服露着一段雪白脖颈的风间由美,奥古斯特不禁想起了和她在科西嘉的那一段短暂时光,回忆起这位日本姑娘的别样风情……

走进风间由美的客房,奥古斯特一眼就瞥见扔在床上的男式黑色和服……

略暗的灯光里风间由美看了他一眼,奥古斯特立即感到了暗影中目光里的嗔怨。

风间由美从容地把男式和服挂到了衣橱里。

然后来到沙发前招呼他,“坐吧,你怎么会来日本了?”

“我退役了,来曰本做人工智能业务。”

风间由美的眼晴里蓦地闪出一道希望的火花,“你一个人吗?”

“ No,和我女朋友一起来的。”

风间由美眼中希望的火花瞬间熄灭了。她站起身走到橱柜那边倒了两杯红酒,一杯放在奥古斯特旁边的桌子上,一杯自已拿在手里踱步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翻翘睫毛下的眼眸闪着波光粼粼的哀伤。“我想你……怕是早就把我忘了吧!”

奥古斯特机敏地回应,“我想你也一样,你刚才送走的客人我看见了。”

风间由美回过身来,眼睛里忽然似在喷火,埋藏许久的感情终于爆发了“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放下你吗?……整整一年!

在这一年里,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在偷偷的哭泣;一遍又一遍回味着我们在一起时的甜蜜。每当有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我都在幻想那可能是你!多少次我在你的个人日志上给你发私信可永远没有回音。……你给了我永久的沉默!想想你是多么的绝情!你的绝情让我明白了,我只不过是你填充寂寞的一次艳遇。你从来也没有真正爱过我,而在我心里却把你当成了爱的唯一。我以为回国后我会很潇洒的忘了这段情,而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那无可救药的心痛告诉我所谓的潇洒,只不过是女孩子傻傻的自欺欺人。直到那个冬夜我在酒吧里喝醉了,歪歪斜斜倒在冰冻的马路边,是一位好心的大叔停下车把我扶进车里送回了家,那个晚上我嚎啕大哭,冰冷的身体投入了他的怀抱,做了他的情人。那个晚上我发誓我要用实际行动把你彻底忘掉,我要把科西嘉岛那些爱的记忆亲手埋葬……”

说着风间由美举起杯仰起脸,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奥古斯特万没想到这个日本女孩竟然这样痴情,因为这种短暂的关系应该是彼此默认的。在他看来风间由美在法国留学,他们之间的男欢女爱不过是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就像旅游中的一道风景,本该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一样的欢娱,本来两不亏欠。他还以为风间由美早就把他忘了呢,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耿耿于怀。这是东西方观念的差异还是?但现在根本不是纠缠理论男女感情的时候。此刻他更关心方才上车的那个人是否真的是森田敏之?

很显然他需要转移这种令人尴尬的气氛,于是他笑了。他俊美的笑依旧和从前一样天真无邪,具有无形的杀伤力,这笑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戒,忘记他的过错。

“你说那个好心的大叔应该是自民党议员森田敏之吧?就是刚才你送上车的那位,我在NHK新闻里见过这个人!”

风间由美一愣“你认出他了?……”

接下来奥古斯特则反守为攻:“风间由美,你知道我是个法外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是没有个人自由可言的。我只有休假的那几天才可以放松一下谈谈感情,一旦投入军事训练执行任务,就完全身不由己,你就一点没为我想过吗?”

“我……我没想过,我以为你怎么都会有机会跟我联系,可是你没有……”风间由美语气开始软了下来。

奥古斯特走过来,用指背轻轻扫抚着她的和服衣领,“我看,你还是先说说你和森田敏之的事吧,否则刚刚送走新欢你和我旧事重提不是很尴尬吗?”

曾经朝思暮想的昔日情人此刻近在咫尺,风间由美的脸不由自主的腾起红云,旧情复燃,毕竟奥古斯特曾经是她最爱的人。

她忘情的一把抓住了奥古斯特白色袖口的右腕,眼里喷射出爱恨交织的烈焰,胸脯一起一伏“奥古斯特你、你知道吗?在恨你入骨的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现在动手也不晚啊,我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奥古斯特干脆挑衅,只不过这挑衅更具有挑逗的意味。

“你!……”风间由美举起的拳头被架住又气又恨说不出话来,忽然她眼圈红了,委屈与爱的交织让她软了下来,她象猫一样把脸贴到了奥古斯特的胸膛上。

奥古斯特没有动,他没有忘记如今的风间由美已经不是过去的风间由美了!她已经成为了森田敏之的情妇,而调查报告中显示森田敏之是有家室的人。这让奥古斯特心里有了某种排斥感,他有洁癖,从前交往的女孩子都是很纯洁的,其中也包括当时的风间由美。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云朵,沉醉于云朵的气味、芳香和柔软,身心高度融合的默契,使他对于其他女人有了免疫力几乎是外菜莫入了。

不过假如没有云朵,他又想执行任务,他会说服自己打消洁癖的念头,况且是旧情人,没有什么不可以水到渠成的,这样更有利于执行任务。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有云朵,他的心根本就不可能放在风间由美的身上,但他又迫切的想知道森田敏之的情况,那么就必须和风间由美周旋。于是他暗示的瞥了一眼半开衣橱里的男人和服,反激她,“你既然有情人了,早就已经不需要我了吧,你和森田敏之是怎么回事?经常在这里约会吗?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奥古斯特推开她,坐在了沙发上。拿出一副你不交代清楚就一切免谈的样子。

于是风间由美只好坐在圆桌另一端的沙发上交代事情的始末。

“森田大叔48岁,是政界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有家有妻子,但他很爱我,我们每个星期会在隐蔽的约会地点见面……”

对上号了,这个人果然是森田敏之!

森田敏之是自民党议员。之所以选中他,是因为森田敏之如今在日本政坛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一旦给他做了植入,就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日本政坛。

与其回东京执行植入计划,莫不如换个方式进行更安全。一个新计划正在奥古斯特心里形成,他准备借水行船,让风间由美去完成这个任务。

“……可我对森田大叔是感恩的心,而对你才是真爱……”风间由美借着微醺的酒意抱住了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决定执行这个计划,于是魅惑的笑着两臂环住她的肩,贴着她雪白的后颈将纳米芯片射进了她的脑椎动脉。

风间由美只觉得后颈如茫刺般疼了一下,但瞬间感觉就消失了。她抬起头,醉眼迷离的看着奥古斯特,红唇在一点点靠近……

芯片需要时间化合,而奥古斯特并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他得回房间去了。为了防止风间由美缠着他,奥古斯特转身又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借机把迷醉药放在其中……然后亲手喂她喝了下去。

然后他把她抱到了床上,开始抚摸她的脸、脖颈……风间由美象是被催眠了一样……几分钟后药性发作了,风间由美沉沉睡去!

……

奥古斯特回到房间时已经是10:30了,云朵听见开门声醒了过来。

“你出去了呀?”

“嗯,我去打印个东西,但没有找到打印机。”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呀?我包里就有迷你打印机。”

说着云朵从自己的拉杆箱里找出迷你打印机递到奥古斯特手上,“归你了”。

奥古斯特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电脑。

云朵这会反倒精神了,拿了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走向电脑桌旁边的沙发,准备继续看这部关于美和毁灭的小说。

当云朵走到奥古斯特身边时发现他正在用Google卫星地图不断放大查看横须贺地形……直放大到军港和军舰都看得清清楚楚……这让云朵感到有些奇怪,她不禁问道,“你不是到横须贺去谈AI业务吗?怎么看起军港来了?”

奥古斯特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吗?一个军人的兴趣。”

“哦哦……你要是不提,我真的差点把你从前的身份忘记了。”

凭着直觉,云朵忽然觉得奥古斯特和平时似乎有点什么不一样,他好像在筹划一件什么事,但却又象是与AI无关,他现在的神情已经跳脱了商业精英的身份,仿佛重新又复归了科西嘉军人……这是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但又让她说不出所以然来。

云朵暗暗凝视着奥古斯特那张即酷又帅的脸,忽然问了这样一句,“哥哥,你杀过人吗?”

“当然杀过,那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那,杀人的时候你会手抖吗?”

“不,我很平静。有些人天生注定就是该死的。不死在我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就比如我们做人质解救和围剿走私武器装备的犯罪团伙,战斗中不可能不死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所以战场上最高的仁慈就是一枪毙命,这样对方就少了很多痛苦。我的枪法很准,基本上可以枪响命绝。……”

云朵听了暗暗打了个冷战。

“其实我也很矛盾。我喜欢军人这个身份,法国外籍军团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我们第二伞兵团可以在24小时到达世界上的任何地方,这是我们的骄傲!索降、徒手格斗、远距离潜水,还有高山雪地夜间的伞降……这些军事活动都很刺激,是普通人无法体验的,我喜欢冒险!听到子弹的呼啸声我会很兴奋,有一种枪,子弹飞出去的时候会带着一种金属的摩擦音,非常悦耳,我感觉那是一种奇妙的音乐……然而我又不愿意看到血腥,会厌恶反胃,所以我更适合远距离作战做狙击手。没有人愿意看到血肉横飞。所以我是一个矛盾体,冷血而又温情。”

“听你说这些我都不寒而栗……想下去会觉得很可怕的。”云朵的意识有点纷乱,因为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奥古斯特的那一面,而奥古斯特也没有跟她谈过这些内容。

看到了云朵的惊恐,奥古斯特靛蓝色的眼眸又变得亲切温柔而深沉,如微风吹拂的湖潭。

“云朵,其实做军人也是我身不由己!包括现在做AI公司亚太地区的业务。按照中国人的话说这就是宿命吧!我灵魂里的另一个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危险的人生,前途难料,我们不是命运的主宰者,只有神才是至高无上的,是他在主宰我们的命运。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我想等把公司的任务都完成了,把这一局棋下完,我就带着你回法国诺曼底我爷爷奶奶的庄园,过法兰西文学里浪漫惬意的田园生活,房前房后栽满鲜花,我们品最好的葡萄酒,听最美的法国香颂,和你一起读《追忆似水年华》,生一个可爱的混血 Baby,远离这个喧嚣争斗的世界!”

“你真的是这么想吗?”

“是的,我真的这样想。”

奥古斯特的眼睛又浮上了云朵曾经见过的忧郁之色,如秋天里斜阳中的芦苇,孤寂而萧瑟。

他的神色就像个无助的小孩,令云朵见了心痛,因为她想起了奥古斯特不幸福的童年,令她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他。

云朵站起身走过来把奥古斯特的头揽在怀里。

“我的爱……我爱你,我只爱你这个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去天涯海角,我都会追随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们的生命已经连结在一起了!你记着,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失去温暖,有我在你就不会孤独,有我在就会给你快乐!”

奥古斯特的脸贴着云朵的腹部,扶着云朵温暖的腰窝抬起头,靛蓝色的眼眸中有了些许湿润,“谢谢你云朵!我也会一直呵护你,给你快乐,只要一息尚存!”

因为在感情上对云朵有了依恋,现在的奥古斯特已经改变了主意,他开始有意识地流露一些真实的想法。他想慢慢考验云朵,看她是不是可以追随自己一生的那个女人。

如果这个女人不能忠实于她,那么陪伴在他身边对于彼此就都是危险的,所以他要在考验中决定取舍。

他并不想为云朵做纳米芯片植入,这是因为他不想让云朵变成一个战士,就象他现在这样,执行任务就是他的宿命,而他所迷恋的是云朵天然的爱意和柔美,一旦做了芯片植入她就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

……

第二天定下来去横须贺。

收拾好了准备下楼退房,进了电梯奥古斯特忽然对云朵说,“在大厅沙发上等我一下,昨天在这里看见一个熟人,我去道个别。”

说着就在6层楼走出电梯。

云朵去1楼大厅了。

奥古斯特敲开风间由美房间的门。

风间由美的神态完全变了。看见奥古斯特就说,“好神奇啊!我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本不是地球上的人,谢谢你激发了我的记忆,现在我知道了你也是外星人!我们是一起的。”

奥古斯特松了口气,因为往下的事都好办了。

于是他告诉她,“三天后会有人找你,给你带来纳米芯片发射装置,等成功给森田敏之植入后按照这个邮件地址发个信息给我。”

“好的,你放心吧!那,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风间由美恋恋不舍的望着他。

奥古斯特说,“一切以任务为重,如果再来日本交代任务我们一定还会见面!”

因为要走了,他想给风间由美一个心理安慰,所以临出门之时给了她一个有温度的拥抱,而风间由美则在他的脸颊上深情地吻了一下……不想这一幕却被过来寻人的云朵看到了!

风间由美在奥古斯特的肩头看到了云朵,脱口一句:“她来了!”

奥古斯特回头,就见云朵就站在离他们七、八米远的地方怔怔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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