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伊始,因帝辛亵渎女娲而起,然,这本身就是个局。
封神榜神位已定,各入榜之人皆性情大变,且事端频生。
人间一切灾难,皆为人祸,人心即魔。
却说,帝辛自从见到女娲之塑像,便朝思幕想,茶饭无味。
言官费仲,揣摩圣意,摸准脉门,遂上奏于诸侯封地选美,帝辛得此良策,终于开怀。
然,朝议间被商容驳回,帝辛虽憾,仍收回成命。
不日费大夫再奏,举荐苏护之女——苏妲己。
苏妲己确是生的妖媚动人,艳如桃李。
帝辛观其画像便心生神往,爱慕倾心。
遂召苏护觐见,向其讨妲己为妃。
苏护乃冀州镇守,八百诸侯之一。
其人性情暴烈,且爱惜羽翼。
听闻帝辛所求,一再劝诫,然帝辛圣意独裁,不容更改。
苏护怒之,大放厥词,因此恶了帝辛。
其后写下反诗:“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自此冀州侯苏护第一次反商。
闻太师率军兵临冀州时,苏护也才刚入得城中。
见闻太师亲至,既惊且恼。
实则,决意反商之初,乃豪情万丈,出了朝歌,便后悔不已。
冀州虽强,仍不足太师之勇。
“冀州苏护,出来见我。”
闻太师一声大喝,声传数里,可见功力深厚。
苏护有心不见,又恐太师发兵,如此际遇,徒呼奈何?
避免太师发难,只能出城一见。
姜晨立于闻太师身侧,见到出城苏护,便问:“此人就是苏护吧,他有何功绩?”
闻太师面无表情,答道:“功绩?守土算否?”
姜晨闻言耸肩一笑:“太师,你暂且让军士后退五里,你我二人在此见见这个苏护。”
闻太师依言,令军队后撤五里,他亲自陪同姜晨留在原地。
苏护出城所见,尽是旌旗招展,尘土扬天,大军肃容,可见一斑。
待到得近前,苏护拉着脸,不言不问,静等太师下文。
闻太师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姜晨却笑眯眯的看着苏护:“素闻冀州侯乃有功之臣,不知这功绩为何?”
“哼……”
苏护不识姜晨,且见他身穿兵甲衣着,更不予理会。
姜晨不以为意,接着问道:“又闻苏侯乃刚正不阿之人,素来正直,缘何做出反叛之举?”
苏护脸色稍黑,瞪向姜晨,却缄默其口,不予申辩。
姜晨再问:“苏侯当知这片大地为谁所有?”
苏护恼怒,喝道:“哼,此乃是我冀州之地,当然是我苏氏国土,此有何不妥?。”
姜晨咧嘴而笑,又问:“那么你苏氏又从何处得来?”
苏护本就心虚,此间语气一顿:“这……”
姜晨不等苏护回答,声音逐渐变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身后冀州莫不是王朝所赐封邑?”
“你身为人臣,食君之禄,不思忠君报国,为君为国排忧解难,却做出叛国之举,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吾闻苏侯自视甚高,为了一己清誉不愿嫁女于陛下?何故甘愿做那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了?”
“或者说,你冀州早有反叛之意,不愿嫁女只是个由头?”
姜晨之言,当真句句诛心!
苏护越听脸越绿,越听越发的直冒冷汗。
当时写下反诗不过是一时激愤,又被人挑拨,盛怒之下才做出不智之举,若此时被这黄口小儿坐实了他早有反意,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思及此处,愤而呵斥:“,黄口小儿,你……休要乱语!”
姜晨邪魅的笑着,问道:“哦,我当真是胡口么?”
苏护脸色难看,辩解道:
“陛下不思祖宗德业,宠信谗臣谄媚之言,荒淫酒色,紊乱朝纲,彼时天下荒芜,黎民倒悬,社稷倾覆,我若送女进宫,岂非帮凶?”
姜晨嗤笑一声:“你如何知晓陛下一定会不顾社稷安危,你又如何知晓陛下一定会沉迷于女色?”
“这……”
苏护能说什么?
一切不过他妄加揣测,无凭无据,如何使得别人信服?
是以,苏护被姜晨问得哑口无言。
“苏侯啊,陛下是君,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陛下纵有千错万错,作为臣子,当劝解辅正,怎可因气愤而犯上作乱?若天下诸侯皆如你这般,岂非国将不国?彼时,你苏侯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苏护怔愣当场,竟无言以对。
恰好此时,押解费仲尤浑的人马到了,暂时解去苏护的尴尬境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苏护落得如此境地,皆因费仲挑拨所致。
苏护见到费仲时,恨不得直接将他头颅拧下。
闻太师亦面显怒色,大有将其拍死之意。
之前,姜晨曾与太师讲过苏护反商因果,知晓苏护之乱皆因这小人而起。
因一己私怨,使得朝歌君臣反目,杀其千遍万遍意不为过。
姜晨拦下盛怒的闻太师,又对苏护说道:“费仲尤浑二人可交与你处置,以解你心头之愤,然事毕,你需带上苏妲己去向陛下请罪,彼时,太师当会你无恙。”
苏护如今有了台阶下,所以很痛快的便应下了。
不答应也不行了,闻太师都带着军卒亲自过来了,他小小一个冀州如何反抗?
费仲尤浑二人闻言,俱皆胆寒,跪地求饶。
闻太师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姜晨摇头自语:“多行不义必自毙,贪得无厌古难全。”
费仲尤浑被苏护带回冀州城中,姜晨和闻太师则反身与大军汇合。
且不说,苏护将二人带回去如何施刑,姜晨与闻太师回营途中,又接到传报。
帝辛听闻苏护反叛,已命崇侯虎、姬昌前来攻打冀州,如今大军已在途中。
闻太师只得传令二侯不必再来,又传信朝歌对帝辛言明情况。
翌日,苏护亲自带着儿女来见闻太师,欲随太师同反朝歌,向帝辛请罪。
苏护虽然离开了冀州,但他手下有一员猛将,其名邓伦,负责驻守城池。
在苏护与闻太师军马离开后,将费仲尤浑二人击杀,并将二人头颅,悬挂于冀州城的城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