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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No.28 星星X加護X奇犽的想法

兩人的反應都呆呆的,情竇初開的年紀,一聽到”喜歡”兩個字就不淡定了,即使他們知道安斯說的喜歡並沒有包含那個意思。

微微一笑,安斯指向天空:「那附近最亮的兩顆星左邊的是小杰,在右邊跟它並排的是奇犽。」兩人順著安斯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她說的星星:「星星是不會說謊的,亮度代表受天道照護的程度,也可以說是主角光環吧,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們的溫度。」

「溫度?離這麼遠感覺不到吧?」小杰撐起身好奇的看著安斯。

「可以喔~用心。」安斯笑的很神祕,那感覺,不像平常與他們嬉鬧的她:「小杰的星星很有魔力,使勁地散發著溫暖,燃燒著自己照亮著他人,讓周圍的星星不自覺地朝它靠近,就像是星星界的太陽一樣。」

「…那我的呢?」奇犽一聽完,也撐起身子興奮地盯著安斯看。

「奇犽的嘛…」安斯眼神焦距沒有改變,像是眺望著比星星更遠的地方:「外圍的溫度偏冷,但中心釋放的溫度絲毫不比小杰的差到哪去,不過溫度的交界處有些混濁,像被什麼東西給攪混了……嘛!也是因為你們的這些特質,所以我才能跟你們做朋友,我很開心喔!真的。」

「欸~那安斯的星星又在哪裡?」小杰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寓意,但還是由衷的佩服。

「我…我嗎?」安斯沒想過會被問這個問題,明顯錯愕了一下:「…魔族的人,是不會成為星星的喔。」

「為什麼?」奇犽好奇的眨著他的貓眼。

「因為…」安斯皺著眉,努力想該從哪裡開始解釋:「比起星星,我們更像是黑夜吧,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有時吞噬一些不為人所注意的星星,或是映襯著它們光輝的亮眼。你們…」

安斯終於從地上坐了起身,雙眼認真地盯著小杰和奇犽:「相信命運嗎?」

「幹嘛突然問這個?」奇犽被突如其來的嚴肅給嚇到了。

「我相信喔!」小杰倒是一本正經的回答:「我相信跟安斯,奇犽,當然還有酷拉皮卡跟雷歐力等等的,能跟你們相遇,都是命運喔!」

「小杰…」奇犽被小杰這露骨肉麻的話給感動到了,也不知道在害羞個什麼勁。

「是啊,除了我以外,這確實是你們的命運。」安斯微笑著,眼裡卻露出了一股孤寂,她眼神又轉向星空,開口:「星星就是天道,也就是所謂的命運,絕大多數人是無法違抗這個命運的,就像是一齣劇一樣,終其一生都順著天道的劇本走下去,直到迎來被安排好的死亡……極少部分的人能憑毅力改變自己的命,但…那大概是幾億人中才有一個的奇蹟吧,最多的,是被我們魔族改變的命運,畢竟魔族不被天道所制約,依我們的決定看是要讓他們提早消失或是延續,當然也有走向不同道路的時候。」

「感覺好像很厲害…」小杰吞了吞口水,這樣聽下來,才真的感覺到魔族的重要性。

「那妳不就想幹嘛就幹嘛了?」奇犽思考了一下這背後的涵義,安斯的存在根本是名符其實的自由,雖說有什麼保護人類的使命,但那根本沒有任何強制力啊,不像他,一出身背後就背負了一個殺手世家,即使現在看似自由,但未來還是得跟他們扯上關係。

「怎麼可能?」安斯一臉”你是白癡嗎”的樣子看向奇犽,激的他氣不打一處來:「如果干涉太多還是會被懲罰的,原則就是,越受天道照顧的人我越動不得,就算是砲灰等級的路人,大概干涉100個也會被罰吧。」

「懲罰?怎麼懲罰?」一說到懲罰,奇犽就雙眼放光,心裡暗自升起了比較念頭。

「天打雷劈。」安斯臉色平靜的說。

奇犽臉一垮,連比都不能比了。

「呃……很痛嗎?」沒想過是這種規模的懲罰,小杰傻楞楞的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嗯…看狀況吧?最輕的雷大概就是讓身體發麻一下,重的了話就是全身筋骨斷裂之類的。」安斯隨口說出的話向來都令人不知如何是好,該接什麼話題都不太對。

氣氛莫名的沉默了一下,空氣中飄散的是尷尬,還有安斯不自覺散發出的孤獨,或許在旁人眼裡看來,不被命運束縛是一件很棒的事,但她認為,這是不是也代表了她的存在根本沒有意義?沒有她,世界上的任何一個齒輪都不會有所變化,照常的運轉,魔族的存在,說實話就只是一個矛盾,說是為了保護人類,但每個人的命運都被固定了,她又要保護誰呢?矛盾,真的矛盾,就像是神一時興起創作出來的新玩具一樣,不講理的塞到一個完整的故事線裡,看看能跟原本的故事擦撞出什麼樣的火花,簡直就是…惡趣味啊。

「但我還是覺得能跟安斯相遇是命運…」小杰終於舒展開了他的眉頭,原來剛才的沉默是在努力的用腦。

「欸?」安斯呆呆的回過頭,感情她說了這麼多,小杰還是沒明白”魔族沒有命運”。

「妳看,天空中星星這麼多,世界上的人也這麼多!那為什麼安斯現在在我們身邊呢?」小杰開始說出他的想法:「就像安斯妳不說,我們就不知道星星代表我們一樣,搞不好只是妳不知道代表魔族命運的東西是什麼嘛!」

在黑夜中小杰依舊發著光的眼裡,安斯看到他的純粹,在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是真正的存在著,沒有什麼魔族的身分,安斯就是安斯,她想起小杰說過的這句話。

是啊,就算她與他們成為朋友不是命運安排的又怎麼樣?如今的她確實是了啊!

安斯站起身來,抬頭看了一眼,第一次,她凝望著這片星空心裡感覺不再孤寂,揚起一個豁然開朗的笑容,紫色的眼像是寶石一樣熠熠生輝,閃耀著靈動的光芒,淡藍色的髮在月光的照射下像鍍了一層朦朧的光,她轉身面向小杰,長髮隨著動作在空中飄動,此刻的她像極了夜空中走出來的精靈,看的小杰和奇犽兩人一愣,不敢打破這一瞬間的美好。

下一秒,安斯就撲向還坐在地上的小杰,並沒有撲倒,只是跨坐在他腳上,一手撐地,一手搭在自己的胸口,神情認真的說:「我以安斯瑞爾之名發誓,這一生,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

一個吻,落在小杰的右臉,若是仔細看,會發現一個小小的印記出現在小杰的臉上,隨後滲進他的身體內,消失於無形。

轟,一個爆炸聲從小杰臉上傳來,整個臉蛋都炸紅了,呆愣愣地盯著前方不說話,很好,當機。

「妳…妳妳…」在旁邊看著的奇犽,臉也紅了,伸出一隻手指向安斯”妳”了半天,才終於說出一句話:「不檢點!」

「蛤?」安斯偏偏頭,不明白奇犽為什麼這麼說:「這個加護我也有給你啊?」手指指上自己的左臉,提醒他。

轟的又是一聲,奇犽想起生日當天的那個吻,原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想,因為當他回過神來安斯早就不見了,左手捂上之前被親的地方,滿臉通紅的又說:「妳…妳這個花心大蘿蔔!」

「……」安斯臉上掛了三條線,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收到這樣的評價。

好不容易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安斯才對他們說:「剛剛給你們的那個是加護,能免疫30%的負面效果,同時增加30%的自體恢復速度,而且如果你們即將在哪裡遇到生命危險,我就可以感受到,提早去支援,時效是在我死之前,厲害吧!」

「起碼跟我們提醒一下再做啊…」奇犽忍不住低聲嘟噥,小杰在一旁聽到了也認同的點點頭。

再小聲,安斯還是聽的見,不贊同的反駁:「我要是先問『我可以親你嗎?』你們只會一個臉紅當機,一個臉紅加怒吼說『我才不要勒!』這樣我先說了反而做不到啊!」

無言以對,安斯說的好像是現實,兩個純情的少年們賭氣,不跟安斯討論這個了,語氣生硬的轉移話題。

「話說,小杰,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呢?」奇犽搭著小杰的肩,慢慢的走遠,只是想暫時逃離安斯。

「嗯…這一個月就待在這裡,休息跟收集情報吧?我想從友克鑫市開始尋找我爸爸的下落。」小杰也配合的回答,說出了他的打算。

「喂!不要無視我!」安斯鼓起包子臉,硬要插入他們的話題:「不然我就親你們了喔!」

此話一出,原本還想落跑的兩人又乖乖地回到原位坐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還一臉”安斯妳幹嗎?怎麼不坐下來聊天?”

「……」沒想過這句話效果這麼拔群,安斯嘆了口氣,內心不知是該哭該笑,世界上多少人想讓她親一口她還不屑,怎麼搭上這兩個人就變成威脅了?

而小杰跟奇犽的心裡則是OS:不能說不高興…但對心臟不好啊…

不過幾個人都是忘事的主,一下子又變回了平常的熱絡,約定好了一起陪小杰找爸爸、陪奇犽找到想做的事,在星空下許下了種種的承諾。

一回到家裡,小杰去幫米特收拾東西,安斯跟奇犽就先去舖他們要睡覺的床,因為家裡已經沒有空的房間,米特又是跟奶奶一起睡的,想著三個小孩睡一間應該也沒辦法出什麼事情,於是米特並沒有強硬的要求安斯跟兩個男孩分開睡,不過出於禮貌,小杰主動提議讓安斯睡床,他跟奇犽一起打地鋪,安斯想了想這兩人恐怖的睡姿,答應了。

「好久啊…」安斯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已經過了半小時了,還是不見小杰要回來的跡象。

「好像在聊金的話題吧…」奇犽說,這裡的隔音並不是很好,樓下的聲音他們還隱約能聽見。

「吶~奇犽。」安斯翻了身,面向奇犽。

「又怎麼了?」奇犽沒好氣的看她一眼。

「你對我又是怎麼想的?」安斯莫名的拋來一句容易令人誤會的話。

「咳…什麼怎麼想的?」奇犽還以為安斯要開啟深夜話題──關於”戀”開頭”愛”結尾的那個詞,臉又不禁染上一點點紅,但很快又退了下去,因為安斯說。

「之前在說我身世的時候,都是小杰在表示他不介意,雖然你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但我還是想聽聽看你真正的想法。」安斯很認真地盯著奇犽看。

「……」奇犽醞釀了一下情緒,說來夜晚也很是神奇,許多平時不說的話卻能在這個時間說出來:「最開始…我的確不能接受。」

安斯心裡震了一下,但她什麼都沒有說,抿起嘴靜靜的聽著。

「太多外掛般的能力,感覺妳一出生就贏了我們一大截,輕輕鬆鬆就能到達我努力許久的程度,甚至是超越我,那我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奇犽說這些話的時候,頭是低低的,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時候我有些忌妒妳,不管是身世、天賦、還是個性…」

「但是後來我又發現妳跟我很像。」奇犽終於抬起頭,眼睛直視著安斯:「一出生就是為了殺人、渴望著朋友卻不被允許、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心裡還是有黑暗面。妳擁有的能力也就代表妳該背負多少的責任,說起來,妳過的應該也不比我輕鬆到哪去…」

安斯知道他快講到重點了,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

「所以現在…」奇犽停頓了一下,故意吊人胃口:「我也認為妳就是妳,是我……第一個朋友。」一說完,他耳根又泛起可愛的嫣紅,畢竟他不像小杰,這種肉麻的話可以隨便說。

「嘿嘿嘿。」安斯笑的一臉欠扁,而奇犽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妳別這樣笑!」抓起枕頭,奇犽額角又冒出了一個╬,往安斯臉上丟去。

輕鬆的接下枕頭,安斯臉上掛著一種欣慰的笑,什麼也不說的盯著奇犽,讓他渾身不自在:「幹嘛啦!我知道我很帥,但妳別這樣盯著我。」

「呵呵呵!」安斯發出了一個不知是嘲笑還是認同的笑聲,惹的奇犽又冒出了一條青筋,然後才悠悠的說:「雖然當時沒有跟你說,但我發誓,我也會保護你一生的,奇犽。」

愣了一下,奇犽轉過身,背對著安斯躺下,像是在掩飾他的害羞:「…我才不需要妳的保護!妳保護好自己就夠了…」

看著奇犽的背影,安斯微微一笑,然後……

碰,一顆枕頭正中奇犽的後腦勺。

「妳幹嘛啦!想打架是不是!」奇犽怒。

「沒什麼~很晚了,該睡囉~」這次換安斯留下一個背影給奇犽看:「晚安,奇犽。」

「……切。」奇犽也默默的躺下,背對著安斯,良久,才小聲地說出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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