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冷风在无遮挡的情况下把大地吹得冰冷。冬天,万木凋零、寒风刺骨,大地银装素裹,虽然耀眼夺目,但,都是空灵的感觉。呵气成霜,更让你知道,冷!是无情的。丝丝浮云在冷空气中静静地游离;陈之遴看到四处皆空的景色,心头不免涌起一阵悲凉。
陈之遴似如洗礼般的又清洗了一次自己的头脑,在痛定思痛的思绪中,更清晰的记住了四个字:全家流徙。这给陈之遴有着一个沉重地包袱。他首先不放心的是老母亲,父亲没有给她带来真正的幸福就离开人世,现在轮到我悲剧重演……陈之遴对自己已经处在这样的情况下,身感责任重大,更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应尽得责任。想到仕途在一个很好的开端下,虽然有着不测的事因,但是总是在一个规范下,努力的圆满自己,这个“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有着天壤之别。陈之遴开始反醒!反醒着无法掩盖的质任!眼前如此的结局自己与其说是后悔,还不如说是自食其果。陈之遴在良心上谴责自己,对不起家人、亲戚……
陈之遴一家六口人,徐灿生了四个儿子,特别要提的是第二个儿子的出生年是(1637年)的8月份取名:容永。是年七月,江南大诗人吴梅村妇人生了一个“千斤”,因第一个儿子下殇,所以这次不管男女都是心肝宝贝。当时陈祖苞知道这件事就立刻提议二家结亲。两位榜眼、大学士又是很有名气的诗人结为亲家,由于长辈提议;感觉就是锦上添花的大好喜事,左邻右舍也都为之称道:门当户对。
事情到了顺治十一年(1654年),陈之遴次子陈容永年仅18岁,一下子崭露头角京城中举,他是一个很有诗才的新秀,在当时,亲家之间无不为之倾佩而传为佳话,想到这里陈之遴心里总是甜滋滋的。而现在,儿子因本来一只眼睛盲,依照律例,残疾者可以赎身,故可以免于流徙,虽然已经成家,我们走了,她们怎么办?到哪里去呢?有谁照顾她们呢?在百感交织的痛苦中,陈之遴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忠贞的徐灿,在全部清楚自己丈夫在朝廷的事因后,却无一句怨言,也没有责怪,她那颗坚定不移的心,在明末衰落的年代里已经经历了抹不去的:陈祖苞的自杀、陈之遴的革责和北漂流离的心情,眼前朝廷对陈之遴的处理结果,清楚的表明京城已经是是否之地。她要自己的丈夫在现实中思考问题?不要再对当今朝代再抱有幻想。另一方面她抓紧安排家里的事情,赶制陈之遴的预寒的棉衣、棉裤,再也穿不到宫廷的貂皮和裘衣。安排容永小夫妻俩到徐灿苏州老家,那里有徐家的家园可以解决食宿,至于以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徐灿对离开京城后的可能性都一一的安排,这位坚贞的家庭主妇,可称为才华的知识女性,还是把重点移到自己的丈夫身上,她知道陈之遴不会就此罢休的经历,来锤炼自己而显得更加坚强。只是再次劝诫丈夫,抛弃朝廷政坛的幻想面对现实。她的这份内敛的心情,她的这份无法让人同情的悲苦,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都倾注了她的诗词中。以前的徐灿,所写的诗词都是一些闺阁女儿、家常游乐的心事和一些甜蜜的生活琐事,而现在她所写的诗词,是对于丈夫行为的不屑,是对国破家亡的感慨深情。以前的日子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事已境迁。徐灿在《拙政园诗集》中这样写导“罗雀门从当日冷,批鳞书比昨年难。”她让他重温诗词中的片段,更让陈之遴认识到仕途的“艰难坎坷”和梦幻一样的磁性……夫妇俩以诗篇唱和相互勉慰,思量着苦度艰难岁月的到来。
(待续)2019.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