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分析的结果就是这两个人最有可能了解赵宝国的死因。”
看着出现在投影仪上的两张张片，张敏右手撑在胸前，左手杵着下巴，眼神犀利，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还有其他的可疑对象吗？”
“有，但经过数据分析之后，这两个人牵涉进入这次事件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站在张敏身后两步远的位置，一个穿着白大褂，学究打扮的女人抬了抬架在鼻梁上金丝眼镜，用冷清的声音回答了张敏的问题。
“嗯，有他们的资料信息了吗？”
“当然。李尚，二十六岁，男，单身，一个人住在金源小区，现供职于天河集团，背景和成长经历都很干净。”
“王国强，七十四岁，男，丧偶，是赵宝国在远征军时期的班长，现住在李尚隔壁，有一儿一女，这个人也很干净，问题不大。”
张敏转头看向女研究员，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要真是这两人都很干净那也就不会被放到这里，在这个时间被提出来进行讨论了。
“他们两个人是赵宝国生前最后有过接触的两个和他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人，特别是赵宝国当时是自己主动去到了金源小区。”
“所以你们的结论就是这两个人很有可能知道赵宝国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不能那么肯定，但即使他们不知道赵宝国的死因，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来，他们也必然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不然以赵宝国的身份也不会屈尊亲自前去拜访这两人。”
想了想，女研究员又补充道：“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重点关注对象应该是李尚。”
“嗯，和我的看法一样。”
张敏点了点头，对女研究员的答案表示了肯定，她随后想了想，对站在另外一边的李莉说道：“小李，下午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好的，张队。”
......
“这技能还真是好用啊，潜行开了之后还真的没人能看得到我了啊。”
双手伸出握了握拳，李尚看着四周的人群，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脸颊，痴痴地笑了。
“你在这儿傻笑什么呢？”
系统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李尚的意淫。
“赶紧地回去刚才那个监控摄像的死角把你的潜行取消了，你还去不去上班了？”
李尚‘呵呵’一笑，对系统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像是管家婆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得劳烦系统大人您亲自提醒吗？”
“别bb了，赶紧地，你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
“好嘞，听您的，您别操心这些了，您先去歇着吧...有需要了我再叫你。”
一边和系统斗着嘴，李尚一边走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数个呼吸后，西装革履的李尚走出了巷子。
......
“这个事儿你做的不是很漂亮啊，尾巴太多了。”
“哦，何出此言？”
看着坐在斜对面的秦珂，顾凯宇淡淡地回答了一句然后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
他这个样子，和平日里那既粗俗又大大咧咧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就包括他自己手下的兄弟看到大哥这个样子，都肯定会觉得这个大哥是被掉包了。
“水，浑了，鱼，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珂看了看眼前的芝士焗蜗牛，又抬头看了看用餐巾擦着嘴的顾凯宇，突然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是放肆以至于身体都跟着有了轻微的摇晃。
笑了一阵，秦珂平复了心情，表情也收敛起来，有些讽刺地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顾凯宇表情不变，把擦完嘴的餐巾重新铺放在大腿上。
“我当然不知道您想要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您想要什么，我只是想要确定我这次帮了您之后我的那些个兄弟们都能活命，当然我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如果我也能活下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不错。”
“我是很不错，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也不需要别人的肯定，不过还是谢谢你。”
“自信是好事，过度自信就不是那么好了。”
顾凯宇眼神逐渐变得冷冽，“我已经为你做的够多了，你就不能放过我，放过我手下的兄弟们吗？”
“从来都没有放过不放过一说，你做的所有决定不都是出于你的个人意志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把这个事情怪罪到我的头上。”
“那就一刀两断吧，还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秦柯头往左侧偏了偏，绕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还可能全身而退吗？”
随后她舒展右臂，右手虚空一握，一段段影像凭空出现在餐桌前：“这是我透过时间线看到的属于你的命运。”
顾凯宇起初还很淡定没觉得这些影像片段有什么特别的，但当他完整地看完其中一段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阿四不可能背叛我，这...这不可能，你休想要骗我......不，为什么连他也...不不不，这是假的......”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局促，说话再不像之前那样慢条斯理。
“你知道我的什么人，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所以不要自欺欺人。”
“命运确实可以规划，可以通过你的努力拼搏去改变但你必须得记住一点—凡人从因到果，我，从果到因，而所有我看到的东西最终都必将成为现实。”
“你...你......你到底还要我做什么？你说！”
顾凯宇激动地站起身里，愤怒地把拳头锤在桌上，震得碗碟刀叉叮叮咚咚乱响。
“做你该做的事情，我要求不高。”
秦柯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没有了性别区分，开始变得就像是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
“你就不怕我把所有事情都捅出去？你别逼我鱼死网破！”
顾凯宇发疯一般吼出这句话后却是颓然地退后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高背椅上。
“你当然不怕，你能像那时候清除他们的记忆一样轻而易举地把我的记忆也清除掉......呵呵，是我错了，我会回去继续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