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黎广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又走近了宫倾瑶几步,上下打量起了宫倾瑶,似乎是在回忆他在以前是否见过宫倾瑶,“我们之前没见过面吧。”
宫倾瑶不自然的把目光挪开了,她怎么会说她只是恰好记住了一个帅哥的脸和名字而已……
黎广惜自然是没忽视宫倾瑶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就理所应当的以为他们两个有缘,然后就笑了起来,和煦的俊朗面孔在阳光之下更加令人心动。
“应该……没见过吧……”宫倾瑶不加掩饰的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她才不会承认这个人有那么一瞬间帅到她了呢!
“是在下唐突了,真是不好意思。”黎广惜挠了挠头,似乎是注意到了宫倾瑶很喜欢他笑,所以就刚好利用这一点,又凑近了几分,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宫倾瑶,满脸歉意的说,“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姑娘,芳名何许?”
早就把消息一五一十都打探清楚的黎广惜,这个时候偏偏就想从宫倾瑶嘴里听到,她自己讲出自己的名字。
姨母心泛滥的宫倾瑶那一瞬间只觉着自己的心脏想要跳出来一样,可能是因为黎广惜的笑太具有感染力,连她自己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我?我叫宫倾瑶。”宫倾瑶倒也不拘谨,寻常人家的小姐又怎会像她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陌生男子。
黎广惜眼角的笑意更甚了,眼前这女子不似其他普通人家的小姐一般扭扭捏捏的,她倒是敞快,直接就报上姓名了。
他上一次见到如此豪爽的人还是常年驻扎在军营里的李言蹊呢。
“依我看来,姑娘你和那李将军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都是女中豪杰呀!”黎广惜很喜欢类似宫倾瑶这般不做作的性格,索性直接站在了宫倾瑶的身侧,毫无芥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似宫倾瑶是他的兄弟一般。
宫倾瑶也跟着笑的更欢了,艳而不俗的一张脸更是光彩夺目,近几年一直以冷漠示人的她,从未像如今这般笑的这般开心。
入关之人的身份信息,每一份都经过宫倾瑶之眼,所以宫倾瑶根本无需打听这黎广惜究竟是什么人,就对他的身世了如指掌。
作为息月最年轻的侯爷,黎广惜年幼时就独自一人来帝都谋生,先后结识了同样年岁不大的李言蹊和沐挽辰。
而就是这样的黎广惜,为了让家人过上好生活,在没告知家人的情况下,参了军。
刚参军的黎广惜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杀伐果断的形象也就在军中蔓延开来了。
而就是这样的黎广惜,早些年和沐挽辰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时,立了不少的战功,皇帝也是因为这一点,就许给他了一个爵位,黎广惜成了息月史上的第一位外姓王爷。
可这一晃就过了许久,黎广惜怕自己见了父母会心软,会变得贪生怕死,所以一直都不曾回过家。
远在江南生活的父母也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黎广惜在做些什么,所以等到了年关,黎广惜都不曾回过家,别人都是举家团圆的日子,他却和一帮没有父母的人守在边关,凄凄惨惨凄凄。
但由于后来在一场征战中不小心受了重伤,所以才回到江南老家进行修养,近些日子才回来。
而黎广惜这次回来,正是准备好好的享受他这个侯爷在帝都该有的待遇。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在举目无亲的帝都能坐上侯爷这个位置,想必也是付出了极大的辛苦吧。宫倾瑶在整理入关人员的资料时,刚好看见了黎广惜父母的资料,不由得感叹。
多年从未归家,想必做父母的会认为他们好不容易生养的儿子死在外面了吧。但好在黎广惜是个命好的,在帝都生活的风生水起,倒也慰藉了那二位淳朴乡民多年不见儿子的心吧。
“总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本就少年心性的黎广惜此时此刻正在为自己多交了一位新朋友而感到高兴,而此时的黎广惜,似乎才是真正的自己。
宫倾瑶倒也不拘谨,对黎广惜抱拳说到:“那我以后可就全靠侯爷帮助了。”
黎广惜完全没在乎宫倾瑶为何会知道他的身份,但想到宫倾瑶在帝都身居高位,消息自然灵通了些,倒也不在意了。
“那是自然。”黎广惜立马承接了下来。
那日宫倾瑶和黎广惜交涉了好久,以至于两人都萌生另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直到后来日暮黄昏了,二人才打道回府,可就算是这样,都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黎广惜不常在帝都生活,所以皇上最初赏给他的府邸也就常年无人打扫,布满了灰尘。
黎广惜也就只好暂住在了沐挽辰的府邸中,等到他的府邸翻新过后,他再回去。
而就在黎广惜心情颇好的回到沐挽辰的将军府之后,才意识到早些时候的他,可是泼了沐挽辰一身的酒……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出去避避风头时,沐挽辰如鬼魅的出现在了黎广惜的背后,同样阴恻恻的说:“开心吗?”
“嗐,当然……开心了……”黎广惜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都喜欢用这种语调在别人背后说话,可最主要的是他每次都能被吓到,屡试不爽!
黎广惜回头,讨好的笑了笑,“但是没你,还是少了不少的乐趣的……”
沐挽辰没有说话,审视的看了一眼黎广惜,然后抱着肩离开了。
见沐挽辰没说些什么,黎广惜拍了拍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位宫大人可真是十分的有意思,我们明明今日才碰面,就感觉认识好久一样,总觉着和她有说不完的话一样……”黎广惜跟上了沐挽辰的脚步,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也不知道沐挽辰是不是被叨扰的烦了,忽的停下了脚步,面色阴沉的看向了在他一旁还在念叨的黎广惜。
黎广惜打了个寒噤,识相的闭嘴了,怂唧唧的看着沐挽辰,似乎是在询问我做错了什么。
“你和宫倾瑶很熟?”沐挽辰似乎有些生气了,那语气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幽怨。
“呃……其实我觉着我们还没有熟到互相问候父母那样。”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黎广惜立马狗腿的说,他可不想现在去睡大街。“哎,那是什么,好像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去看看。”
黎广惜随便扯了一个拙劣的借口,立马遁走了。
沐挽辰看着快速溜走的黎广惜,无奈的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