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妹妹闺蜜有三个——马奥、岳香香、邰闵晩。
邰闵晚和岳香香是高中同学,一起学画画的,所以关系不错。邰闵晚父亲是外省的公务员,母亲在国企上班总是出差;岳香香父亲是地产商,母亲在银行当领导;她们父母都很忙,小时候是在县里上小学,后来初中就在e中学上学并住校了,放暑假都是到处飞着玩,从妹妹不见后,就再也没听过她俩消息。
马奥和妹妹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高中分在隔壁班,妹妹喜欢静学了美术,她喜欢动学了体育,小姑娘特别厉害,从小练过功夫、跆拳道、散打,别看瘦瘦高高的能撂倒几个大汉,她是实心眼子,有什么说什么,但是不争强好胜也从不攀比,是个佛系女汉子;她父亲早年开过赌场,后来怕出事就给她做导游的母亲开了个旅游公司,日子过得还可以,她父母亲为人特别小意,对她虽然很宠但是也很严格,所以家教特别好,虽然说话直但是还是很懂规矩有礼貌、也很谦和,那样冲师傅就不得而知。
我以我的最快速度到了璧瑰山庄,喘着气问门口的保安,认不认识一个姓马的人家,暑假才搬来的,保安想了一下:“你讲的是不是之前那个水城赌王马升宏家呀?”
“对对对。”我气可算是喘匀了。
“你是他家什么人呐?找他有事哇?”
我只好打着妹妹的招牌舔着脸说:“我是她闺女同学。”
“噢,找他姑娘哇,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找他女儿呀,小姑娘出名的很呀!”
“额,还有谁呀?”
“前段时间,估计也就上个礼拜有两对父母来找她,你们学校还有几个老师经常过来,讲是班主任家访,带个两个老师一道,还有个讲是她美术老师也天天过来。估计她怪优秀的,老师来每次都会拎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保安有些见怪不怪了,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值班岗亭,播了她家门禁,“喂,你家有人来找,说是你女儿同学。”
“叫什么名字?”电话那头特别谨慎。
“阿姨,卫祎丹的姐姐,就是星星家姐姐。”我急切地接过话。
“噢,你好,”电话那头顿了下,“那你进来吧。”我还没道谢电话就莫名其妙地挂了。
“哼,他家是跟人家不一样。”保安摇了摇头,语气里有着很多疑虑和不满,更是觉得对方矫情。
我问清了门牌,刚进小区,听门口有人说:“师傅,麻烦开下门。”
保安应着:“哪一栋哇?”
“大概十一、十二栋,走亲戚。”
“哦,好,我登记一下。”
我正准备跑,看保安做了下登记也没有打电话核实就放进去了,觉得有些愤愤不平,刚是故意刁难我呀?想了想又问了进来的人,那人说打声招呼登记一下就可以了,他不常来,也不记得他亲戚住哪一栋。我想了下,觉得不公平,又跑回岗亭问保安缘由。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家跟物业要求的,就他家一户非要这样子,大晚上十一二点、清早八早的,只要来人找就非要打电话才能放进来,你算好的,第一次来就给进了,除了那几位老师,其他哪个都是来了好几次才给进,那两对父母恐怕来了小一个月,天天来天天来,估计他家烦了才给进,后来直接讲这两对父母不让进,几位老师来了一个暑假了到现在还每次来都必须联系他们,天天神神秘秘的,一天到晚也不晓得干嘛,又是和尚又是道士还请大仙的,隔壁左右都烦死了,现在消停了,请了几个混混样的保镖在家,浑身雕龙刻凤的,就差脑袋上没刻东西,一脸的横肉,吓死人,也搞不懂,一百平米的房子,这么多人哪塞的下。”我只问了一句,保安师傅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可见有多不高兴了。
一进他家楼道,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还有一股味道,进了电梯发现味道可能是电梯里散出来的,像庙里来了一群人上了好大一把香,但是为什么电梯里没有发出烟雾报警呢?而且没有看见烟。很快到了6楼,马奥家是小高层,最高十一楼,她家这个位置不高不低还挺好,一到她家那层,我差点没呛回电梯里去,一股烟,头一次觉得檀香难闻。出了电梯,看见她家门口铺了厚厚的一层香灰,我由于有些小洁癖,隔着香灰敲了门,一个纹身溢出衣服的光头大汉开得门,“额,确实好凶,”心里想着保安的话,不敢说出来,大汉得有一米九冲我笑了笑,我只觉得很尴尬,然后挤了点笑,从嘴里冒出个“嗨”。
“快进来,”大汉让了一边,我也麻利,跨了香灰就溜进屋了,“诶,诶,诶……”我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着大汉,大汉说:“踩一踩。”
我个没眼力劲儿的,站在玄关那看着坐沙发上的马奥妈妈发蒙,搁屋内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踩哪。大汉急死了,因为他想关门,又因为我没踩香灰,“香灰!”
我这个人脑子笨,他要是连着说去踩香灰我也就去了,冒了个香灰,我更懵了,他都快愁哭了,这个时候电梯响了,随着烟轻巧得走来一人——曾述鸣老师,我妹班主任,他半哭半笑:“这是命啊,诶,不知好坏。”
在曾老师进来的时候,马奥妈妈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曾老师的话,对我说:“星星姐姐,你跟我来吧!”不知道她话里是悲是喜是解脱还是担忧。
随着她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门一打开,里面像下了雾霾一样,我站在门口没进去,太呛,还黑,马奥妈妈一进去就看不见人了,我站在门口没进去,“走啊,”曾老师笑着示意进去,“快进来吸两口‘仙气’。”
我憋不住白了他一眼:“太呛,我有鼻炎。”憋了半天的气,一说话气“漏”了,连着打了几番喷嚏。
里面马奥妈妈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我在门外看见靠窗户有张床,床上坐着一个人,烟太大一时散不尽,看不清楚脸,只见马奥妈妈顺着拉完窗帘半跪在床边轻轻说:“宝贝,没事了。”一阵风带走了大半的烟,窗户打开时我已慢慢走进房间,床上的人抬眼扫了一圈,我由内而外的懵圈,就差没喊她名字——马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