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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另类母爱之二:小黑拜师学艺

‘’妈!‘’小黑翘尾巴。‘’儿子以后找媳妇,一定要寻个象您一样温婉美丽,可爱贤淑的女人!‘’

‘’臭小子!你妈这样文舞双全,明艳芳香的大美人,也只有你爸我有福享受,你怕是难寻喽!‘’

‘’老爸!‘’小黑自信满满地说。‘’我还年轻,反正也不着急,待儿子打下一片江山,闯出一片天地,娇桥小美女,妩媚香香花,还不是手到擒来,任凭儿子挑选?''

“有志气!”我拍它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老子看你小兔崽子的!”

小黑真的要打江山。这天晚饭后带花姐与它下去漫步,它看到河边花坛旁,有上回打架的一黄一白花两狗,带一条乌黑色大狗,在那里嬉戏撒欢。小黑撇下我们,独自跑了过去。

黄狗见了高兴:“小子!上回打了老子,今儿个还敢送上门来讨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花狗子与黄狗子互视一眼,也冷笑。“你爸妈已离开,靠山全无,哥们!报仇的时候到了!上!”两狗“嗷嗷”大喝,飞身而起:“杀!”

“就凭你俩?”小黑大吼一声,纵身跃起:“云里刀,水里箭,风中鼓,天上雷,看小老子的!”拳出左右,腿踢四方,“呼呼呼”挟狂飚雷雨,“嗵嗵嗵”擎天托虹,张口咬住黄狗子的脖子,身如惊燕掠柳,后两腿猛蹬,双脚踢在花狗子的脸上!“哎唷!嗷嗷嗷!”花狗子只觉大头“嗡嗡”发涨,两耳“呤呤”轰鸣,眼冒金星,“卟嗵”倒了下去。

“花,花生!怎这不经打啊?”黄狗子叫苦,心中一惊,被小黑揪颈拧身一脚:“给老子趴下吧!”说话不及,“呜呼”身子腾空,摔了出去。“砰叭——”好家伙,摔了个四脚朝天,爬不起来。

“帅哥!好身手!好潇洒哦!”乌黑狗原来是大美女,伸香舌吻舔小黑的小香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合成,简直是帅呆了!”

“美女客气!”小黑扬头拍弹身上的灰尘,指两家伙喝道。“给小爷趴滚过来!”

“是是!”花生叹气。“黄鱔!你也是一样不堪一击!”

乌姐儿笑:“那么怂的手段,还敢与帅哥动手,不自量力!”

小黑一屁股坐到黄鱔身上,指花生嘿嘿笑道:“你与黄鳝是想继续被吊打,还是老老实实听小爷的话?”

“帅,帅哥,啊不不不帅爷!”花生垂手小心道。“愿听您吩咐,唯您命是从!”黄鳝也一样颔首点头!

“好!”小黑起身说。“你俩最先跟小爷,本爷封黄鳝为左将军,花生为右将军,乌大美人暂为小爷夫人,随侍左右!从今天起,黄鳝花生,跟爷上西山学好本事,征战四方打江山!”

“这主意妙!”黄鳝讨好。“谨遵爷令行!”

小黑还真是说到做到,带三人爬上了西山,去寻那神龙不见首尾的西山老祖学兵法本领。

这臭小子走时也不说一声,当天晚上就没回。花姐急的半夜三更要我带她到处找。

“老公!”女人都喜欢哭,芝麻大点事心里都难放下,成天哭哭啼啼,闹的我精神萎靡,班也上不成。花姐哭:“这在怎么办啊,说不定象那个儿子一样,被人打死剥吃了!”

“老婆!”我搂着她安慰。“热天来了,天不下雪,狗肉它发腥不好吃。再说咱们儿子那贼,別人打不着,捉不到!都那大人了,肯定是出远门学本领,将来好打江山,给你带个美媳妇回,好让你抱孙娃子!”

“老公!”花姐哭的肝肠寸断。“我晚晚做恶梦,都是那死老头剥我儿子的皮!我,我真的好害怕!你再天天晚上抱我拍我入睡!”

“天天晚上能搂着大美女啃搓是福气!”我吻她。“美老婆乖听话,再別哭,哭丑了老公看着好心疼好心疼!”

再说小黑带黄鳝花生与乌姐爬上了西山,走到半道天气突变,狂风大作,雷鸣电闪,暴雨挟杂着冰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落在身上如石子击敲,疼痛异常。

“黑爷!”黄鳝双手抱头,被砸的撒丫子往山下跑。“我,我们还是回去吃太平饭吧?这神仙还没寻到,首先遭天打雷劈,划,划不着!”

“给爷回来!”小黑厉喝。“再往前跨一步,我过来两腿一撩,撕了你!”

“黑,黑爷!”黄鳝害怕。“小,小的确实被砸的受不了!”

“混蛋!”乌姐撇嘴。“连我个女人都赶不到,无用的狗东西!”

“我,我跟上你们!”黄鳝心中害怕,只得忍着挨打跟上脚步。四人快速向前,跑出了天上的一片黑云,上面又是艳阳高照。

小黑说:“三人都给爷听着,谁再中途胆怯畏缩不前,我先打死谁,决不姑息!”

四人浑身湿透,先经山风一吹,冷的直打哆嗦。这会,经太阳当头,顿又觉暴热,大汗淋漓。走了一程,耳闻涛声雷鸣,到近前看去,却是一丈多宽的大溪涧,一根圆长的独木,横亘溪涧之上。下面则旋波涌浪,急流澎湃,浊水翻滚。

“哎呀妈吔!”花生勾头一看,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这要是人掉下去还能有命?”

“胆小鬼!”小黑骂道。“让爷先来,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它说着,往后退几步突然一加速,“嗖嗖嗖!”跑了过去!“你们三个,黄鳝先来!”

“我?”黄鳝吓的四腿软抖,试了几试,仍是不敢往上爬。

“没用的男人!”乌姐冷笑。“看小姑奶奶的。”她学着小黑后退几步再助跑,“呼呼呼”如一阵风,跑过了独木桥。“呦嗬!撅尾巴一下子就冲过来了!”

“好!”花生应声说。“难不成我还不如一个娘们?”他鼓足勇气,爬上了独木桥。终是底气不足,快到终点,右脚一滑,身子往涧欲坠。小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一只耳朵,往上一撸,两人摔作了一堆。“操!差点下河喂王八!”

黄鳝在那边看见这一幕,吓的脸色惨白,四脚乱抖。“黄鳝!”小黑看着来气,“嗖嗖嗖”又跑过独木桥,抬脚就踹。“真他娘的胆小如鼠!赶快过!不然小爷把你丟下深涧喂鱼鳖!”

“黑,黑爷!”黄鳝求饶。“您,您饶过我吧?”

“王八蛋!”小黑生气。“走到这儿来了还敢打退堂鼓?找死!”

说着,小黑撩起它后两腿,掂起来就要往下真丟!黄鳝急的大叫:“快请放下小的,我,我过!”

“妈的!”小黑“卟嗵”把它摔在地上。“快给爷放胆爬!我在后面跟着,慢一点把你踢下去葬身水底!”

“我,我爬!”黄鳝愁眉苦脸,战战兢兢爬上了独木桥。那浑圆的木头要踩中间,脚稍踩偏就有可能摔下深涧。小黑紧随其后,发生意外好赶快营救。还真是怕鬼有鬼,偏偏走到中间,“哎呀!”黄鳝一声尖叫,前脚踏空,重心失衡,一头往下栽去!

“大笨蛋!”小黑急忙后两腿勾住圆木,两手一操,快速抓住了黄鳝的后腿,往上一提,黄鳝趁机双手抱住圆木,身子趴在上面!

“黑爷!”黄鳝惊的一身冷汗。“这要不是您跟着,我他妈就得来个倒栽葱跳水滚王八!”它抱着圆木小心翼翼爬,终于爬了过去,软瘫在草木间。

“最没用的胆小鬼!”乌姐踹了黄鳝两脚。“要是临阵对敌胆怯,畏首畏尾,迟疑不前,岂不是要打败仗,自乱阵脚?”

“那我斩它祭旗!”小黑怒道。“起来走!不学得一身硬本领,一介莽夫,何以能成大事?”

四人继续向前。忽听有人作歌:

我本西山一神仙,

要把一身技艺传。

可惜无人来拜师,

空歌唱山对高天。

“神仙!”小黑闻歌喜。忙接口唱道:

风雨冰霜担双肩,

千难万险只等闲。

拜求神仙赐技艺,

敢写春秋万古传!

“有志气!”小黑刚歌罢,只见一人,童颜鹤发,一袭紫袍,三绺长鬓,手持羽扇,由上乘云飘来。

“小子拜见神仙!”小黑上前鞠躬一揖。“在下小黑,慕西山老祖高名芳远而来,欲拜您足下,承禀赐以兵法技艺,能开创出一片新天地,没齿敢忘!”忙喝令黄鳝、花生乌姐:“都随我跪下磕头拜神仙!”

“拜过神仙!”四人齐喊。

“见我別高兴得太早!”西山老祖捋须而笑。“不知你们想做我弟子够不够格?请随我来!”

四人随西山老祖往南而行,小黑见前面风起云涌,雾海烟霞,怪声叠起,一会若虎啸龙吟,一时又鬼哭狼嚎,摄魂夺魄。

“此处乃为九幽断魂谷,人跳下去将尸骨无存,魂无所依,终身作亡灵孤鬼,孤苦无边!”西山老祖捋须望四人冷笑。“只有超凡脱俗,心存高远,志念苍生,不惧生死人,跳下去九幽冥主感念其心其情,方可重回人间。想作我的入室弟子,须得过此一关!如没这个气魄胆量,也难成大事,更学不得本仙的道妙绝学!要是害怕,那就请打道回府,免多费口舌,耽误我老人家作歌明唱烦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黑向西山老祖连拜三拜。“师尊!既来之,则安之。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看我的!”

“老公!”乌姐害怕,一把拉住小黑。“要死咱俩一块死,要活咱俩也一块活!”

“世人都言成对好,生生死死有依靠。”西山老祖呵呵大笑。“夫妻双双成对跳,黄泉路上再抱抱。记着生前千般好,来生再把眉儿描。描个长生永不老,哭个泪儿打芭蕉!”

“黑爷!乌姐!”黄鱔花生两人心里打鼓,毛骨悚然。“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俩敢!”小黑怒道。“死,也得把魂留在这儿!”说完,牵着乌姐纵身跳了下去。

“呦嗬!”云海里翔鹤蹁然,竟是展开宽大的羽翼背负着两人,徐徐向下坠落。谷底则青藤夢蔓,攀爬在如刀劈斧削的巨崖上,各色花儿点缀其间,馥郁浓***彩绝伦。一泓清湍,溜过壁脚,低吟浅唱而去。

白鹤翅翼收起,幻化成两个大仙姑来,头飘飞彩,身披雪纱,香艳飘渺,顾盼丽华。仙姑说:“我叫飞霞,她叫瑞霞。贤伉俪请随我俩来!”

小黑携乌姐随两仙姑右行,约走了一射之地,眼前现一溜石阶,刚只能踏入两足,其侧则是幽谷深渊。

“贤伉俪可要小心了!”飞霞说。“落入深渊,就为毒蛇蛊虫之食,绝无生还之理!”

小黑说:“仙姐请放心,技艺未成,不敢言死!我还想带着娇美媳妇,回去给老爸老妈惊喜哩!”

“老公!”乌姐心畅。“老姐听着心里比吃糖还甜!”

“你俩这恩爱欠死我了!”瑞霞说。“人人都说神仙好,神仙哪有人间妙?男女成双一对对,天天被窝唱年少!”

说着,石阶已到尽头,上面一席之地前,耸立着摩崖顶天。小黑细看,摩崖中间镌刻着:“生死之门”四个乌光迸发的大字。

“贤伉俪到此敢入生死之门否?”飞霞说。“今来到此,退也无路,不信请回头看!”

“老公!”乌姐尖叫:上来时的石阶,不知几时早已踪影全无,只剩下光秃秃的断岩石壁!

“要想活命,只有进生死门放手一搏!”瑞霞说着,伸手在崖壁上连拍三掌,“轰隆隆!”顿时地动山摇,现出一巨石门来,里面的凉风“呼嗖嗖!”冲出。“贤伉俪!我俩任务完成,是生是死,是昌是荣,就只能看你俩的造化了!”

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又幻化成白鹤振翅飞走了。

“乌姐!”小黑说。“既到这一步,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进!”

“老公!”花姐给小黑一个深情拥吻。“龙潭虎穴,为妻陪你一起闯!”

“我小黑没看走眼!”小黑也拥吻了花姐,二人大步而入。刚进门听得“轰隆隆!”大响,回头看时,巨石门已关了个严严实实。

“老公!”乌姐说。“门关了里面好黑暗哟,瞧不着道哩!”

“没关系!”小黑说。“美老婆!我牵着你走!”

“就是想这个暖调调!”乌姐笑。动人么?可惜难得分辨。但笑声很清脆,象一串串风铃在响。

亮光!两人没走上十几步,前面突现四盏灯来。小黑嗅到了腥臭气,乌姐也闻到了。灯,在向两人缓缓移动过来。

“嗖嗖!”灯突然加速并跳了起来,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灯绕上了身体,并且被一圈圈在紧勒!

“老,老公!”乌姐感觉胸骨疼痛,出气也不畅。“是,是大蛇!”

“快抓住大蛇脖子,它要吃人!”小黑感到大蛇口里的臭浊气已喷到脸上,毒信子也在舔嗅身上的气味:它在找好下口的地方哩。“美老婆!快咬它的脖子!”

“身,身上好疼老公!”乌姐叫。“使,使不出劲!”

“我,我也一样。”小黑说。“咬紧牙关咬!不是它两活,就是我俩死!快咬!”小黑说着,张嘴向大蛇的脖子狠狠咬了上去。

“咻咻咻!”大蛇吃痛,身子越发紧拧,信子吐的咻咻响。小黑忍着剧痛,咬住猛地一撕。“哧”的一声,鲜血喷出,小黑张口狂吸,血开始是腥膻的,到后来却变成甜的。“叮噹”一道金光闪耀,蛇身瘫痪倒下去,金属交鸣,变成一条闪亮的银枪!小黑大喜,拾起掂掂,随手舞动几下,刚好不轻不重,大小合适。见乌姐仍被蛇缠,一枪剌去一绞一拉,“哧溜”皮破肉绽。“美老婆!快吸干它的血!”

“我,我没一点力气!”乌姐已被蛇勒的浑身酸软,气若游丝。小黑扒脱大蛇,双手撑着蛇身,将创口对准乌姐之口,让她吸血恢复体力。待乌姐吸的差不多,往地上一丟,“叮”地红光闪烁,蛇身一缩,变成了一把宝剑。

“美老婆!恭喜你哟!”小黑扶起乌姐,拾起宝剑,剑柄上刻着三字:红玉剑。

“老公!”乌姐欢喜。“这是不是当年,在黄天荡助夫擂鼓,大破金兵的那个巾帼英雄梁红玉前辈高人,使用过的宝剑啊?”

“这个不敢说。”小黑说。“我仔细来看看尖枪。”小黑凑着宝剑光细瞧,在枪头处发现三字:沥银泉。大概也是那位前辈高人遗下的宝物。“美老婆!我这枪也是宝贝吔!”两人激动的热情相拥,连亲吧吧。“美老婆!到底没白来,我俩继续向前。”

走一会前面传来流水声,近前一看,一条暗河,水波激旋,打着涡圈,哗啦啦中间旋出一条大喇叭口状,“呼磁嗞”腾出一条怪物来:眼如灯笼,须似钢鞭,口若血盆,身一象长龙,体粗佛桶,发出呜哇哇啸叫,居高临下,扑向二人。

“畜生!来吧!”小黑竖起尖枪,准备待它扑下一瞬间,划破它的肚皮。谁知它口一张,“哇!”喷出一帘水瀑,劈头盖脸淋来。二人躲闪不及,被劈淋了个晕头转向。就这刹那间,怪物兜身卷向二人,“噼啪!”抽在两人身上!“嗵——砰——”两人怎抵其力?被抽的撞到洞顶,再摔到地上,筋软骨酥。

“哇——卟——!”怪物口中吐出发着莹光的腥臭长舌,直卷过来!

“看枪!”小黑大怒,一个鲤鱼打滚跃起,举枪照舌扎了过去。“乌姐!挥剑削它长舌!”

“好!”乌姐忍着疼痛爬起,纵身擎剑上撩,削向怪物的长舌。“我要你舌断吃不着东西,饥饿惨死!”

小黑的沥银泉发出“呜呜”呼啸,尖闪寒星,一溜精芒,疾如闪电。“嗤呼!”枪尖把长舌划出了一条血口。“哎哇哇!”怪物发出一串哀嚎,乌姐的宝剑跟着削到。“嗞噜——哧叭——”把怪物的长舌挥斩掉了一截!

“呜呜哇哇……”舌喷血虹,如雨飞泻,溅了两人满身。怪物狂怒,厉吼声声,身子到转,挟暴卷来。顿时飞沙走石,疾风如潮。

“来吧怪物!”小黑大吼抖枪,迎风扫去。沥银泉挥洒出一片莹光,漫如月色。“哧溜——哧哧哧——”枪头处倾泻出缕缕猩红,赤热而腥臭!

“老公!为妻助你!”乌姐见怪物已受伤,一个跳腾跃起,“哧嗞!”将红玉宝剑,插进了怪物背部,顺着它走势反拉,“哧嗞嗞嗞……”一溜响声不绝。“嗤嗵!”怪物失血过多,摔在地方,再也爬不起来。

两人战了半天怪物,也斗得精疲力竭,怪物趴下,两人也跟着软瘫了下去。

“老公!”乌姐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这怪物斗的太伤人,再战一会,我俩就要成为它口中餐!”

“咦!”小黑正欲答话,地下怪物消失,地上有一物发出紫晶晶,蓝汪汪的光。过去拾起端详,是一条三尺多长的蟒花色称手软鞭,手柄上刻着三个金字:始皇鞭!

“哇噻!”小黑欢呼雀跃。“美老婆!这是当年秦始皇赶山塞海,法力无边的神鞭吔!进一趟生死门,即使九死一生也值得哟!老爸老妈!儿子发财喽!发财喽!”

“老公!”乌姐抱住小黑,两人开心快乐地拥吻。“咱俩一生一世永远不分离,生死荣辱乌姐儿陪你闯!”

“多谢美老婆!”小黑说。“我也要今生今世好好珍惜你。休息好了吗?咱们夫妻一起再向前进吧!”

“吔!”两人击掌。“前进!”

说也奇怪,怪物成神鞭,听得“忽喇喇”几声大响,暗河汹涛转瞬即失,现出昏昏亮光坦途来。越向前亮光渐强,脚下的路也越宽阔。

“美老婆!有香气!”前行着一阵阵食物的香息扑鼻而来。小黑兴奋地说。“拚战两场,肚内正饥,还真及时啊!”

“老公!”乌姐也欣喜。“还真是吃的香气吔,咱们快走!”

到前方是单独一石室,空着小门,听到“哗哗啦啦”沸水翻花的声音,里面是蒸气弥漫,水雾飘飘。一大木蒸笼,坐于大铁锅之上。小黑近前,用沥银泉挑起蒸笼,里面蒸着雪白如新的九头面牛,二虎二狮三獴猪。

“美老婆!”小黑说。“哇噻!够咱俩吃吔。我吃九头牛二只虎,你吃两只狮三獴猪!”

“妙哉!”乌姐笑。“老公!这西山老祖想的还真周到哈?痛快再加舒畅!”

“吃!”小黑伸手就拿,也不怕烫,一口一个。“啊哈!味道真是鲜美极了,简直如老妈唱那‘正月里来什么花儿开’嗲歌给老爸听!”小黑一口气巴嗒进肚,仍觉有点意犹未尽。

“噼噼啪啪!”刚吃完一会,身上关节突然暴响,人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起,在石屋内乱打转,“嗖嗖嗖……”蹿出石屋,在生死门内飘荡难停!“老,老婆!我,我这是怎么啦?啊哈!感觉真是好美好神风哟!啊哈哈哈……”

“老,老公!我,我也一样吔!”乌姐吃了獴猪两狮,身上关节也噼啪乱响,人也飞腾起来,追着小黑并驾齐出。折腾半天,两人才缓缓落下。

“美老婆!”小黑忍不住搂住乌姐狂亲。“造化!大造化!天大的造化!啊哈哈哈!老爸!老妈!儿子今儿个已脱胎换骨喽!啊哈哈哈……”

“老公!”乌姐尖叫。“你,你变相了吔:大头圆圆,两耳长尖,双目喷幽光,俊脸更好看,体魄好魁梧高大吔!”

“美老婆!”小黑也发现乌姐变的秀眉凤目,俏脸生辉,明艳好动人!“咱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走,咱俩一定要闯出生死门!”

两人又迈步向前。大道到前面消失,三面皆黑灰灰的石壁,听到虎啸狮吼似的回声,难寻路径。回头几无可能,进来时石门已自关闭。

乌姐说:“老公!已遭受了几次魔难,咱俩只有困死在这里?”

“美老婆!”小黑说。“你这么美丽动人,又这么用心对我,我还要与你携手走人间哩,为你我可舍不得死!用心找找,总会有出口。”

两人顺着石壁,用心搜行。无意间乌姐纤手碰到一石锥,抓住往左一拧,轰然一声,石壁开启,现出一门来。里面灯火辉煌,巨兽怒吼,晃动铁链“呼呼啦啦”作响。

“老公!”乌姐有点心怯。“不会又是怪兽要吃人吧?”

“美老婆!咱俩有宝物在手,即使有怪兽也不足为惧!”小黑执枪在手,昂然而入。行不多远,果见两只似虎非虎,象狮非狮的怪兽,虽被铁链锁颈,但却阻住了去路。

“那来的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闯我夫妇镇守的生死门?”怪兽见二人张口咆哮,抖鬃竖毛,目怒凶光。“自是找死!”厉吼着腾身扑向二人!

“口出狂言,不知死活!”小黑挺枪上前,缠斗一处。“看枪!”一个如猛虎出洞,要把那王者之雄抖;一个如雄狮守猎场,要把那雷鸣传四方。別看怪兽被铁链束缚,腾挪闪躲,丝毫不落下风。小黑斗得火起,解下腰际始皇鞭“呼咻”抽出,“轰隆”!如惊雷当头劈下,正抽在怪兽脑际。“哗啦!”神鞭真是霸气,抽得怪兽身子弹起,果若不是被索链困着,说不定要抽向天边。

“呼砰!”身子飞老远又被铁链反弹而回,落在小黑脚下,被它抬脚踏住:“你这不晓事的东西,我剥你皮,抽你筋都轻而易举!还敢动手否?”

“哼!也太自信了!”怪兽冷哼一声,身子暴起,口大张“呼呼呼”喷出火苗来。“我把你皮毛烧光,好光溜下肚!看我云里翻身!”怪兽大吼,身子弹起,嚎叫着甩开了小黑的脚,向它当头咬去。

“操!”小黑有点大意,被火苗掠去了头发,急忙后翻,迎着怪兽挺枪便挑。“王八蛋!我要剖开你的肠肚,挖出心肺下酒!”沥银泉发着无限光华,倏忽似一道闪电,劈向神兽。“啪嘭——!”闷响过后,“砰嗵!”神兽倒飞出去,震的小黑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原来沥银泉是当年岳爷爷挥洒战场,大破金兵的宝扬,自身带有灵气神力。小黑初使,哪知其妙?

“哎唷!”怪兽身子到翻,又被铁链反弹而回,撞到石璧上跌落至地,还接连翻了几个跟头,跌个魂魄快要出壳,叭在地“呼呼”大喘粗气。

“不自量力!”小黑跳起,持枪指其头。“还打不打?不看你修行不易,又合适做坐骑,不然方才就挑破你肚皮,送你上西天!”

“服,服了!”怪兽拜伏于地,连连点头作揖。“我火云追风兽夫妇今日欣逢明主,愿随马执蹬,终身追随,毫无怨言!”

“如此多谢!”小黑大喜,忙解锁链。“美老婆!解那只!”

“老公!”乌姐也笑逐颜开。“刚才看你与之打斗,真是惊心动魄,精彩又帅气!兵器有了,坐骑也有了,好滋润好开心啊!”

“主人!”火云追风兽说。“请骑我们夫妇出去,就是西山老祖仙府。他老人家这会正等着主人哩!”

两人跨上火云追风兽,哦嗨!真如风驰电掣,耳畔只闻气流回响,眨眼间已出生死门。两兽驻足,二人再看,仍回到了九幽断魂谷旁。

“黑爷!乌姐!”黄鱔、花生见两人执枪持剑,握链轻骑,大是艳慕惊奇。“这,这真是士別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妙哉!妙哉!”西山老祖见之大是欣慰。“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小子!有智慧志气!随我来!”

西山老祖抬手一拂,眼前顿现流光云洞,上书:“西山老祖洞府”六个溢彩金字。洞前桃花千朵,溪水悠扬,翔鹤互鸣,炫鸟作歌。两白鹤仙童,羽衣霓裳,丰神俊雅,捧香吐芳,守在门前。见老祖致诺:“恭迎老祖回仙府!”

“童儿!”老祖抹鬓而笑,指小黑乌姐。“快见过你师兄师姐!”

“白鹤童子见过英俊帅气的大师兄,美丽扇情的大师姐!”两白鹤子朝小黑乌姐施礼。“师尊!不知几时能喝大师兄师姐的洞房花烛喜酒?”

“童儿肚里酒虫作怪否?”老祖喜得高足,心内欢悦,举袍袖一挥。“酒来!”一壶瓷瓶仙露,随声由空中蹁然而到。“赏你两小子听欢!”

“多谢师尊赏酒!”两仙童喜不自禁,同嘴对饮。

“嘴谗贪欢!”老祖嗔笑道。

一杯酒啊,真香甜。

两杯酒啊,亲花玩。

三杯酒啊,醉春天。

四杯酒啊,拱雪山。

五杯酒啊,滚几遍,

婆娘欢叫还完没完?

六杯酒啊,成神仙,

婆娘推推打猪鼾!

七杯酒啊,人已瘫,

婆娘急的把人喊:

当家的!还灌不灌?

老娘陪你再干两碗?

啊哈哈哈……“

“师尊看来也是性情中人!”小黑乌姐将火云追风**给黄鱔花生,随西山老祖进仙府。小黑一拜说。“师尊!师母还在否?”

“徒儿!”老祖叹息一声。“就因师尊年轻时贪杯误事,少给了你师母恩爱,她拍香屁跑了,一去不返!”

说着已进洞府,里面檀香缭绕,彩瑞炫幻,紫气盈盈。老祖说:“徒儿!你得了宝枪沥银泉,我传你三十六路岳家枪法,你得了始皇鞭,再传你十八式赶山鞭法。你吃了九牛二虎,身负有九牛二虎之力,加枪法鞭式,火云飞骑,若非魔法妖术,你可无敌于天下。乌姐得了红玉剑,本祖传你三十八路公孙大娘剑艺。你吃了二狮三獴猪,身负五兽之力,已能成为女中豪杰!”

“多谢师尊教诲!”小黑与乌姐跪拜。

“来!”西山老祖伸手一指,洞府后现一门,老祖领二人出。后有瀑布飞流,激湍泻倾,轰声雷动。“小黑!本祖先传你枪法,你记清楚了!”接过小黑手中沥银泉,开始演示。挺、剌、挑、穿,透、拐、横、扫,回、转、绞、杀,忽如流云飞彩,燕巧掠柳;忽似龙翔旋风,布雨吐雾;一会若梨花满枝,迎风摇动,落英缤纷;一会又如瑞雪漫天,纷纷扬扬;只听“呼呼”风影,难觅人踪……

三十六路撒完,老祖凝神收气,收枪定立:“小黑!招式精奥记住否?撒一遍本尊看看!”将枪掷向小黑。

“徒儿遵命!”小黑接枪,将所看所记,一招一式认真演示,不足走偏处,老祖一一指出纠正。

“习武之人,要得枪械精妙,武之精魂,非一朝一夕能达到境界!”老祖说。“需闻鸡起舞,风雨不断,飞雪寒暑,持之以恒!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方能透其美伦高超,精熟于胸!到瀑潭溪水里,用心练习吧!”

“徒儿谨记!”小黑绰枪,于水流速之急处,遵师话潜心练习。

“乌姐过来!”老祖道。“传你公孙大娘剑艺,记住剑诀:

攉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

罢如江海凝青光。

乌姐!剑诀即杜甫老先生的四句诗,你要熟记于胸,按诀演习!”老祖边念边演示完口诀剑招,拍拍乌姐的头道。“你夫妻俩在此用心练习,互相切磋,没我令,不准出山!”

说毕返回洞府,关闭后门。老祖来到前面,出门对黄鱔与花生说:“念你俩随小黑夫妇上山一场,本尊传黄鱔程咬金的三板斧,花生秦琼的黄金锏十二式!接家伙!”随声,宣花大斧飞向黄鱔,黄金秀锏落入花生。“你俩谁先来?”

“我先来!”花生说。“请师尊赐教!”

“第一锏拍头实击肩。

第二锏抽身志在脸。

第三锏敲马实击人。

第四锏砸头不好玩。

第五锏泰山压顶下。

第六锏变招捅心间。

第七锏出手快于电。

第八锏提马兜一圈!

第九锏准狠要牢记。

第十锏执镫到着鞭!

十一锏打个挑上天。

十二锏送敌去阎王殿!”

老祖一招一式教完,收招纳气:“小子!看清楚记住了?”

“师尊!”花生有点心虚。“大概记得了!”

“练一遍本尊瞧瞧!”老祖黑脸。“鼻子上插根葱——装象要挨打!”

“是!”花生凭着记忆,一招一式小心练起来,基本在路,老祖加以点拔。招式虽简单,但也有精妙,需得自己参悟。

老祖说:“小子!别看这区区十二式,若能参悟透彻,足够你小崽子一生受用无穷——那秦公可是王字辈的人物!火云追风兽认定了主人,无需管它夫妻俩,过一边好好练功去!”

“谢师尊!”花生高兴地寻地练武而去。

“师尊!”黄鳝执着宣花大斧拜。“请赐教于我吧!”

“小子看好了!”老祖从黄鳝手上取过大斧,摆开架式:“臭小子!注意了!第一招,掏个耳朵转阴阳,错把星星当月亮。第二招,抹个脖子转胸膛,一个倒栽喊爹娘。第三招,挖个山竽到肚肠,哎呀娘地倒地上,两眼无神好怆惶,再难见着好太阳!”老祖使完,将斧掷给黄鳝。“臭小子!别看只有三板斧,练好了也有受用无穷。好好去参悟勤练!本尊劳了半日,也该去打坐闭目养神了!”返身进入洞府,却屈指向内一轻弹:“小黑兔崽子不能轻松!去魔魔它!”

大苍鹰翼展遮日,两脚钢爪如金钩,“吱——日——”不知从何而出,由高空带着剌耳的尖啸,向在溪流中练枪的小黑扑来。巨翅带动的疾风,“呜呼!”怪叫,凌厉弄常,。“卟嗵!”小黑没有防备,被扑倒在小中,巨鹰伸出钢爪,劈身抓去!

“老公!”乌姐见状花容夫色,急忙挥剑扫去。“卟啦!”苍鹰只轻轻翅翼微动,便将她掀翻滚在溪流中。

“嘭嗵!”小黑见鹰来的凶恶:钢爪倘要真抓在身上,岂不能开膛破肚,一命归天?顾不得呛水,百忙之中一脚蹬了出去。小黑目下已今非昔比,那一脚力道足出踢碎鹰腹。但鹰连扇动翅膀,将力道卸去大半,钢喙“呼”地啄向小黑的眼睛!

“咄!”小黑慌乱当中,左手摸起一块石头,迎着鹰嘴递了上去。钢喙敲琢在石头上,“础!”地震得手臂发麻,石头掉砸在身上。趁这当儿,“哗啦啦”它趁机连翻几滚,抓枪撑起身体,挺枪就剌:“畜生!看枪!”

“吱——日——!”苍鹰吼着斜身翅扫溪水,“哗啦!”扫起一道水帘,泼向小黑,它一时又立不住脚,仰面朝天”卟嗵!”又倒于水中,忙把沥银泉上撩以防鹰钢爪来袭。

“老公!”花姐由溪流中爬起来,欲举剑袭鹰,但苍鹰只需斜飞翅膀一扫,乌姐便被罡风掠倒,无能为力。

“美老婆!”小黑一滚爬起来,摇枪击向苍鹰。这回学了个乖,尽量举枪上挺,翅风越远劲力越小。沥银泉在小黑的震怒中,越发显出魔力,发出龙吟虎啸,莹光乍泻。“嗤溜!”毛飞羽飘,苍鹰急震翅起高,方拍翅府冲橫扫下来。

“呼呼——啦——”带动的狂风似排山倒海,掀得水起长龙,树枝折倾,小黑衣袂飘飘,发散眼瞌。“吱——日——”尖啸声中,小黑急沉双脚,挥枪打出。“噼啪!”这一击结结实实,它拚尽了全力。“吱——吱日——”“嘭嗵!”苍鹰发出几声惊鸣,消失在长空中。“嗵!”地一声,小黑也软瘫的坐到溪水里。“好险!”

“老公!”乌姐奔过来搂住小黑,喜极而泣。“吓坏为妻了!”

“美老婆!”小黑紧紧抱住乌姐。“看到你的笑脸,我小黑就有使不完的劲,浑身就有力量!我俩继续练本领。”

“嗯!”乌姐深情地吻舔小黑。“我俩一起练,练到炉火纯青,笑指江山!”

“不错!不错!”西山老祖会心地笑。“小黑临阵对敌,定力不够,有点惊慌失措!枪法也不够精熟于胸,缺乏临急应变,在水里连翻跟头,狼狈不堪!狠劲有余,灵活不足,仍须好好垂练!几时达到本尊要求,再传你鞭法,快努力练枪,不许偷懒!乌姐也是一样!”

训罢退入洞府,闭门打坐。算算时辰,左手指又向内一弹,闭目运功。

“呜呼——!”小黑乌姐两人对打得难分难解,一阵劲风削耳,由山崖上跳出一只斑澜猛虎来,发出厉吼,扑向二人。

“美老婆快闪开!”小黑一把推开乌姐,抖枪就横扫过去。熟料那虎身子一拧,长尾似钢鞭往枪杆上卷来。“啪得!”一击甚是劲急,震的小黑双手虎口发麻,沥银泉差点脱手!它本身已负九牛二虎之力,只是时短不会灵活运用,忙沉稳山根,伸手捞住了老虎的尾巴。“去吧畜生!”用力甩了出去。

“唔昂——”老虎发出一声厉吼,身子在空中竟然优雅地折个旋腾,扬蹄翘尾,突奔杀来。“唔昂——!”这一吼更是彻响山谷,夺魄惊魂!

“来得好!”小黑从斗鹰中吸取了教训,身子也旋起,举枪向虎拍去。“哧嘭!”真是风旋风,强对强,锦鸡挠凤凰。一虎怎抵九牛二虎?“哧嗵!”小黑一枪正拍在老虎的天灵盖上,干脆利落,老虎“嗷昂——”惨叫着掉入水中。“哧嗞!”乌姐看准时机,一剑剌入虎肚之中!二人看去,老虎化成一片树叶,随水飘走。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嗯!比斗鹰有进步!”不知何时,西山老祖已站在洞府门前,捋须颔首。“但枪法仍欠火候,挥舞之间不够生猛变通,空负全身之力!”老祖手一挥,小黑身不由己,被牵到潭中瀑布之下。“在此勤习,几时由潭水跃上瀑布并能在光滑的溜石坡上生根站稳,再传你鞭法!”说罢头也不回,退入洞府。

瀑布水流急湍,壁石经水数年冲刷,几乎滑溜如镜。想在其上立足于泻水之中,确实困难。

“老公!”乌姐心疼。“上面赤溜如镜,飞瀑水急,如何能做到?”

“美老婆!”小黑望着飞瀑。“师尊说能我就能,别心疼我,不吃苦中苦,哪能人上人?你去练好你的剑法!”

小黑开始冲剌瀑崖。水是液体,由水中起跃,怎么也难使上力道,空把自己扑腾得湿淋淋的,身疲腿软,四肢无力。小黑想啊想,也没思索出好方法,看来唯一的方法只有在水里扑腾。

哦!月色真美!圆圆的够明净娇美,她眯着眼睛在笑哩,掩秀囗了吗?好象是的。笑什么呢?笑小黑哩,脚在蹬,手在拍,击得水哗哗啦啦乱响加波浪一漾一漾的,没完没了。

“呼啦啦!”操!拭了多少变了?跳了多少次了?终于身体能跃出水面了!“老公!加油啊!”美娇娘在鼓掌喊叫呢。对!累苦也得咬紧牙关挺,挺过了难点就能成易点!啊,跃起来也白搭,水激溜牙根儿没法站,“卟嗵!”激流冲推,照样跌进了潭水中。

“老公!”乌姐看着太心疼,小黑可是血肉之躯,一次次滑倒在石坡间的水流里,痛不痛啊?“你歇会再练吧,来日方长哩!”

“美老婆!”小黑变的不急不躁,到沉着冷静。“一寸光阴一寸金哩!我得用心努力学好师尊教的技艺本领,早日好回家看老爸老妈,这会他俩在家不见儿子,肯定忧心如焚哩!”

“老公!”乌姐叹息。“为妻见你苦累,心里也难过伤心啊!”

“美老婆能在跟前相伴,我小黑已心满意足!”小黑不为所动,突然灵光顿现:先用沥银泉枪尖作支点,一步步由难到易,由繁到简。它跃上水激溜,即用沥银泉抵住崖时,虽然被水冲击得摇晃不定,但勉强能够站住!

这真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它依葫芦画瓢,如此数变,终于横端着枪,用脚趾可扣住崖石,慢慢立住。便开始在水激溜里一步步探拭着上下来回。练到东方发白,月亮不好意思地急急隐归,它也基本地飘摆着自由跑动。

“美老婆!我,我成功了!”小黑欢呼雀跃,在瀑布中纵跃跑动。

“吱——日——”苍鹰掠翅又到,给小黑当头棒喝:它双足如根般扎在瀑布中,羽翼只轻轻一扫,小黑晃动着“卟嗵!”便是一个倒栽葱,随水冲下潭中。

“再来!”鹰突然开口说话。“几时本师兄打不下你,你才算成功!你尽管拔枪挑我!”

小黑成了落汤鸡,但它不肯服输:“师兄!得罪了!”它由水中一鹤冲天,双脚搭上崖石,沥银泉已扎向师兄,当真是快如闪电!

“下去吧!”苍鹰双足一蹬,腾空而起侧身一翻,宽翅拦腰扫向小黑,带着厉风。“哧嗵!”小黑身子往后一仰,失去重心,头先入水,栽入潭底。鹰依然如旧,钢爪牢牢抓住崖石,挺立瀑水中。

小黑由潭底浮出水面,喘了几口,拧眉怒目,持枪拧身而起,搅动潭水耸起一道水墙,击向苍鹰。“大师兄!师弟再来!”人随水起,沥银泉带着“呜呜”尖啸,破空而去。

“有进步!”苍鹰大吼一声,拍翅反向兜住流水,待小黑脚沾崖石,猛然释放,浪头涌起,“卟啦”兜胸撞击在小黑身上。“倒下吧!”跟着身子侧躲,扫向小黑的双腿。

“大师兄!您上当了!”小黑倒转枪头,扎在崖石上抓住枪杆身子一荡,趁机双足稳稳地落在鹰背上!此时它要提枪戳下,苍鹰就不死即伤。

但大师并非是白当的,苍鹰转动身体,仰面而飞,欲甩下小黑。它羽翼宽大,小黑胳窝挟枪,两手死死抓住翅翼边稍,身子悬空,还就是不下来。“师弟!你吊悠耍无赖呀?”大师兄不愿伤它,飞一会只得落到山坡上。“你立于瀑崖不稳固娴熟,枪法还差火候,下去还得反复锤炼!我奉师命来助你!”

“多谢师兄赐教!”小黑由山坡上几个起落,由空中鹞子翻身,双足稳稳落于瀑流陡崖之上,专心练枪。

“老公!”乌姐眼含热泪。“你终于成功了!”

“常记年轻时,样样争第一。不为花架鼓,实悦心美媚。”西山老祖现身吟道。“可惜美媚去,枉自争朝夕。至今不知踪,空余泪儿滴。小子!你比本尊强,练个功还有个知心人为你牵肠挂肚!”

“师尊!”小黑抱枪身子一耸,由瀑崖上扑向老祖。“看枪!”

“好!”西山老祖道。“本尊好久没活动筋骨,陪你过几招!戳字劈胸准狠。扫字横身抽筋。挑字透腹一气速会成。拔字四两抵千斤。淌字由下而上很要命。挺子扎心太伤人。剌字枪尖能入柄,碰上恐怕难转身。穿字一枪能透明,回望日阳已成阴。劈字击顶头颅损,望乡台上泪儿淋。透字回马一枪到,卟嗵倒地已无魂。拐字别马人扑腾,枪破空去没亲人。横字枪杆腾在云,风啸起处命已倾。回字兜马转一转,尖枪起处无归程。转字执镫复翻身,沥银泉呜枪入身,红光顿现飞彩虹,战场之上马嘶咽。绞字实在太残忍,去而复返肠现明,可怜肠断人还活,苦痛无比天泪淋……徒儿不错!若非与为师过招,你臭小子还真要人命——枪法初精,仍需苦练。鞭法靠后!”

“谨尊师命!”小黑兴致高涨,依然去瀑布崖上勤习。乌姐在潭边练剑。

不觉春去冬来,小黑乌姐习枪舞剑一年有余。西山老祖与小黑较拭枪法,见它日渐精熟,便传秦王鞭招十八式。据传,那秦王世居于西海之地,常遭海水倒灌之灾,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秦王便于西海高山之巅,筑祭天台,飘红巾,宰杀整猪整牛,沭浴斋戒,焚香祷告上苍赐福于西地。感动西华圣母,降下神鞭一支,随付鞭招十八式。转阴阳,起五行,开乾坤,驱力神。鞭响处催动神山,阻塞海势,将平地耸成大山峻峰,敌抵海潮,让苍生安居乐业。后秦未乱世,胡亥胡为,赵高指鹿为马,去李斯,施暴政,弄的民怨沸腾,风起云涌。神鞭也不知所踪,不知几千年来,何以转至生死门。

“徒儿!”西山老祖抚摸小黑的头。“所谓的秦王鞭法十八式,其实就是十八句咒语。记清楚用鞭的时口念咒语,挥击鞭子即成。本尊传你可要牢记于心:

一口酒太少。

二囗酒不妙。

三囗酒有点味道。

四囗酒心儿开始发烧。

五口酒想想还年少。

六囗酒情债好难了。

七囗酒春风里醉倒。

八口酒小姐儿泪珠儿飘渺。

九口酒小情郎找不到。

十口酒明天拉哥配鸳鸯。

一壶酒去你的山盟海誓,

小姐儿不愁郎不好找。

不信你明天赶过来瞧瞧,

双囍字照样贴上锦帐。

來年生一双小儿郎,

气死你个薄情的花浪荡。

看我一家子喜气洋洋,

太阳月亮同时挂在天上。

嗯!还是酒好,它不争不吵,不生气也不会跑,日日天天陪本尊徜徉山水乐逍遥!小黑!十八句咒语为本尊重新编的,功能一样,你把它当歌唱就成!”

“师尊!”小黑有点同情西山老祖,神仙也能为情所困,还耿于怀难释。“您老人家编的咒语幽默风.趣,还朗朗上口好记!”

“那当然!”西山老祖手一伸,小酒壶就到手上,连咕几口。“小姐儿娇娇嗲嗲,如今儿还不回来。幸亏儿有酒作伴,云山里修度重来!小黑乌姐听着,你俩可不能分开。为师有千里眼顺风耳,你俩若闹别扭各奔前程,本尊废你们武功,打断你俩小崽子狗腿!去练功!”

“是!”两人垂手而退,拉手相拥,亲吻一阵,方开始习练本领。

一日,西山老祖在瀑崖上测试了小黑的枪法,表示满意:“小黑!你随本尊进洞府!”

小黑应声:“是!”随师进仙府。老祖往蒲坛上坐下,令小黑随坐在侧:“为师今教你演习阵法:一字长蛇阵、五福纯阳阵、八门金锁阵、七星连锁阵、九九阴阳阵,天门夺魂阵,雾海星云阵,天地斗转阵等。”老祖讲其识阵、布阵、斗阵、破阵之法,阵图、阵点、阵精髓所在,转换玄机,如何衍生阵中之阵,御敌破敌之能。老祖讲解完毕,将它帶至后山,以石作人,以木作将,以柴草作兵士,以风雨为御敌,亲演攻防之势,搏击之态,斗杀之实体。紧要处详加点拔,不厌其烦,直到小黑心神领会,融会贯通。

“徒儿!”老祖说。“阵法的精奥,在于灵活机动,不能墨守陈规,识情而变,识势而动。借天地自然之气,创无利变有利,转劣势为优势,变弱小为强大,扭被动为主动,方可克敌制胜,无敌于天下!你要用心揣摸,潜心钻究,全心全意去探索其心法精妙所在。做到了然于目,成竹在胸,临阵对敌,才能不慌不忙!切切谨记!”

小黑牢记师命,就在后山坡上日钻夜习,风雨无阻,不觉又是一年。将阵势图法,点点面面,处处具到,深藏于胸间。老祖见它日益精熟,令进仙府。

“徒儿!”老祖说。“枪法阵法都已得其精,本祖再传你鬼谷子兵法三十六篇。从今日起,你进洞府里间秘室,全神钻研兵法,一年内不许出去,与你的娇娇乌姐儿相见!本尊闭关一年,你及你的娇妻手下,火云神兽,自有你大师兄照管!一年后为师考你兵法合格,自有造化等你!进去吧!”

说罢,老祖手一指,现一小门,小黑似是有大力推送,进入秘室,“吱”地一声,小门随即关闭。老祖化一阵风,顿时无踪。

这一年冬天大雪纷扬,正赶上腊月正忙时,又到腊月二十六七,道路雪厚难通,我们提前两天放假。花姐见下雪,抱着我眼泪汪汪:“老公!小黑一去不回,天下雪不会又被那死老头打死剥吃了吧?”

“老婆!”我抱她。“儿子成大人,不是小孩子,跑的快,死老头打不着!过年来了,別成天流泪抹脸的,哭丑了不好看!”

“你还有心调戏我?”花姐抽我。“儿子不见了,你到无谓,还是不是他老子?抽死你!”

“他长大了,不会永远守在你身边。”我说。“脚长在他身上,你管不了,着急也没用!”

腊月二十八儿子姑娘回,开门花姐冲向门前抱住我儿子:“儿子!妈终于又看到你了!呜呜!好想好想你哟!”她把我儿子当成了小黑,搂在怀里不放。“快叫妈儿子!”

“老爸!”儿子惊。“花姐会说话呀?你教的够用心了!好,儿子喊她一声狗妈妈!”

“叫的妈魂儿又回来了儿子!”花姐抱住儿子亲,不愿放手。

女儿笑:“老爸!您当真成了狗老公!”

“什么狗狗的?”花姐不痛快。“我与你爸同床共枕,就是你妈。快叫妈姑娘!”

“好!花姐妈!”女儿笑着摸她头。“再满意吧?”

“好孩子!”花姐对我笑。“老公!姑娘儿子回来一喊妈,我心里憋屈一年的痛楚不畅全没了!你快去做饭两伢吃,我陪他俩聊天话心酸。”

自从姑娘儿子回来,花姐不再守我,总是守着两孩子,看得才紧。夜晚女儿睡小房,我与儿子睡大房,门不能关,她一会去看看姑娘,一会过来伸嘴在儿子头上闻闻,坐在他头边不走。让她去阳台那是比杀她还难过,“汪汪”拱门瞎叫,闹得人不安宁。进屋看到儿子姑娘,温驯而又安静。

有次她去了阳台方便,回头不见两孩子,她自己用嘴扒栓子开门,跑到楼下去找,一路嗅气味,跑到前面超市门前,见两伢在那里买甘蔗,守着一块回来。还冲我瞪眼吼叫:“两伢出去也不做声,搞不见了你能找回?”跑身边来用尾巴抽我腿。“小心老娘抽死你!”

有时两孩子上卫生间,她守在门前嗅,下楼好玩买吃的,步步不离。到正月初六,因天气不好,我们一路步行送儿子姑娘到火车站。临进站门,花姐把两伢抱了又抱,搂了又搂,急的哼哼唧唧团团转。儿子姑娘进站,花姐硬挣扎着往里进。保安举着警棍拦着,她冲他们高叫呲牙要咬人,我忙把她抱着。

“花姐妈!我与弟要回武汉上班,你随爸回去吧!”女儿回身到站口抚她头,说半天话。我强行搂住她,女儿才进得站。她硬是不依,用头撞我,甚至要咬我。我只好说:“老婆!孩子们要工作吃饭,别闹了!”别人看着都好笑。

在进站口徘徊打转大半天,我抱着她好说歹说,她才转身随我走。回时走叶林大道,她突然似发现了什么。到体育馆岔往鸿申花园小区路口,她驻足不前,折身往小区跑。跑老远见我没跟着,生气地跑转来,跳起来用头撞我两下,口咬我裤管拉着走:“你没吃饭呀?磨磨蹭蹭的!快跟我进小区去找儿子!”

“老婆!”我摸她头说。“那是你的伤心地,去抚今追昔,纯添痛苦。儿子的皮你已收着,哪里还有什么孩子?我俩还是回家吧!”

“你没找就晓得没有?”花姐甩尾巴真的抽我,打在衣裤上“卟卟“响。行人见我与她说话还以为我神经病,大脑不正常。“又敢不听老娘的?搓衣板还没跪够?快走!”

“好行!”她起身跳动着真用前两腿蹬我。“別打了,我跟你去还不行?”

“贱货!”她丟开我前面跑,我只好快步随后追。进小区,她径直到一号楼二单楼梯道。里面杂物早已堆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花姐“呼哧呼哧”出粗气,嗅嗅抬头望望我:“把这里的鬼东西都给我丟去走!把老娘的住地都占尽了!快动手哇,老公!”

已过了一个春秋,她当年与儿子留下的气味,早风吹雨洒,荡然无存。我看她可怜又有点可嫌:“老婆!这本来就是別人的地场,既挡不了风,又遮不住雨。你现在已有我了,房屋有得住,要这破地方打鬼?咱俩回去吧!”真后悔由此路打转。

花姐呜呜咽咽,转呀转,闻呀闻,硬是哼唧大半天。送伢是八点四十五分上火车,一路被花姐磨的下午两点多钟还到不了家。我要走她还不许,向我张牙舞爪要打架。就着她折腾累了,疲了,失望了,才怏快不乐回到家,把人还累个半死!

她不怕累,四到家先钻进大房,头伸到床头,探闻我儿子的气味,然后又屁颠地到小房,嗅女儿的气味。来回跑了几多遍。

“老婆!你不觉得累吗?”我连忙做饭吃,听着她跑来跑去忍不住大声喊。

“老娘不累,想跑!”花姐真的冲我“汪汪”叫着冲进厨房,用前两脚踢我。“我想儿子姑娘,闻闻味还闻不得?”我觉得花姐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动物。她会生气,会打人骂人,会自己开门。冬天还好点,热天我洗澡,她要天天随我洗。吃饭只要看到碗口黑脏,你盛饭她宁愿饿着也不吃,非要我把碗洗干净她才肯吃。她甚至洗完澡要上床陪我睡觉,发起嗲来还要我搂着她。不趁她意就发火打人,用嘴拱,用头撞,用前两腿踢,用尾巴抽。高兴起来立着身子抱我不下來,头在我胸前抵,要我与她抵头,用下颔磨蹭她嘴巴,甚至冲她哈气。

她再不愿意一个人睡阳台,只要我在家,一直膩在我身边,上个卫生间都跟着,与我一同进餐,偶尔把酒她会喝掉。我觉得她简直就是人,而非狗子。

不觉又是春暖花,晚间我带花姐饭后时常到河边散步。花姐看见了几只小狗追戏,喝住我过去嗅气味,不禁又想起儿子小黑。

此时,西山老祖已开关,着令小黑到洞府前大厅,要考它兵法。老祖说:“鬼谷大仙的兵法,主要有那几篇?可曾全记?”

“师尊!”小黑答。“大仙兵法主要有:捭阖第一。反应第二。内楗第三。抵峨第四。飞箝第五。忤合第六。揣篇第七。摩篇第八。权篇第九。谋篇第十。决篇第十一。符言第十二。转丸第十三。”

“记得不错!”西山老祖颔首。“诵背一段我听!”老祖瞌目。

“散势鹭鸟,散热势者,神之使也。”小黑背诵道。“用之,必循间而动。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汪水,湿者先濡;此物类相应,於事誓犹是。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类,焉有不相应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听者。故曰:独行之道,夫凡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

“诵之研熟!”老祖打断小黑的话。“一年来是下了功夫,不枉本尊一番用心!徒儿!枪械阵图,兵法动势,你已具熟。到山上已有几载了?”

“回师尊!”小黑说。“练枪一年,识阵演阵图一年,研读兵书兵法一年,上山整整三载了!”

“时光不待我,总是匆匆过。”西山老祖弹指。“一年来未摸沥银泉,不知枪法可曾生疏?你再去暴瀑崖上,与你师兄斗斗枪法。若是精熟,你也该下山去闯荡江湖,打江山了!”

“遵师命!”见到阳光真是爽,见到娇妻真是畅,见到黄鳝花生真是大变样。“乌姐美老婆!”

“老公!”乌姐激动得热泪长流,奔过来与小黑深情热吻拥抱。“好想好想你哟帅老公!”

“够了!够了!”西山老祖挥手大叫。“别搞的亲热流的,又吻嘴又搂腰惹为师眼谗!从今往后你俩永远在一起不分开,有的是时日儿女情长。小黑!去与大师兄过招!”

“是!”小黑吧几口乌姐,纵身入水潭,起跃于瀑急溜上与苍鹰搏击。西山老祖饮着小壶酒手舞足蹈:

“枪挑个梁王成状元,

急斗个牛头救主上。

转战个偃城败狼主,

端枪闯营好儿郎。

八大锤响朱仙镇,

魂飞魄散惊金邦。

谁敌岳家一条枪?

屁滚尿流好怆惶!

正欲挥师捣黄龙,

空余遗恨红满江!

可恨可恶催魂令,

风波亭间泪河淌!

西子湖畔立身挺,

望断青山不夕阳……

泪如雨下!啊!啊!啊!”西山老祖摇头,视小黑与苍鹰搏杀,招招见杀气,处处有玄机。“臭小子已然把阵势兵势,全揉进了枪法里!灵动啊,浩浩乎,破雾能穿云。奔放啊,茫茫乎,汹汹不见人。快畅啊,酒酒香,我喜得高足!”老祖手指一弹,“吱——日——”苍鹰一声长啸,振翅而走。

“黄鱔、花生、乌姐!”老祖喝道。“你们三人,全力以赴,不许手下留情,往死里打攻击小黑!”

“是!”三人各挥兵刃,杀向小黑。乌姐儿剑走游龙,黄鳝大斧猛劈长空,花生黄金锏要打个雷动,三般兵器要逞狂凶。劈杀打砍风起云涌,杵削抽剌贯长虹。三年苦练精芒露,显山现水斗不休。不打个峰回路转人不见,何曾来柳暗花明香一簇?三人各显神通,广施妙招,当真是云山隐隐,雾海茫茫。

“各有精要,怪招叠出!”西山老祖得意地吧答着酒壶嘴。“兔崽子!虚在前,实在后,晃在妙,要在神。出其不意,神出鬼没,匪夷所思,平淡处显出奇神,胜利的就是你的!”

“谢师尊!”四人齐答。好小黑!沥银泉鸣彻长空,格挡挑转甚从容。溜溜金光辉奇彩,呼呼罡气映曰溶。跳跃腾挪随胸意,回转扫杀破天罗。风雨飘摇我堪用,飞雪苍茫任西东!四人紧战一处,大有叱咤风云变色,狂野泣惊鬼神。

“妙!”西山老祖击掌。“三年光阴如似水流,又闻西山虎狮吼。清水潭畔三对一,笑向云里翻跟头!”

“叮叮噹噹!”突闻金铁交鸣,正摇头晃脑的西山老祖看去,黄鳝花生兵器脱手,身跌尘埃,半天爬不起来。只余乌姐与小黑还缠斗一处,娇叱伴虎吼,流光催晓月。狂浪卷海潮,鸿鲸追涛涉。两人杀的缠绵非测,情意浓浓。

“行了!行了!”西山老祖好笑。“一个花花朵朵,一个卿卿我我。一个浓情柔爱,一个两眼欲火。恨不得搂拥三更头上,作个凤凰对酒唱,一杯儿小姐姐好红火,两盏儿小郎君快吃脚。三钟儿捧成一堆揉揉,四喝就床上唱哼歌。羞羞羞,风月都躲去;畅畅畅,两人儿大汗下都哆嗦。快快快,再把那酒儿接着饮;美美美,皓腕香口儿对哥哥。亲一个小郎君抱着坐,吻两嘴日出了东山窝!小郎说要命的香飘飘哟,耕田锄地真是好快活。”

“哎呀师尊!”黄鳝花生听了击掌叫好。“您老人家这歌儿唱到徒儿的心坎上了!”

“为师胸罗万象,作歌乃小意思。”西山老祖咕两口酒笑。“待你俩双囍字高悬,为师去为你俩作新婚歌:弟子红樱枪,尽是情柔肠。趟进花儿香,开口想喊娘。哈哈哈!你们四人都随师进洞府吧!”

“是!”四人转身进洞府前大厅,西山老祖往蒲坛上盘膝坐定,四人一字儿垂手而立。

“三年光阴,大功垂成。”老祖捋抹三绺长鬓。“念你们随师一场,本尊兴发宽宏,仰景慈怀,索性再施魔法,赐你们人身。小黑本姓郭,赐名郭小虎。乌姐名邬梅香。黄鳝赐名黄魁。花生赐名花不谢。徒儿!你们欲要下山干一番事业,可往西南方向苦行五百里,见一奇山,云雾飘缈,寻一幽径,见道无字石门,若两夫妻共托一小儿处,口念:转个悠悠,花儿开在正春头。吃几杯美酒,花娘子还不开门迎君侯?你老公回了!自有奇遇。”

“师尊!”郭小虎喜。“花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风华绝代!”老祖眯眼一笑。“徒儿!人美并不代表心儿慈怀,她可厉害着哩!如果你能得到她,你的事业已就成功了一半。”

“师尊!”小虎求教。“不知她有何能耐,何以才能克制?”

“小子有心计!”老祖点头赞许。“她有拿魂铃,对人一摇,叮呤悦耳,你就卟嗵不醒人事,死于非命!如何克制,只有临阵比谁出手更快,随机应变。”

“师尊!”黄魁在打小算盘:师傅说风华绝代,肯定是个大大的美人,擒下做媳妇,该有多欢快美滋?“那娘们有邬梅香美么?”

“哈哈哈!”老祖望他大笑。“没见着就在想大美女的心思。娇娇香幽兰,人人欲争芳。捧于手心里,犹自苦徬徨。梦里在拥搂,醒來成空房。香影随风走,泪雨成沱滂。小子!还不知你有不有那能耐弄上手啊!”

“师尊!您也太小看徒儿!”黄魁信心满满。“徒儿的三板斧,比那程咬金还程咬金!对阵不杀她个口喊:小郎君!小冤家!奴家认输了,愿一辈子为你作个牵床叠被之人,供你骑,随你打!”

“啊——哈哈哈!”他拿腔作调的,逗得几人都呵呵不停笑。花不谢说:“黄魁!你不中就赶快退下,勉得被她把魂摇走,让我擒下做娇娘,好同床共枕,早点开花结果!”

“你俩出阵,可不能为了一个美人,反目成仇!”郭小虎笑道。“到那一步,可別怪我不讲情面,杀无赦!”

“治军先治纪,用人先用心!”西山老祖郑重其事。“那种纪律散漫,不听调遣,妄自尊大,见风使舵,自以为是之辈,理应杀一儆百,树立将帅之威。岳元帅当年治军,军纪严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掠。故而金兵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令金兵闻风丧胆,见之而逃。郭小虎你一定要牢牢谨记!为师若闻你残暴不仁,定取你项上人头以祭天!”

“卟嗵!”郭小虎即跪尘埃,连磕几头。“师尊谆谆教诲,徒儿永远牢记于心,不敢相忘有违!”

“好!”老祖面显凄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来人!把那仙果美酒,送上厅来,把盏饮几杯,为我几徒儿饯行!”

声落,不知几童儿由何而来,个个手捧红彤彤色彩泽润,似桃非桃,似梨非梨,拳头大清香无比的仙果,端上厅来。须臾,大师兄亦至。

“酒来!”西山老祖伸手唤一声,精致的紫沙壶到手掌上。“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想起了你们师母,师尊泪儿横淌。饮上几口美酒,梦里好去踏浪。一路流浪四方,去他儿女情长。徒儿!战场上是性命相搏,可不能念儿女情长!女人上战场,她比男人更可怕——阴柔能克阳刚,你大意一点,就很有可能要命!等到那一步,悔之无及!吃几个果子,饮两杯小酒,你们就下山,好好去闯荡属于你们的天地!”老祖手一拍,绿光莹莹的玉酒杯,悬停在四人面前。“倒酒!”老祖手一指,紫沙壶腾空,泻酒入杯,杯杯不多不少,刚好注满。“徒儿们!干了!”

“谢师尊!”四人深鞠一躬,捧酒而饮。

“吃果子!”老祖道。“你们吃了此果,可延年益寿,虽成不了仙,但也非是普通人。五百里行程,可保你们肚无所饥。”

“谢师尊!”四人所食,果然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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