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湖面上。
站立在澜嘉身后第二个的木天祭这个时候天印气息突然一颤,而后险些失控。
木天祭的状况引起其他天祭的侧目,澜嘉是众位天祭之首,眉头轻轻一皱,问道:“怎么了?”
“林彻被杀了!我的天印与林彻相连通,可就在刚才,我天印里面属于林彻的那一部分意识彻底消散!”木天祭咬牙说道,手上浮现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是何等的暴怒。
“什么?这才进去多久?恐怕还不到一个小时吧?”黑暗天祭颇为震撼地说道,即便林彻很弱,但是他也是通境,一个通境能斩杀另一位通境,所用的时间必定不会短,但是这也才一个小时啊。
“莫非是遇到了多名七大国度的圣子圣女?这样说来,林彻死得这么快倒是可以说得通。”风天祭手指摸着下颌,说道。
“我宰了对面那群卑贱的老鼠!动摇我天域颜面,不得好死!”木天祭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怒,再怎么说林彻也是他的人,如今被当了出头鸟,他心里当然不好受,最重要的是颜面上过不去。
“冷静一点吧,现在是非常时期,圣祭说了,一切矛盾都要等到他们从遗迹里面出来再说。”一旁沉默不语的火天祭这个时候开了口,在他说话间,四周的温度,似乎都高了好几度。
“冷静,要我怎么冷静?天域的脸都被丢尽了!”木天祭依然是愤怒地说道。
澜嘉冷冷地瞥了木天祭一眼,这个时候木天祭暴躁的情绪微微都是一收。火天祭也重新回归沉默,温度又一次降了下去。澜嘉说道:“你以为凭你的实力,可以战胜对面七个人?就算神弃,红烬任何一人,都可以让你有来无回。在天域待久了,外界的形式也不是你想像中这么简单。收起你们傲慢的心思,这样去战斗,吃亏的只能是你们。”
澜嘉一句话,让木天祭收起了暴躁的情绪,澜嘉的地位天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的时候就连圣祭都会拿她没有办法,七大天祭,澜嘉的话便是法令。
……
江玄从树林里面走出来,天已经有些黑了。看到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地向前伸沿,一直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小镇屋舍破旧,道路上坑坑洼洼,显然是被时间所侵蚀掉。偌大的小镇空无一人,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尘,显得有些骇人。
“白芷,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我会先找到长孙簌,然后再去圣迹岛。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件事。”江玄对着身旁名叫白芷的女子说道。
白芷便是今天找到江玄的女子,白芷凤目冷漠地瞥了一眼江玄,说道:“牙尖嘴利,要谢你就去谢澜姨,如果不是她,你可能就被我杀死了。”
“我似乎也没你想的这么弱吧?要不我们切磋一下?放心我也不欺负你,我只用一种元素,怎样?”江玄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滚!”
“好好好,我滚,真搞不明白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讲理。”江玄举手表示投降。
“天域所有圣子圣女都接到了有圣祭亲自下方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死长孙簌。你要面对的是整个天域。说不定还有哪一个圣殿会在你们背后捅一刀。如果你坚持不下去了,就通知我。”白芷冷冷地看了江玄一眼,说道。
“阿姨知道这里的情况吗?”江玄也收起了嬉笑的脸色,问道。
“废话,澜姨当然知道。只是现在的她不能明面上出手,只好委托我们。”
“你们放心,找我办事,绝对靠谱。”
“希望你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能这么说话。我走了,你好自为之。”白芷冷哼一声,说完便运转圣气朝着与小镇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玄看着白芷离开的背影,眉头皱了皱,拳头不经意间紧握,抬步朝着小镇走去。他现在脑子有点乱,刚刚接受的信息量有些太大了。不过现在江玄也走了前进地方向。
……
长孙簌突然停下脚步,远方的夕阳正在以一种无法挽回的趋势落下去,古老,萧条的古城街道正逐渐被黑暗所吞没。
“出来吧,天域的人不是自诩光明磊落吗?”长孙簌抬起头,冷淡地说道。
“你居然可以察觉到我?我还以为是圣祭搞错了呢。但是这也没什么了,因为你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一道含笑的声音突然在大街上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摸不清方向。
长孙簌瞳仁中涌过一层金光,说道:“你们两个人都出来吧,我的圣气感知还没你们想的这么弱。”
“哦,你居然有可以察觉到我,邢风,你这次可不能再划水啊,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圣祭大人怪罪下来我可说是你放水。”一道女声在长孙簌身后响起,在距离长孙簌十米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鬼魅的身影。来者身着黑裙,一眸一笑中都透露出妩媚之意,倒是和布特汀颇为相似。因为这个女子的眉心也有些一道黑色天印。
“好吧,本来我以为这次遗迹会有点乐子,看来乐子是找不成了。长孙簌,能让圣祭大人亲自下发任务,我很好奇你身上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一道身着紫衣的男子不急不缓地出现在长孙簌前方,他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眉心也有着一道紫色天印。
长孙簌秀眉微蹙,修长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挑动:“你们口中的任务与我有关?要知道我是第一次和你们天域接触。”
如果对方只有一人,长孙簌还可以一战,可现在对方是两个实力不逊色与她,而且还有一人是暗元素,这会让她的战斗力大打折扣。眼下硬拼是不明智的。
“告诉你也无妨,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被称为邢风的男子嘴角含笑,却说出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咯咯!邢风,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长孙簌和光明天祭长得还很相似吗?都是光元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长孙簌身后的女子发出银玲般的笑声,一句话让邢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经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很像,不过也不重要了,我想光明天祭恐怕根本就不认识她吧,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邢风摆了摆手,目光一点一点地冷厉下来。
“真的是巧合吗?”黑裙女子也收敛了笑意,低声喃语道。那双漂亮的眼眸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长孙簌手上隐隐浮现出大量金色的十字纹路,在她的脚下突然卷起大风,将她身后的大髦吹的泠泠作响。
“哎呀呀,这么着急着动手吗?刚才光顾着聊天都忘记介绍自己了,这多没礼貌呀。”长孙簌身后地黑裙女子突然娇笑一声,说道:“我叫做切汐娅,是天域黑暗天祭的圣女呢,悄悄告诉你,我在天域年轻一辈中,实力排行第四呢。而你面前的那位就更厉害了,他叫邢风,排行第二。”
长孙簌冷冷地一哼,皎洁的月光突然从云层里洒下,照耀在长孙簌的身上,让她仿佛披上了一件银色衣裳:“你们是来杀我的,还是来费口舌的?”
“哎呀,你就这么着急着动手吗?都是女孩子,你就不会矜持一点吗?嘿嘿,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等会杀你的时候我不会出手,邢风一个人就足够了。”切汐娅掩一笑,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之中:“邢风好好享受吧,这或许是你永生都难忘的对手呢。”
邢风咧呀一笑,抖了抖手腕,长孙簌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紫色的玉石手链,在抖动时发出“叮叮”声响。宝石折射出月光看上去完美无瑕。
风吹动着乌云在天空里快速地席卷着,仿佛一群失控的沉默暗兽。清脆而悠扬的宝石碰撞声在街道静谧的黑暗里格外清晰。长孙簌身上不断涌现而出的十字黄金刻纹,如同呼吸般起伏着明明灭灭的光亮。巨大的圣气在她的身体里越来越汹涌。坚硬大理石铺就的甬道地面之下,隐隐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面深处苏醒。
邢风手腕上的玉石手链突然折射出一阵紫光,顷刻间,狂风大作,长孙簌的双目微微眯起,玉手一握,黄金十字刻纹迅速汇聚,形成朝凤,枪尖斜指地面,一圈圈淡金色的生气波动犹如水面涟漪般点缀开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倒显得美丽异常。
邢风手腕上的玉石手链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手上拿着的长剑,剑身斜斜下垂直指地面,周围的空气里,大量细小的气流漩涡纷纷凝聚成细小而锋利的风刃,这些风刃迅速地卷动起来形成气流,像是一股一股半透明的丝绸,朝着剑身吸纳,周围的光线像是水流一样汩汩地汇聚,随着气流注入宝剑的内部,整个剑身泛出月光的象牙白,空气里是呼吸频率一样起伏的“嗡——嗡——”的剑吟声。
突然,长孙簌瞳孔一缩,邢风已经进至身前。长孙簌腰间一扭,身体向后方弯去,朝凤枪端抵着地面,一层寒芒从长孙簌面颊上方飘过去,带走额前一小缕长发。
长孙簌心中一惊,若是刚才自己反应再慢一分,恐怕被斩落的,就不是那缕头发。邢风的速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