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不,我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也会嫁过去!”
“依依姑娘!”南宫儒思吃惊地说,“可是,我只是喜欢……”
“不要说了!”姐姐突然打断他说,“我嫁给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南宫敖!”
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个人更是震惊不已。
妹妹双双惊异地看着她说:“姐姐……你……我……我嫁给了南宫儒思……你嫁给他的父亲……怎么……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姐姐依依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南宫儒思说:“我自幼喜欢读书,一直都很仰慕南宫世代书香,一直想着,以后可以进入南宫家,感受感受先哲的恩德。既然,你选择了我的妹妹……而你们家没有别的男丁……那么……”
“这太荒唐了!”南宫儒思打断她说,“如果你仰慕我们南宫书香的话,大可以没约束出入我们家——别说我们南宫家本来就热情好客,光是凭着你是双双的姐姐这一点,你也大可以将那里当做是你自己的家!况且,我也很欣赏你的风采,我们也算是朋友。这样微薄的心愿,为什么你要用这样荒唐的决定去实现!”
“这并不荒唐!”姐姐平静地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愿望和使命——而我的愿望就是能够一生与书香为伴!妹妹远嫁他乡,我也很舍不得离开她……你说我们是亲家,我可以没约束出入南宫的大门,可是,不管怎么样,那都不是我的家!我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怎么会仰仗着妹妹的关系,而不顾礼数呢!再说……我也真地很仰慕南宫老爹……他……他不过是岁数大了点,人好……人好就行……”
“荒唐!荒唐至极!”南宫儒思说,“你这么做,要双双日后怎么跟你相处!你这样做,置我们两个于何地!”
“那么,你这样反对,又将置我于何地!你们成婚,我诚心祝福。只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身为我的妹妹和妹夫,难道你就忍心吗!”
“如果你觉得孤单的话,我可以帮你再觅佳婿,可是你……”
“哦?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就在暗示我,你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我可不可以理解,他穷凶极恶,残害无辜,你对他极为不信任极为不满?”
“你……”南宫儒思怔怔地看着她脸上的尖锐之色,一时之间愣住了。
这个女人,当真是有看穿一切的眼睛么?
“呵!你这么诋毁你的父亲,真不知道,这样的话,如果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不知道会怎样的伤心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宫儒思突然觉得很无力很颓败。
这个女子,究竟含着怎样深沉的心思,为什么说出的话,都好像字字锥心?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跟着你们一起过去!”
“可是……”南宫儒思嗫嚅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很无力的理由,“可是父亲都还没见过你……”
“我想,你一定经常在他面前提到我的妹妹吧?他一定是很欣赏,要不然也不会答应你过来提亲——我跟双双长得一模一样,我应该不比她差吧——南宫公子?”
“爹他……他尊崇圣贤礼数,绝对不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的。”
“是么?”依依轻笑出声说,“那就试试吧!”
“姐姐……真的要这么做么……”妹妹双双垂泪说,“真的要这样荒唐么……”
“妹妹,我一直以为,即使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我,但是,你身为我的亲妹妹,一定可以明白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认为这样子很荒唐……姐姐……姐姐真地很伤心……”说着,姐姐依依也垂下泪来。
见状,妹妹双双赶紧抹去她的眼泪说:“姐姐,我……我也很害怕你孤单……我……只是……只是……”
“妹妹……姐姐真地很不想离开你……以前就只有我们姐妹两个相依为命……你走了,姐姐一个人该怎么办……姐姐只是想跟你一起,互相照应着……难道……难道妹妹是怕姐姐妨碍了你们两个……如果是这样的话……姐姐可以放弃南宫老爹……一辈子守在这个家里,再也不出门……”
见姐姐哭得伤心,妹妹连忙抱住她说:“姐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很舍不得你……既然这样子可以让姐姐开心的话……那么……那么……姐姐……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以后……我们两个再也不会分开了……”
见到姐妹两个抱头痛哭,南宫儒思苦笑一声,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也许真的是因为放不下妹妹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永远陪伴她,永远都不会分开!
当南宫儒思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轿子里的双生花,缓缓地走出小镇时,镇上的男人们都艳羡不已。这个叫作南宫儒思的男人,还真是艳福不浅,竟然一下子就娶到了姐妹两朵花!
要知道,镇子里多少男人都向她们两个献媚讨好,可是,姐姐却高傲的不屑一顾,而妹妹,则单纯的不解风情。
现在,姐妹花被一个男人给摘走,自然是引来不少的妒恨,但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们南宫家有财有势呢!
唉!女人啊!都是些贪图虚荣的家伙!
路经一个小树林的时候,突然,几个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南宫儒思微微一怔,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见那些人说:“南宫!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久!没想到你还有命啊!告诉你,二十年前的那笔血债,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即使是他的儿子!”
想到轿子里两个不明真相的女子,南宫儒思赶紧掩饰说:“你们认错了吧!我爹分明是一个柔弱书生,怎么会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柔弱书生!还真是好笑!二十年前杀人不眨眼的‘金叶子’南宫敖,竟然会是一个柔弱书生!别以为他现在金盆洗手,借着‘书香门第’的名义,就可以掩饰从前的一切罪孽!那些血债,我们不讨,还会有其他人来算账!既然遇到了,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你这个书生,到底有多柔弱吧!”
南宫儒思知道,再怎么掩饰,父亲的所作所为早已铸成,无意改变。
于是,他只好洒出含在袖中的金叶子暗器。
可是,那些人似乎早已看穿了招数,全部一一闪过。
他们冷笑道:“我还道金叶子的传人有多么的了不起呢!隔了二十年,竟然还是这一招!”
南宫儒思苦笑一声。
也许,谁都不知道,他自幼就对武功毫无兴趣,整日埋在圣贤书中看书写诗。父亲强迫他练武,他才偶尔练习一下。
二十年前,父亲跟别人的恩恩怨怨,他也早有耳闻。似乎每到一个地方,他就会遭到别人的追杀——这也就是为什么父亲不让他出门的原因。
上次偷偷跑出来,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回家后好说歹说,这才被批准出门。
正在怔神时,突然看到,那些人竟然齐刷刷地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大吃一惊,忍不住想要去检查伤口。
这样蹊跷的死法,毫无痕迹,真是叫人诧异。
可是,刚准备下马,却听见轿子里“嘤嘤”的哭声:“妹夫……赶快走吧……这里……这里真的好可怕……”
听到姐姐依依的声音,南宫儒思也不好拒绝,只好驾着马车向前飞驰而去。
不知走了几天,终于回到了南宫府。
看到姐妹俩的时候,南宫敖微微一怔说:“你们两个……到底谁是谁……还有……难道……你们准备学做娥皇女英?”
姐姐依依柔柔一笑说:“南宫老爹,我是姐姐依依——您说错了,我一直听闻您的威名,一直很仰慕您,这才斗胆跟他们一起过来……请求伺候老爹——哪怕无名无份,我也心甘情愿!”
听到这句话,南宫敖又惊又喜。
这样娇滴滴的佳人儿,他怎么能够拒绝!
他可不像南宫儒思那样想那么多,佳人在前,岂有拒绝之理!
虽然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合常情。但是,看到姐姐的一双眼睛之中,媚色流转,他就再也懒得多想。
他一把将姐姐依依搂在怀里说:“好……好……这么美的女人,怎么能够委屈你无名无份呢?这样,我们两对的婚礼,一起举行!那些凡夫俗子,谅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看着姐姐依依在老男人的怀中,千娇百媚,妹妹双双的心,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婚礼如期举行后,几人欢喜几人愁。
父子两个同时举行婚礼,偏偏新娘是一对双生姐妹!
这么荒唐的事情,南宫府里的人,都感到好笑,却也只能窃窃私语。
至于外面的人,听到这个传闻后,更是觉得可笑。
南宫敖啊南宫敖,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你金盆洗手后用什么来作掩饰,当年那个暴殄天物,惨无人道的你,还是没有改变啊!
所以,报仇的心,永远也不会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