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张嬷嬷刚刚在院子里对我们好客气，这是怎么回事？”小菀去厨房放了水桶，回来时正好遇到张嬷嬷走出来。
张嬷嬷平日都是板着张脸，口口声声都是规矩规矩的，今日完全和换了个人似得，虽然脸上仍然看得出苦涩，但嘴上客气了许多。
她的态度变得这么快，倒让小菀和青如月如不知如何招架了。
“放心吧，以后她是我的人了。”
沈栀让小菀帮她穿了套绣着紫兰的衣裙后，拿起一本书坐在床沿翻看起来。
“就是说，您收了老爷的眼线？”小菀小嘴微张，双眼瞪圆，有些不敢相信。
沈栀看了半页书，抬头看到小菀那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你若是不信，等三日后看她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我们出别院罢。”
听着也是有理，小菀点点头，心中又在猜想小姐是怎么拉拢张嬷嬷的。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脸，她才恍然大悟。
小菀再次看着自家小姐，发现她又继续在看书了，不禁摇头叹息。
小姐身边有一个又英俊又有钱的优质男子，怎么一点不知道多看两眼，反倒是空了就看这些个颇为枯燥的传记。
唉，她真是为小姐操碎了心啊。
……
张嬷嬷自打从云院出来后，就径直出了别院直奔相府去了。
她这是赶着要去向沈坤禀告沈栀这两日的行踪，当然，她现在不敢说什么不利于沈栀的话。
为了她的昊儿，她必须稳住两面的主子。
目前也只能听大小姐的安排，先保住她母子俩的性命要紧。若是以后，大小姐被姚夫人压制的时候，她也可以出手，好为儿子再谋个锦绣前程。
别院的马车很快将她送到了相府门口，张嬷嬷想好该说的话，便大步跨了进去。
这时的沈坤在书房练字，正所谓字如其人，写得好不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锻炼人的品格。
“张嬷嬷，大小姐这几日有出去过吗？”沈坤一只手放在后腰上，另一只手握着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
“回相爷，这几日小姐并没有出门，一直都在别院里刺绣看书，闲时还会和老奴聊上两句。”
张嬷嬷伏在地上，语气坚定地编着谎话。
听到她的回禀，沈坤的手一顿，笔下的浓墨迅速在纸上渲染开来，像一朵绽开的黑色之花。
他的脑中回忆起之前在桃源舍时遇到沈谙的模样，无论是身高体态还有声音都与沈栀相差甚远。
看来是弄错了，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沈坤放下笔，把桌案上的这幅毁了的字帖揉成一团，扔进了一个大花瓶里。
“好，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继续看着小姐，如果她有什么异常之事尽快通知本相。”
“是，老奴明白。”
张嬷嬷起身，此刻她的心跳很快，但面上还是要装出很冷静的模样。
当她退出书房后，那根紧绷着的弦才放松下来，她见没什么事就想着快点别院给昊儿写平安信，希望他早日回来。
只不过她来得似乎很巧，在她快要离开相府之前，皇宫里竟然来人了。
那人她也认识，是皇宫里的传旨太监广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