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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对质

秦虎入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柳公权处。

柳公权也不拖沓,收到消息后,立即让柳泉带着人去“请”秦虎。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秦虎不仅爽快地来了,而且还显得很平静。

“老爷,这少年就是秦虎。”柳泉向柳公权介绍道。

柳公权没有对秦虎流露出任何不屑或者轻视的神彩,这样一个出身乡野的少年,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从体弱多病的废物一举成为神纹一境的修炼者。还能将自己的妹妹,送到西荆阵院成为红袍教授的亲传弟子。

柳公权相信,这样的人即便与李寻欢没联系,也有莫大的奇遇。

“见过柳家主!”秦虎不卑不亢地对柳公权施礼。

柳公权点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然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

“柳家主,一定是要追问那夜柳二小姐被劫之事。”秦虎很坦然地回答道。

“那你可知罪?”柳公权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身为神纹六境高手的威势已经向秦虎压迫而去。

“小民,何罪之有?”秦虎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哼!小小山野村夫,也敢在我家家主面前作戏!老爷,小人这就让汪什长,前来与他对质。”柳泉在旁帮腔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夜那个带领城卫军士兵阻拦柳家回援队伍的什长,便出现在了秦虎面前。

秦虎并不意外,在他得知柳氏调查到自己头上之时,他便猜到一定是这城卫军的什长提供了线索。这也是薛怀古劫走柳映月那一夜,他们留下的最大的破绽。

“汪什长,这少年可是那一夜让你阻拦我柳氏人马的人?”柳泉指着秦虎问道。

此时,那位汪什长已经来到秦虎近前,两人那一夜见面之时,虽是夜晚,但城卫军携带有照明阵法器,所以他是看清了秦虎的面貌的。

“回柳管家的话,这少年的确就是那夜谎报贼情之人。快将他拿下!”

汪什长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柳泉随便使了点手段,就让这位汪什长如坐针毡。

如果找不到秦虎,他很可能就要为柳二小姐被劫之事背锅。此时,他一眼就认出了秦虎,立即大叫起来。

“秦虎,怎么样?你还想抵赖吗?快快招出大盗李寻欢的下落,我们家主还能饶你不死!”柳泉疾言厉色地喝道。

“我不抵赖,那夜的确是我告知汪什长,大盗李寻欢要到柳家劫掠。这难道错了吗?李寻欢是不是来你们柳家劫走了柳儿小姐?难道我提前通风报信还有罪?我书读得少,你们可别骗我。”秦虎此时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你……”柳泉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汪什长,我那晚有告诉你,柳氏的人马就是李寻欢的人马吗?”秦虎又转头质问那个汪什长。

“没……没有……”汪什长很想抵赖,但在秦虎凛冽的眼神之下,他竟然说出了实话。

“当然没有。明明是你立功心切,才错将柳氏的人马当作了青龙山的山贼。出了事情,你反倒诬陷于我,真是无耻小人!”秦虎显得很愤怒,几乎是指着那汪什长的鼻子说道。

“你……你个臭小子!老子弄死你!”汪什长被逼到了墙角,此时他才想起对方只有神纹一境的修为,自己完全可以碾压对方,顿时暴起一拳向秦虎砸去。

秦虎不闪不避,硬挨了他一拳,顿时鼻血就流了出来。秦虎立即大喊道:“贼喊捉贼,他是李寻欢的同伙,他想杀人灭口!”

“放肆!”一直沉默不语的柳公权,大袖一挥立即将两人隔开。

秦虎立即倒地不起,大声哭号道:“柳家主,请你明辨是非。这当兵的,是和李寻欢一伙的。我为了搭救柳二小姐,才冒死给城卫军报信!他还诬陷我……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柳公权能看出,这秦虎是在演戏,但秦虎的话也让他信了几分。他现在能够确定的是,秦虎的确是给城卫军报了信,错把柳氏人马当作山贼的,也的确是这汪什长。

不过柳公权觉得,这秦虎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必须再探探秦虎的虚实。于是,他开口说道:“秦虎,我且问你,你曾对汪什长说过,你被李寻欢的人马捉住,然后又被他们放了。可有此事?”

秦虎立即回答道:“确有此事,小民的确被他捉住过。”

“那你倒说说,此贼长得何等模样?他有多少人马?骑得都是什么马?”柳公权立即追问道。

“那李寻欢是个俊俏的白面书生模样,面白无须,眉心处有一颗红痣,双眉入鬓,一双眼睛极有神彩!他们大概五六骑,至于骑的什么马,小民就认不得了。”

秦虎装作略为思考后,才缓缓回答道。

柳公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对秦虎的话,已经信了八分。原因很简单,那夜柳栖凤是见过“大盗李寻欢”的。

薛怀古虽是易容之后才来到西荆城的,但他当日进入柳映月的闺房时,是蒙了面的。起初薛怀古还觉得,没有必要蒙面,但秦虎却坚持让他这么做。

所谓演戏演全套,虚虚实实才能让柳公权这样的老狐狸上当。

于是,眉心的红痣、长长的眉毛就成为薛怀古那半张脸上最显著的特征。这样柳栖凤,就一定会记住这些特征。将来柳氏追查起来,这些特征就会成为最好的误导。

如秦虎所料,柳公权听秦虎的描述与柳栖凤的描述,基本和秦虎的描述一致,就对秦虎的话信了八分。

在他的逻辑里,秦虎若真是李寻欢的同伙,断然不会如此痛快地说出李寻欢的相貌特征。而且秦虎对李寻欢一行的人数描述,也符合柳公权的判断。

因为人数太多,一定会引起城卫军的关注。人数太少,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劫走柳映月,所以在柳公权的判断中,李寻欢一行人就是五六人左右。

即便这样,柳公权仍然不想就这样放秦虎离开,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个乡野少年一定与那李寻欢有着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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