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一通混战,已死的、重伤濒死的、缺胳膊少腿战斗不能的、怯战装死的……甲板上总共横躺了三、四十人,任家较泉州帮伤亡更惨重些。剩下的任家船工们被逼至船头一侧,身后再无退路。两边再次陷入僵持。孟海川大喊:“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把那三个交出来,其他人我保你们不死!”
楼管事赶紧熟铜棍子往船板上一敲:“兄弟们,这厮不能信!想想他们为什么在江上动手?就是要来个毁尸灭迹!投降我们就任他宰割了!”
任维初与楼管事站在最前面,身后一人伸手去拉他们,视之,金平仄。金平仄没好气曰:“任维初,你晓不晓得我差点被你们害死?那么简单的激将都识不破么,为什么不拦住她?”
“抱歉金兄,”任维初声音也压得很低,“有的事我能忍,有的事我忍不了!”
金平仄长叹一声,尔后语速极快地向任、楼交代了些话,两人猛地点点头。孟海川见任家船工们毫无降意,心一横:
“杀!”
再次交火,金平仄使出伏魔棍法(被踢飞后他回船舱拿了武器)直接找孟海川。孟稍有些懵圈:“你会武功?”“现在才看出来么?”金嘴上轻松其实心中后怕——要不是之前这身书生衣裳放松了他警惕,自己已经被活活掐死了。
孟海川防住头、颈、裆等重要位置,顶着打在其他部位的棍子近身,击头、砍颈、劈肩,狂攻金平仄上三路。木棍打不着要害是难以致命的,而对面这力道,这铁手甲,随便哪儿挨他一下恐怕都是重伤!金平仄深谙这道理,赶紧转变战略侧重防守和闪避。较量约二十回合,孟海川始终碰不着他,徒流了满头汗。
姓孟的看出这是故意消耗,忙指挥身边部下夹攻金平仄——可如此却正中下怀:所谓“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棍棒的优势在于群攻!泉州帮五、六人挤过来,金平仄一个大扇形扫出去他们连躲都没法躲,加之担心误伤同伴刀法也施展不开,人多手杂反而误事。金平仄一时牵制住包括孟海川在内多人。
孟察觉出不对劲,又差部下散开,自己单独找他。金平仄故技重施继续和他玩消耗,孟海川这次学聪明了,佯装出掌,等棍子打过来指头一紧一握,把棍头牢牢卡在了手中。
金平仄赶紧抽棍,已然来不及,孟海川一手刀劈下,棍子从三分之二处折成了两节!金平仄被震得虎口一麻,果断弃棍,边向后撤边将兜里暗器一股脑皆朝孟海川甩去,除一柄镖刀不疼不痒地扎在他右臂上,其余全被化解,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金大骇,连滚带爬地四处逃窜,“帮忙!快帮忙啊!”他拼命喊道。几个任家船工合力阻截孟海川,被一一击飞。
混乱中金平仄逃到沙素义面前,身后孟海川依旧穷追不舍。沙素义方从失神中缓过来,提剑上前却被金按住:“你省省吧,剑给我!”素义想都没想便听话的把剑递过去,带徐通往后头跑了。沙素义的剑是量身打造的,比男子用的要短上寸许,金平仄试了两下感觉很别扭,无奈孟海川已杀到,他只得转身迎敌。
孟海川防也不防,连使津波掌中“气吞云梦”式疯狂进攻,金平仄用青帝剑法中一式“人面桃花相映红”应付,战不十合,孟愈攻愈狠,金露了败像。危急关头,船的另一侧忽传来一声声惨叫。金平仄大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