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
一双髻簪花身着绿裙橙衣的豆蔻女子双手奉上一杯花茶,低眉轻言道,“公主,今日大堂之上对胡亥晓以利害,不是帮他坐稳皇位吗?”
嬴藿接过茶闻了一味轻酌了一口,“重景,你且听一耳朵便罢。如今长兄下落不明生死难定,众位兄弟和朝中重臣均被他们三人掌控。郑姬被幽禁,后宫皆是胡亥生母赵姬掌管。”
重景眉头微皱,“先皇并未立后,各位夫人都是以娘家势力分尊贵,若以此说来,怎么都轮不上赵姬。”
“小心祸从口出”,嬴藿却只能无奈道,“近日陆陆续续又有几位皇子公主被问罪。我与胡亥非一母所生,我母亲夏姬早逝,我不与其示好,岂能苟延?”
重景将花茶撤下,“公主明哲保身实属不易,我会继续打听公子扶苏的下落的。今日时候不早了,请公主更衣就寝吧。明日还要去拜见赵姬。 ”
嬴藿特也想到,“明日随我去宣阳宫,多备些礼物,特别是芋丝糕。”
重景福身将床幔放下,“公主夜晚怕黑,奴且留几盏灯。”吹了几盏灯便出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早便来到宣阳宫。
嬴藿行了礼,“藿儿拜见赵太后。”
宣阳宫内灯火辉煌,映衬着这赵姬黑衣金纹,束高髻红宝石金冠垂额饰,双耳流苏。只见妆容精致的脸上尽显得意之情,却也回一句,“藿公主,这诏书都没下,公主还是称呼孤为赵姬吧。”
嬴藿见她如此小人得志,只是说道,“太后说的哪里话,如今皇兄继位,您是皇兄生母,这太后是‘名正言顺’啊。”看向重景,“哦,对了。重景,将礼物拿上来呈给太后。”
重景:“是。”
重景唤內官将两箱子东西搬进来,一一向赵姬报目,“这是南海珊瑚珍珠、金碧翠玉手镯一对、流云簪一套、青底花樽一对及玉彩山水扇一面。”又特拿了一个小漆木食盒,“这芋丝糕是公主特地找来赵氏厨娘做的,怕太后思乡情深,特按照赵国的做法做的。”
赵姬放下本拿在手中的珍珠,接过食盒,噙着泪珠。
山高水远乡路长,云轻风淡寄情肠,远赴异国漂,谁人不思乡?
“公主,有心了。”赵姬良久才说出话。
既然达到了效果,“我们也不便多叨扰了,藿儿先行退下了。”嬴藿也不愿久留。
赵姬拭了拭眼角泪水,“去吧,往后多多走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