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了？”待李冉出来，肖自梁注意到他面颊上的爪痕，奇道。
“没什么，门板上刮了下。”李冉搪塞。
“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再去调调监控。”
刚刚听了三月的讲述，让他对唐父唐母产生了怀疑。
如果昨晚七点左右，唐婧晗并未出门，那很可能证明，女儿的失踪是两夫妻臆想出来的，唐婧晗已经遭遇不测。
这是最坏的结果。
几人于是重新回到萱苑小区，李冉借着钱包丢了的理由，在门卫室里调起监控。
将时间界定在了昨晚七点到八点之间。
五女两男把头凑了过来，八双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器。
小区内装了十六个摄像头，其中刚好一个正对唐婧晗家楼下。
“出来了出来了！”庞勇力指着一副画面喊道。
众人将目光投射过去，图幅上的时间显示为19点23分。
因为270P画质外加镜头拉距过远，所以景象模糊，但几人还是一眼将画面中的女生认了出来。
唐婧晗应该是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出了楼道口后就径直朝外而去，一直沿途走到正大门方向，随后从画面中消失不见。
八人将这一段反复看了数遍，也没能发现点端倪。
“等等。”唐梓柒作沉思状，忽然似有所悟道。
“嗯？”几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静晗是19点23出的门，但过了小区门口之后，外面商铺啊之类的监控都没拍到过她，那有可能她根们没出小区，你们看啊。”她把手指点在了第一幅画面上，“这里是小区进门的景象，第一栋楼是监控盲区，你们说会不会......”
“被小区里的人绑架了？”庞勇力反应过来，眼睛一亮。
“你不那么激动能死啊！”韩青雪挥拳向他胳膊上锤去。
李冉沉思着，确实如唐梓柒所言，这种可能也存在。
“如果真这样，我们总不能挨家去敲门吧。”姜怜雪道。
“确实麻烦。”唐梓柒拖着下巴。
“先去看看吧。”李冉站起身，出了门卫室。
这个时段声控灯没开，楼道内并不透光，因此环境昏暗，而且每个拐口还能看到未丢的塑料垃圾袋，时不时有苍蝇环绕。
原本雪白的墙壁上也画满花花绿绿的涂鸦。
“什么味道，跟刚装修完一样。这些小区物业都不管吗？”姜怜雪捏着鼻子，在面前扇了扇，有股甲醛的味道铺面而来。
楼道内只能听到几人的脚步声，出奇的安静。
其实也正常，这里是三环路，有不少食品工厂，在这居住的多数是租房为主的工薪阶层，现在下午，多数人都在外上班。
来到二楼，李冉顿下脚步，目光扫视，三合天阴眼开启。
瞬间，整个眼瞳像是被火烧般，火辣辣的。
“咋了？”七人都在向前走，庞勇力看李冉停步，于是扯了扯他的袖子。
“没什么。”李冉赶忙抬步跟上。
视线里，四周的环境发生了些许变化，斑驳老旧的楼道似乎被蒙上了一层似真似幻的色彩。
俯身之际，地上的沙砾被放大无数倍的呈现。
空气里多出了烟丝般的雾气，颜色不一，分布在四周。
“这才是真实的吗？”李冉心中喃喃。
早就听说过，人肉眼所观测的世界并非真实，任何看到的颜色都可能是光折射下造成的错觉。
摸着楼梯的扶手缓步前行。
他注意到，前方有着青色的雾气充斥在空气间，一点点延伸向上。
从天窗透进的光斑似在退避，远离这些延伸向楼道上方的青色雾气。
“这是......”逐渐靠近后，从青色雾气中穿过，李冉浑身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直挺挺地打了个冷颤，感受到一股阴冷腐败的潮气。
这应该就是三月所说的菟虫的尸气。
李冉心中有了猜测，于是寻着这些雾气走向楼顶。
“上面是天台了。”肖自梁提醒道。
李冉停下脚步。
有门挡在前方。
尸气蔓延到这里并未中断。
这是面老旧的中式木门，上面吊着简单的虎齿锁。
“你们谁有带指甲刀？”李冉问道。
“你该不会觉得静晗去了天台？”韩青雪无语地瞟了他一眼。
“有没有？”李冉重复。
我这儿有，肖自梁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上面挂了副指甲刀。
李冉接过，将里面的锉刀掰了出来，朝锁眼插去。
“你干嘛，这玩意儿还能开锁不成？”肖自梁挑眉。
话刚说完，就听“啪嗒”一声，门锁坠落在地。
“我去，这特么都行。”几人傻眼。
李冉却是已经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一眼扫过，没什么异常，就几个热水器还有一片菜地。
估计是太久没人打理了，到处长满杂草和苔藓。
脚步未停，走到了围墙边。
尸气在这里消失。
李冉俯身向下望了眼，足足八层楼，二十多米，公路上来往疾驰的车辆都成了小点。
“怎么会？”
尸气在这里消失，难不成唐婧晗是跳楼的不成？
这是最荒诞的可能，但好像也是唯一的答案。
如果是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么下方就是公路，刚巧可以避开小区门口商铺的私人监控。
只是.......
这么高跳下去，确定还能有命在？
而且若是坠楼，没道理不被人发现。
李冉眼皮跳了跳，感到头疼。
“我说你，到底跑这上面来干啥，这里的钥匙只有小区物业管理才有，你难不成觉得是物业绑架了静晗。”唐梓柒翻了翻白眼。
“我大概知道她朝哪个方向走的了。”李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哪？”几人好奇道。
李冉指了指下方公路。
“你该不会觉得她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吧.......你当静晗是蜘蛛侠？”几人彻底无语了。
“说不定呢。”李冉洒然一笑，又径直朝楼下走去，“保不准也是被怪虫子咬了下，有了特殊异能呢。”
庞勇力和肖自梁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啐了口就跟上来。
几个女生则站定原地，没有动作。
“他怕不是傻了哦，我们真的还要跟着他瞎转悠？”姜怜雪撇嘴道。
“哼，就没指望他能找到什么，反正我要回去了，刚刚我爸发短信催我了。”赵玲玲道。
几个女生眼神里都透露出不快。
“先去看看吧。”唐梓柒迟疑了下。
“闲的吧，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动员点人扩大寻找范围，跟着他浪费时间呢？”姜怜雪把她拉住。
“没事，去看看再说。”唐梓柒牵动了下嘴角，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