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您看下是这个吗？”李冉拿出手机，调出合照。
图幅的右上角，能看到一名带着鸭舌帽的女生，距离较远，所以在画面里缩小了很多。
赵部长凑了过来，李冉于是将画面中的女生指给她看。
“诶！”赵部长眯起眼，惊咦一声，“是颐颐，你见过她？”
“没有，都那么多年没见了，就算碰面也认不出来啊。”李冉耸耸肩。
“也是，这就巧了。”
“赵叔，你看这人认识不？”李冉又指指和自己合照的衫裙少女。
赵部长把头凑近了些，摸了摸下巴：“有点眼熟，好像见过。”
“你仔细想想。”李冉欣喜，知道可能有线索了。
等了一分钟，赵部长恍然大悟般地仰起头：“这个是颐颐的初中同学，以前经常带着来家里玩得。你认识她？”
“不认识，路上碰到的。”李冉觉得这解释有点牵强。
果然，赵部长立时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颐颐的初中同学，当时她们关系挺好的，还带厂里来玩过，不过初三就没什么交集了，似乎是那女生退学了。”
“退学？”
“嗯，颐颐这么说得，而且好像还是强制被家人带离学校。”
“你了解她吗，她家庭背景之类的？”李冉猜到了点什么。说是被家人带走，实际不过是隐瞒真相，估计是让异管局发现，之后被强制带离。
存在负面觉醒的武修，都是社会上的定时炸弹，会受到异管局的控制甚至拘禁，那个叫姜江的女生就属于此类人群。
“好像听颐颐提起过，家庭条件挺不错，爸爸是做房地产的。话说你问这些干什么？”赵部长狐疑道。
“她跳楼了，就在昨天。”李冉表情凝重。
“啊？”赵部长瞪大眼。
“颐颐姐也许跟她在一起，说不好有危险，你还是去找找吧。”李冉说道。
听罢，赵部长呆了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下眉。
“我联系下。”他的语气低沉了些，从西裤中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李冉不急，静静候在一旁。
“完，颐颐电话打不通了。”过了会儿，赵部长把电话从耳朵边拿开，深吸口气，眉头皱紧。
“赵叔，你先别急，想想有没有别的方法联系得上。”李冉看出赵部长有些局促不安，于是劝慰道。
“这个得问问她妈。”
赵部长说着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准备发动关系寻找女儿。
过了半刻，他才把头偏了过来，看向李冉：“你是在乐徽中学读书吗？”
“嗯。”李冉被问得莫名其妙。
“几年级?”
“颐颐姐就比我大几个月，我和她一样，高中毕业了。”
“那你认识一个女生不？嗯.......她应该和你同级。”
“谁？”
“一下子想不起名字了，她初中和颐颐是同学，好像姓唐。”
“唐？”李冉闻言愣住，试探性地道，“唐婧晗？”
“对！”赵部长连连点头，“她和颐颐是初中同学，三个女生关系挺好的，她应该知道姜江住哪。你有她电话吗？”
李冉早料到这一系列事情有所联系，现在得到证实，心情越发凝重，也越发觉得头疼。
好像自己正在理一团线球，完全找不到头尾。
“我帮你联系。”李冉在短暂的思忖后，拿出电话，拨通唐婧晗的号码。
提示音响起。
过去了两分钟。
“没人接。”听到话筒里的提示音，李冉面沉如水。
“那算了，我等会去她们初中，找老师看看能不能要到电话。”赵部长火急火燎，没和李冉打招呼，急匆匆地朝大门跑去。
李冉在原地站立良久，三合天阴眼开启，在楼层间逡巡了一翻。
如自己所料，这里确实弥留着一层淡淡的尸气。
先和老娘发了条短信，告之中午不回家吃饭后，也慌忙朝大门外走去。
————
小北街，一间咖啡店内。
李冉找了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桌对面的女生。
“什么意思？”唐梓柒听完李冉的叙述，一脸茫然。
“我的意思是，你和唐婧晗相处了三年，有没有发现她存在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李冉斟酌着措辞，“也就是反常的时候。”
“没太懂。”唐梓柒不明白李冉的目的，摆摆手道。
“你们的印象里，唐婧晗是个文静的人，待人接物都很和善，不怎么发脾气。”李冉想了想，补充着，“也就是说，她有没有在什么时候，反常，易怒，忽然暴躁。”
通过对负面觉醒者的了解，李冉知道，这类人群生性敏感，一点刺激就会瞬间失去理智，他开始对唐婧晗产生了怀疑。
“这个，似乎没有。”唐梓柒很快给出回答，“问这个干什么？”
李冉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我觉得，她可能是受负面情绪控制的异能者，也可能存在精神分裂。”
“有病吧，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至于这样说。”唐梓柒明显生气了，将捧在手上的咖啡杵到桌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冉苦笑，只能安抚道，“你先听我说。”
唐梓柒这才平静，蹙眉看着他，等待后续。
“你看看这个。”李冉把那条短信翻了出来，“这是我前天收到的短信，这个是唐婧晗发来的，但事后我给她打过电话，她对此全然不知，也表示没人动过自己的手机。”
唐梓柒看了看，辨认出是唐婧晗的号码，不过仍旧没多大反应：“兴许按错了，这证明不了什么吧？”
“确实。”李冉也不着急，继续道，“就在你来之前，我又给她打了电话，发现一点，她对自己初中时经历的很多事情都忘却了，比如说认识过的人，没有了丝毫映像。”
唐梓柒滞了滞：“你这么说好像确实，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初中的事，有次跟静晗去逛街，几个男生过来打招呼，自称是她老同学，可静晗却一个都不认识。”
“我觉得上次去眉川的事没那么简单。”李冉把手放在桌台上。
“怎么说？”
“唐母的死因。算了，现在不好说，我觉得有必要去见见唐婧晗的父亲，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唐梓柒打了个冷颤，把视线投来。
两人对视，心中略微感到压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