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只是笑。
但君卿知道,他主意并未就此打消。
“逸王啊,不过是跟你要了个侍女,你怎么反倒跟本殿下要起了侍卫呢,钱是不是不够多啊,不多本殿下可以借你啊,都是自家人,别跟本殿下客气。”君卿好心的按住了凌逸的肩膀,因为靠的很近,眼神漠然让凌逸看了个尽,声音不大,但几个人都能听得到。
“长公主殿下说笑了。”还真是不吃亏,这么快就以同样的方式讨回来了,如果忽略眼神,他差点就要以为是君卿是故意下套就为了等着扳回一局。
“也是,逸王的钱都用来助封地‘昌盛’了,虽然,这次前去羽梦,君上怕本殿下失了颜面,赏了好些东西,你若是真缺,要跟姐姐说啊。”君卿笑不露齿,一句“昌盛”就压了凌逸一头。
“小小封地怎能担得起一声‘昌盛’,殿下莫要消遣我了。”
等的就是把你自称给踢下去,可算是转移你的注意力,不让竹南受罪了。
君卿恰到好处的偷笑,让人看上去像是一家人逗趣儿。
适时接来史晓婷递来的刀把扇。【一种扇子,请直接移步作家的话再回来】
“这扇子哪儿寻的?”
史晓婷去里头拿了一把团扇出来,遮面耳语:“这逸王的地方果真是安逸,处处都是乐子,这便扇上的花样多,都是些家里当官才能用的起的。”
君卿同样遮了下半张脸,京城里的人可不大用这个,大多都是折扇与圆圆的团扇,便扇那造型跟大菜刀似的,有人说这不符合孤谙女子娇弱文雅的气质,所以一般都是武官府上家眷用的,若有家里没有武官,还特别喜欢便扇的女子,也都是作为收藏来的,不轻易使用。【这段我胡编乱造,和历史没什么关系。】
“文官武官家眷都如此?”
“皆是如此。”
这也是种潮流了。
船动了,君卿站在船头,感受四方八面扑来的寒风,他们都去了船里取暖,只有她借着晕船的名义在这吹冷瑟瑟的风。
她越来越虚弱了,这是她很明显能感受得到的。
后脚,本来已经进去了的凌逸出来了。
早就听说君卿身子弱,凌逸不免担心她在自己的地盘出什么问题:“姐姐,外头冷,进去吧。”
“凌逸。”
凌逸嗯了一声。
“你掌握的消息,能第一时间收到,第一时间放出去吗?”
凌逸没吭声,反而思虑了几秒,退后两步,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你知道我会说什么的。”君卿侧身看着他。
“若是国家内部私事,那是自然容易,若是....那必定难。”
君卿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肘:“京城有小人作祟,他们虽一应挡下不让本殿下知道,但本殿下不是个傻子,远离京城,本殿下必定事事缠身,压根儿没法得知孤谙具体如何,就请逸王,做京城的千里眼顺风耳,只求能保孤谙安康。”
凌逸没起身,这是她彻底回答他之前说联姻的那句话。
她不但不答应,还要逼着他内消矛盾外护本国,绝对不能让内忧外患同时到极点。
“你的封地很好,自由自在的,一点都不像京城那般拘束,你口口声声说你有野心,那你大可以离开京城这几年养兵,可是,你未曾养过兵啊,世子归国,还不知道我到底回不回得来,你也不希望我嫁入他国吧。”不然也不会说出他为君她享乐这种话。
“凌逸,我入了局,又有什么人能来救我呢,我不过只是个女子,没有人会担忧我这个外姓长公主,若凌轩再添把火安抚好了我的家人,那他们就真忘了我的委屈了。”君卿的声音逐渐哽咽。
“凌逸,你我...还是有些情分的吧。”君卿低了头去,眼睛发红。
“君上在羽梦有很多据点,个个都不小,宫里头也塞了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当了管事,不仅是羽梦,其他国家或多或少都有安插人手,只是羽梦离我孤谙京城近的要命,格外防范。”
准备的果然够全,凌轩啊凌轩,这些都是你没说的,要不是从凌逸这儿套出了话,赶明儿你大手一挥以我长留羽梦,似乎被扣为借口要强攻羽梦,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君卿下一秒婆娑落泪:“那就靠你了。”
凌逸手忙脚乱的时候摸出帕子给她擦泪,心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凌轩可真无能,竟然算计丞相千金,但凡君卿没那么敏感,也不会主动提出送质子,更不会察觉到凌轩的计谋不但回不了头,还要继续诱敌,本王认命,当了一回君卿的棋子,就当是为兄长赎罪了。
当然啦,霸王花又怎会知道,他和他兄长,不是从头至尾都被算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