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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脱险

“邪云雾影!”云空中的白泽溪失声道。

“那是什么?”

还没来得及听白草溪解释,黑影口吐人话:“第十式—雾·雾牢云界!”

随着一阵整齐的声音,以这些黑影为起点,只见其张开的双臂上一股黑气冒出,然后迅速彼此相接、融合,一瞬间便形成一个封闭的黑色圆柱空间,将起笼罩其间,并且有越发浓郁的趋势。

拜其所赐,冰淼好不容易重见亮光的双眼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是地坑的位置,黑色出现了一个缺口,取而代之的是淡蓝色的旋涡,一个声音传来:“门主快跳进海云道中!”

是白泽的声音!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些黑影专门是为了自己而来,准确来说是为了自己的换世身份而来,但现实是容不得他去确认,否则后果绝对不美好。

迟疑了一会,冰淼只得选择相信白泽,依言跳进旋涡中。也是在他跳进后的那一刻,本就不大的缺口重新闭合,其速度快到这个缺口好像本就不存在一样,一瞬间消失。

海云道内部四周是高速流动的白色雾气,就连冰淼所站之处都是如此。奇怪的是站在上边并无异样,硬要说的话这里风有点大,凉飕飕的。而且脚下所踩传来一丝柔软,但也仅此而已。

“我们是安全了,白泽怎么办?”

虽说冰淼真正意义上与白泽并无关联,但好歹是在它的帮助下才得以脱离险境的,他又非草木无情,即便是并不心怀感激,起码关心一下还是要的。

白草溪沉默了半晌才回答:“这是父亲的选择......”

已经猜到宗门还被监视着,并想好了对策了吗?看来这其中的隐情很大啊。我目前的处境还没有摆脱危险,首先要想办法保证安全才行。

冰淼只好不再询问,避免白草溪因此感伤的同时,也是避免自己暴露。毕竟现在的白草溪对他的态度究竟如何还有待观察,万一产生了芥蒂就不好了,暂时来说他还得靠这只白泽度过危机。

粗略打量了一下海云道,他便在白草溪的催促下埋头沿着这条云道小跑起来。

虽然有很多的疑惑,有很多很多,但一切都有待日后去了解。这是换世一定会遇到的情况——对换世世界不了解,因此现在还急不得。

小跑了不一会,冰淼看到一个同样的淡蓝色旋涡。依照白草溪的话跳进去后,他发现旋涡的另一头是另一个地方。

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地面上的灌木丛生于其间,却不显得过于密集。有些开花的灌木丛的花朵闪着淡蓝色或红色的荧光,零星地夹杂于其中,煞是美丽。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世界!为什么这么多荧光植物!冰淼在心中无声的问道。

是的,不仅是他身旁,就连一望不到头的深林处,星星点点的亮光宛如一盏盏灯,闪着仿佛人让温暖的光。

……

“终于等到你出来了。”在冰淼跳进海云道没过多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悬空出现在废墟边缘上,其瘦小的身体却给人的一种结实、充满力量的感觉。

老者望着一望无际的林海冷冷地说道:“哼,你就尽管努力地逃吧,无意义的挣扎。”

在老者背后,是地上一动不动的白泽,其庞大的身躯无力地趴在地上。废墟中仅残留的几根石柱也被抹平,地上的碎石变得更碎了,呈细小的颗粒状。整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片沙地,不明所以的人很可能会误以为这里原本便如此。

可就是这样,却不像是有过一场战斗,一点痕迹也未曾留下。

……

“这是哪?”疑惑归疑惑,但首先要做的是确认自己在什么地方。

“按照海云道一尺相当实际两里的距离来算,现在我们离宗门有三十多公里,暂时算安全。门主先暂时在此休息,待天亮再前往绝云森林中心区。”

“在那里,有门主以前留下的隐蔽洞穴。门主不仅可以在洞穴里躲过邪云雾影的追踪,还可借此机会恢复修为,等过一段时间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这海云道可不得了啊,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冰淼不禁感慨。

“这里离宗门这么远,我想一时半会那些黑影也找不到我们。何必这么急着去绝云森林的中心区?”

“邪云雾影神出鬼没,移动速度非常快,长久停留于此对我们不利。绝云森中心区凶兽众多,会阻碍邪云雾影的搜寻,吸引其注意力。”

“原来是这样。那邪云雾影是什么?没有一点预兆就出现,好像他们本来就在那里一样,只不过是隐身了而已。还有森林中心区有凶兽我该怎么办?”

“正如其名字一样,邪云雾影是全身雾气缭绕,行踪无影的一种云气聚集体。据父亲说,在门主那个时代之前便已存在。门主是否察觉到其异常之处?”

沉吟了一会,冰淼才道:“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两点异常,黑影出现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张开那个什么……界。而且在旋涡出现时,按理说即便时间短暂也足够它们出手,可却不见它们有什么动静,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我跳入其中。”

冷静下来后,冰淼仔细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事,总结出了两点可疑之处。这些黑影突然出现,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攻击,而是使用雾牢云界,显然是为了活抓,想必也是做足了准备。可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旋涡,是疏忽了?至少冰淼不这么认为。再者邪云雾影给他一种僵硬、十分不灵活的感觉。

“正是如此。邪云雾影的能力绝不仅如此,在几百年前它们更是逐步掌握了五行云气云法,及一些旁门异道之云法。虽然那时他们并不强大,但具备攻击力是世人所公认。”

“可先前的邪云雾影却没有攻击。门主曾与其打交道时便预言其一定会能力个体化,毕竟专精一系云法可以使能力最大化。如今看来恐怕现在的邪云雾影也只掌握一种牺牲攻击的能力,所以才看着门主跳进海云道却没有动手。”

“咦,我预言吗?”果然自己连一点残余的记忆没有。

“嗯。”白泽溪毫不迟疑地回道:“只要确定还有其他类型的邪云雾影存在,就可以验证门主的预言已成真。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将变得棘手了。”

“如果是他们攻击了宗门的话,现任门主二话不说就将我们困于云界中就说得过去了。”

“至于中心区的凶兽,门主无须担心,只要将云气备挂在身上便可屏蔽气息而避免暴露。这些门主都忘记了吗?”

“重生对记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以前的事基本上都不记不起来……”

无奈,冰淼实在想不出用什么由头将自己的记忆,或者说根本没什么记忆这件事糊弄过去。接下来就要看白草溪对自己换世身份的态度了。

其实是冰淼多虑了,白泽都认可他是门主,就更不用说白草溪。要知道《泛神公约》对换世身份的安排,虽说需要一定时间代入,可一旦代入就很难被该世界中的生物识破。

“不管门主是否记起以前的事,门主就是门主,白草溪定当追随门主!而且我相信门主一定会寻回记忆,恢复实力!”

忠诚度很高,看来之前是白担心了。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草溪——地位尊贵的神云兽之一。未来将追随门主左右,请门主多多关照。”

“我的名字……”麻烦,话说换世后自己除了拥有身体支配权,外加一个门主头衔之外,其它的一无所知。

“名字也想不起……我叫什么来的?”

还好有记忆不全这条幌子,冰淼便将名字“不记得”也归咎于“失忆”。

“门主何不自己取一个名字,也算是重生的开端。”

“不用之前的名字没关系吗?”他还想着从这只白泽口中套出原门主的名字呢。

“用之前的名字反而会加大暴露的风险,门主可以先用新名,等到恢复实力后再用回真名也不迟。”

“那就叫绝……”冰淼想了想,才接着说道:“就叫绝步尘吧。怎么样?”

绝步取自于那本还不知道到底什么内容的秘籍《绝云步》,而尘的谐音为‘成’,也算是寓意自己换世能成功成神吧。

“不愧是门主,名字取得如此独特。”白草溪的不吝夸赞,落到冰淼耳中却让他倍感不好意思。

对话告了一段落,不知不觉中此时已经离出口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冰淼打量起四周来,总感觉那些闪着光的花朵一动一动,于是靠近了一旁的一朵仔细观察,发现这些花朵动作虽然微弱但确实在动!

“门主最好不要碰些‘花’喔。”

冰淼伸出的手指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只是想看看这些花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白草溪竟出言提醒?

“咦,为什么?这些花很危险吗?”可他怎么看也不像啊,虽说长得是奇怪了点。

“没错。这是伪花荧惑,一种肉食性云兽,可别看它人畜无害,实际上其花蕊是由锋利细小的牙齿伪装的,张开的花瓣其实是变态的嘴唇。而且更是身怀剧毒,一旦被利齿刺到,若不及时处理,很快便毒攻身心,立即暴毙喔!不过其一般只会静候猎物到来,不会主动攻击。”

明明是如此严肃的事情到了白泽溪口中,便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又似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般别有心思地说道。甚至还若有其事地带上语气助词是什么鬼?

“就这花?肉食?能毒死人?”

冰淼一连串的疑问带着满满的不相信。但经白草溪这么一提醒,出于实事求是,他将目光对准其花蕊。可不是,这哪里是花蕊啊,分明是尖锐细小的发着黄色荧光的刺!而那些所谓的色彩艳丽的花瓣,正轻微地颤动!

不光是这一朵,颜色各异的“花”,不管是纯色,还是带有其它颜色色团的,无一例外,远看起来都在轻微地抖动,像跃动的星光,却给人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很疯狂!他心里想到。实在是这一望不到边的伪花荧惑太过震撼人了,如此之多的伪花荧惑,竟然全是拟态的肉食云兽!幸好他刚刚手慢了一点,否则真的碰到了,会不会真如这只话总慢上半拍的白泽说的,突然毒发暴毙。

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冰淼在心里安慰自己:“安啦,这不是什么大场面,没必要担心。”

“林中还有类似的云兽吗,不会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嗯,有的。不过门主无须担心,我这里有一些云黄粉,门主将其撒于地上围成一圈,便可以阻碍一些云虫经过,使其绕道而行。在加上这云气备,门主的气息将会被削减至最弱,可有效避免被夜间觅食的云兽发现。”

冰淼照着白草溪的话,在一棵粗壮笔直的树周围撒了一圈黄色粉末,背靠大树休息。黑夜中森林中乱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这些伪花荧惑,不会释放出什么吧?”

“不会,门主。不计较伪花疑惑是肉食性云兽这点,它们还是很漂亮的。伪花荧惑还有一个另称,叫作花荧火。门主就当作是一场不可多得的视觉盛宴吧。”

“啊,嗯……”冰淼语气模糊道。

也正如白泽溪所说,这一片色彩各异的伪荧惑,的确是一场视觉盛宴。但他并不打算真的认真对其欣赏,顺带赞美几句——显然,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还得对这个世界进行初步的了解才行。

由于白草溪并没有因为冰淼记忆不全而过多的追究,这点倒是让他问起来放开了很多,不至于顾忌太多。在他豁出去的一番询问下,也总算是了解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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