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苏震北不愧是久居官场的老手,三言两语下来,不但给自己做了开脱,更是将那老道人给极尽羞辱了一番,且顺带又扣上去一顶大帽子,果然是高明。
只见那老道人用手指着苏震北“你你你”了好几声,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他索性低下头颅,再也不插话了。
然而,今天注定不平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老道人这才刚刚安静下去,那安乐公李宣言便再次撒泼了起来。他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了起来:“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若是没有我李家先祖的战场拼杀,又哪里来的大乾王朝啊?先祖离世,却不想后人竟又遭到了如此欺凌,即便被当街打死,也没人来出头啊!”
哭喊着,那李宣言竟又慢慢的站了起来,再次仰天痛呼道:“先祖啊,宣言愧对你们啊,我没用,是我折煞了你们的威风啊,我这就下来给你们跪下认错,我来了!”
咚咚咚!
哭完之后,那李宣言径直朝着一根柱头撞去,看那架势是想血溅当场了。
见状,当场便有几个人冲了上去,直接就将李宣言给拉住了,且还苦口婆心的开始劝解。
然而也就在这时,那年轻的人皇则是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呵斥道:“胡闹,未央宫乃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如此撒泼?”
话落,只见李宣言直接就跪伏了下去,再度大喊道:“做主啊,还请陛下替我李家做主啊,今日要是没人做主,我李宣言宁愿死在当场。我先祖,好歹也是开国功勋啊,其后人又岂能如此被人欺凌?”
“知道了,你先且退后!”
冷声呵斥了一番,那人皇再度将目光落在了苏三身上,冷声道:“苏三,朕先且问你一句,李浩是否被你所杀?”
“是!”
“那好,朕再且问你,你可知道李浩的祖上,乃是开国功勋?”
“知道!”
“好,知道就好!”
人皇缓缓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道:“虽然,你们苏家也是功臣世家,对我大乾王朝的功劳尤比天高。但是,若没有他们李家先祖的浴血奋战,又哪轮得到你们苏家镇守边疆?所以,既然你们两家都是肱骨世家,那朕也不能故意偏向谁,只能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了。现在,我就叛你斩立决,你可有话说?”
“呵呵,斩立决,斩立决,我……我无话可说!”
这一刻,苏三的一颗心瞬间就冰冷了下去,可谓是心灰意冷。他没能死在战场上,却换来了一个斩立决,当真是叫人唏嘘。天理何在啊?
苏家四代人的鲜血,算是白流了。
那安乐公也确实会演戏,一蹦一跳的,哭的比唱的都好听。他妻妾成群,儿女无数,他都不一定认识自己这个废物儿子,又怎么可能如此伤心?
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忽然间,却见从那满堂文武中站出来一人。他冲人皇拱手道:“陛下,臣还有话说?”
“哦?吏部尚书?你还要说什么?”
出列的,也是一个中年人,那人身材魁梧,脸庞刚毅,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刚正不阿的凌然正气。
然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则与他的气质严重不符了。
他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大堆的文件,然后冲人皇朗声道:“陛下,臣要弹劾帝都候苏震北,臣状告他在担任镇北将军时,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他每年都借助北蛮来犯的借口,大肆向朝廷索取钱粮,结果却并未将其全部用在军旅开销上。这里,便是他这些年来所贪污的罪证依据,还请陛下定夺!”
刷!
闻言,苏三的脸颊瞬间就变了,暗道这些人好狠,不但要弄死自己,还要将自己的父亲一并铲除啊?
贪污军款,那可是重罪,杀头都不为过!
然而,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那吏部尚书的话才刚刚落下,便又有一群大臣站出来来了,纷纷将矛头对准了苏三的父亲苏震北。
有人状告他贪污军款,有人状告他滥用职权,有人状告他欺凌同僚,还有人状告他藐视皇权,甚至还有人状告他私通北蛮……总之,这些人是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将苏震北往死里整!
而对于这些,苏三没有任何表示,他的父亲苏震北,更是一语不发,就这样冷眼看着一切。因为他们父子都知道,这本就是一个设好的局。即便是躲过了这些状告,还会有别的手段展现出来。
这正应了那句话,君要臣死,臣子焉能活命?
砰!
年轻的人皇,用力的将那一堆所谓的证据拍在了桌案之上,怒瞪向了苏震北,冷声道:“苏卿家,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什么吗?”
“不解释,我苏震北无话可说!”
“那好,既然你默认了自己的罪状,那朕可就得宣判了。现在,我就判处你们父子斩立决,即刻抄家!”
说完这句话,那人皇直接就拍案而起,虽然面上显得很是愤怒,但心头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处死了苏家父子,他那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算是放了下来……
哗啦啦!哗啦啦!
一群铁甲卫士当场就冲进了大殿,这就要处决苏三父子了。然而也就在这时,异变皱起!
只见苏震北猛然出拳,当场就轰爆了两人的脑袋,致使大殿当中立马惊呼四起,乱做了一团,就连那人皇都被吓得跌坐在了皇位之上,满脸煞白!
“反了,反了,苏震北造反了,来人啊,绞杀苏家父子!”
哗啦啦,哗啦啦!
更多的铁甲卫士冲了进来,直接将手中长矛刺向了苏三父子。
然而,只见苏震北猛地从怀中取出一物,随即大吼道:“丹书铁券在此,谁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