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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卖女

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里面丝毫没有反应,估计是工作忙,没有听见了,莫云端刚刚准备离开,里面传来了声音:“进来。”

书房收拾的一尘不染,地毯柔软的触碰着脚心,很舒服,雷钧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莫云端,然后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面敲打着,就像是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不知疲惫一般,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几乎好几个小时了,莫云端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昏昏欲睡的,“帮我泡杯咖啡。”

“啊?”莫云端恍然醒悟过来,迈着虚浮的脚步准备出门泡咖啡,然后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来,脸色有些怪异的看着雷钧,问道:“我不会泡咖啡。”

雷钧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皱眉:“那你到我书房坐了这么久干什么?”

莫云端一下子就懵了,难道不是他叫自己来的吗?一定是小枝阿姨弄混了,莫云端立即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马上就出去。”总算不用再对着他的那张死人脸了,莫云端心里舒了一口气,表面上却装出很凝重的模样。

“你该不会是……”雷钧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莫云端,神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样子了,明明是一副虐不死你死不休的样子,现在这个模样真是难以叫人理解了,现在他比较温和,该不该将那个事情问问了,还有她真的想回家,尤其是新年将近的时刻。雷钧心里有些诧异,莫云端该不会是喜欢自己了吧,也对,像他这种事业有成英俊潇洒的人,爱上他是很容易的,可是他却不喜欢这个女人喜欢他,装出一副弱小的样子,他才不会同情她。

两人心中都是百转千回的,可是都不做声,咫尺的距离,相顾无言,气氛甚是有些诡异,莫云端退后一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开口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雷钧心情似乎不错。

“快要除夕了,我可不可以回家?”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看着他的眼睛,生怕他露出一丝丝不愿意或者厌恶的表情。

雷钧听着她这么一讲,脸色变得有些奇特,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怪异,他也不说话,转而去坐到自己的书桌旁边,继续自己的工作,莫云端见他不理会自己,若是换做一个月之前她肯定就不敢再多话了,现在她却跑到他旁边,略带质问的语气说道:“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就直说。”

“你这么想回去吗?”雷钧反问道,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莫云端猛点头,一边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我想爸爸还有哥哥,他们一定会很担心我的。”

“呵呵。”雷钧摸了摸鼻子,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真不忍心打破她的美梦,将桌边的一个文件夹拿给莫云端,温柔的说道:“你看看这个吧。”

狐疑的结果黑色的文件夹,打开是一个合作协议,虽然不懂生意场上面的事情,可是莫云端还是看得出来甲方咄咄逼人的不平等条约,想要霸占乙方,以低价收购大部分股权,分明就不是想要合作了,明明就是要侵略了。莫云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东西,可是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上面公司的名字竟然是莫氏集团。

莫云端难以置信的再次翻看这个条约,上面写的东西一瞬间就变得有些触目惊心,雷钧见她脸色变得有些很精彩,畅快极了,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多么伟大的父亲,为了寻找合作竟然把自己的女儿都拱手让人了,你觉得他还会想你吗?”

“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一定是骗人的,这只是一纸书文而已,他想怎么说都可以,莫云端强装镇定的将文件合起来,直起脊背。

雷钧觉得好笑,目光无意间扫过莫云端的脸,悠然自得的问道:“你失踪有多长时间了?你也可以知道外界的信息了,你看到过有任何想要找到你的踪迹吗?莫家对你不闻不问的态度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不相信。”眼眶红红的,固执的坚持着自己认定的真理。

“好吧,不相信就算了。”雷钧也不想在和她说话,又继续自己的工作,随口又说了一句:“那天你过生日吧,我们怎么会知道你的踪迹了?你真以为你爸爸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吗?”

莫云端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了,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窒息一般的感觉,她强颜欢笑的说道:“你口说无凭,敢不敢让我打电话回去问问?”

他一定不敢,因为这都是个骗局,他就是在骗自己,他是自己在犯罪还嫁祸在爸爸的身上,雷钧耸耸肩,拿出手机,拨通了那几个她能熟知于心的数字,莫云端颤巍巍的接过东西,看着雷钧自信满满的样子。

“嘟嘟”的响了两声,那边就传来了爸爸熟悉的声音,像是带着哀求的口气说道:“雷总,云端都送给你了,可是注资怎么还没有来?快要放假了,要是再发不出工资和奖金,估计我也要办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莫云端听着他的话,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地毯上面,莫震见对方没有声音,又小声问道:“雷总,您听见了吗?”

“爸爸,我是云端。”莫云端努力控制着自己说话语调中没有颤音,就像是平时一样的和他在说话。

莫震那头明显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说话变得有些不顺畅了:“云端呐……爸爸……云端怎么都……云端,我……”

“爸爸,我想和哥哥说话。”莫云端语调有些变了,她不相信就连哥哥也会置她于不顾,雷钧就是看着好戏一般,这场家庭伦理剧可是比电视上面放的要精彩的多了,金钱真是万能的,竟然可以让父亲卖女。

“云端,你和哥哥还是不要说话了,他很忙。”莫震不愿意儿子知道自己的不堪,在他心中的好父亲向来都是正直的榜样,而且他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了,他不想儿子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污点。

“不要紧的,我只是想哥哥了,想和他说说话。”莫云端强颜欢笑着,想要自己语气听上去是喜悦的。

“是云端打电话来了吗?我要和云端说说话。”莫家瑞兴奋的声音传来,然后抢过电话就开始絮絮叨叨了:“死丫头,你出去这么久都不知道打电话给哥哥,一点都不乖,欧洲好玩吗?怎么也不寄个明信片给哥哥,还有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过年大团圆竟然都不回来了,一点都不在乎我,你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谎话都编好了,原来在莫家瑞眼中自家小妹是去了欧洲度假,而不是遭人绑架了,莫云端擦了擦眼泪,半响说不出话,莫家瑞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云端,你怎么了?”

雷钧的手无意间抚摸过那个文件夹,莫云端眼泪止不住的掉,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我好想你,我想回家。”

“傻丫头,难道你还不回来吗?到时候哥哥还不是在饭店包下最大的房间为你接风洗尘吗?”莫家瑞笑道,“真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

“说好了吗?死小子,快出去工作。”莫震再次抢过手机,似乎是等到莫家瑞离开了,才带着歉意的说道:“云端,你是我们莫家的女儿,现在我们莫家有难了,你牺牲一下就当是救救我们吧,好吗?”

莫云端不说话,眼泪一直掉,莫震却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越说心里越冷,而雷钧的神色就越畅快,似乎看到她伤心自己才会开心一般,挂了电话莫云端蹲在地上哭了好久,雷钧也不管她,进出的依旧进行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她不记得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她是怎么走回原来的房间的,晚饭没吃,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她心都死了,她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从小妈妈就将她放到孤儿院,回到莫家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可是大妈妈对不待见自己,唯唯诺诺的爸爸虽然对自己算好,可是那却不是自己要的,现在她明白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原来为了自己的事业,她是可以随意本牺牲的。

原本抱着一丝丝希望,可是现在却是让她觉得不如死了的好。

雷钧心情真的很好,喝的微醺,躺在床上,脑袋靠着莫云端的头边,用蛊惑人心的语气说道:“你看吧,他们都不要你了。”

“只有我才要你,谢谢我吧。”雷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撑着下巴看她哭得有些凄惨,为她拭去眼泪,说道:“今天好开心,做成了一比大生意,从洽谈到投资到商品都是这么让人满意。”

眼中像是有幽幽的火焰了,声音近乎沙哑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庆祝了?”

过了半响,莫云端才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你杀了我吧。”要是一直和这个变态在一起倒不如死了干净,一切都是这样的肮脏,为什么她还要活在这里?

“我怎么舍得了?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了的。”雷钧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也许真的是喝醉了,继续说道:“买来的,真的和小宠物一样了,小宠物一开始是不听话的,想要逃走,慢慢的就会变乖了。”

“我恨你。”莫云端说的咬牙切齿,这个恶魔,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毁了的。

“哈哈,我就怕你爱上我了。”雷钧哈哈大笑着覆身上来,“小乖乖再过几天就除夕了,想要什么礼物了?”

莫云端别过脸去,雷钧也许是醉了,也许真的很开心,一晚上换着花样一直折腾着莫云端,也不管她是不是给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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