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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宿舍那点事

过了好几天,白光辉的心情是郁闷的。不过他也有心情好的时候,那就是他收到一张汇款单。那是星期六下午,传达室的人找他,说一家杂志社给他寄来的汇款单,金额不大,两百块钱。白光辉拿着汇款单,觉得自己通过写作,可以缓解他目前的经济困难。

因为心情好,白光辉的话就多。柳文见白光辉开朗多了,马上凑上来,笑嘻嘻地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收获?”

白光辉说:“没什么收获,怎么了?”

柳文不信,“不能够吧,前几天你总是沉默不语,没敢打扰你。我估计,你十有八九是失恋了。”

白光辉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像你那样早熟。”

白光辉没注意柳文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些变化,他不用“俺”这个字。陈笑语听出来了,“柳文,你怎么不说俺了?”

柳文不理他,“什么俺不俺的?我早就不喜欢用这个字,你没发觉出来吗?”

柳文为了岑兰,他下了一番功夫,每天对着窗户说一百个“我”字,终于改掉了这个口头禅。用柳文的话说,“自从不说‘俺’这个字,人都精神了,腿也灵活了,一顿饭吃个五六碗,没觉得饱。”

他们正说着话,林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他们中间,神秘兮兮地说:“你们饿不饿?我发现宿舍里有个天大的秘密。”提到“饿”这个字,大家肚子咕噜地叫。

柳文眼睛放光,“什么秘密?快说。”

林奇笑嘻嘻地说:“陈中实从家里带了好吃的,藏在箱子里,他现在不在,不如偷吃一些,如何?”

林奇偷吃陈中实的东西,这已经不是一两次。次数一多,陈中实便发觉了。每次林奇贼眉鼠眼地从教室里溜出来,陈中实一定跟着出来,然后紧跑慢跑的,来到宿舍。等陈中实到宿舍的时候,林奇已坐在床上吃饼干,还喝着牛奶。陈中实是老实人,不会说话,见林奇这个样子,便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的。等林奇离开宿舍,他也跟着离开宿舍。

今天可不一样,林奇照例从教室里溜出来,然后在操场周围溜达一圈。他知道陈中实跟在他后面,所以没有直接回宿舍。林奇跑了很久,没把陈中实甩掉,干脆不走了,坐在操场旁边的椅子上。一会陈中实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坐在林奇身边。林奇故作不知道,“陈中实,你这么胖,还跑什么呢?”

陈中实有一声没一声地喘,“我……我不是怕你偷吃我的东西吗?”

林奇说:“午餐刚吃过,我还没饿呢,不会惦着你的东西。”

陈中实信了林奇的话,“那……那我就放心了,我……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奶奶给我的,她……她……她没舍得吃。”

林奇说:“放心吧,我不会偷吃的。”

等陈中实走后,林奇瞄了一眼,便跑回宿舍。陈中实没走几步,觉得不对劲,扭头就追,上了宿舍楼梯,见林奇进了厕所,便站在厕所外面等,心说:“我就这等,不信你就不出来。”厕所有两个门,林奇从另一个门出来,然后跑回宿舍。

林奇轻车熟路,把陈中实的箱子打开,里面有饼干、牛奶、罐头、花生等。柳文说:“陈中实太抠门了,不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林奇拿了饼干,“就是,要不然我费那么大劲干嘛?偷点东西吃,我容易吗?”

等大家吃差不多,陈中实出现在门口,大叫,“你们这帮畜生,竟敢偷吃我的东西。”

再看看林奇也在这,突然来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你从下水道出来的吗?”

白光辉也吃了,觉得不好意思,“吃都吃了,以后我们有什么吃的,跟你分享,好不好?”

陈中实说:“我这些东西是有用处的,不是不想给你们吃。”

白光辉听了这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柳文把吃剩下的饼干给他,“算了,我不吃了,还给你吧。”

陈中实说:“算了,你吃吧,我不要了。”

没过几天,大家终于知道陈中实这些东西的用处。这事还是柳文从岑兰那里得知的。那天岑兰与柳文上街,说她看中一个包,想去买。柳文身上没什么钱,岑兰自己有钱。柳文在街上买些饼干,这饼干与陈中实的饼干是一样的。他觉得这口味不错,所以给岑兰买了一些。岑兰吃了一口,说:“你怎么想起来买饼干了?”

柳文说:“口味不错,上次陈中实带了些来,我们还偷吃了他的饼干。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他说我这些东西是有用处的。”

岑兰一听,笑了,“我们几个女生都吃过他的饼干。”

柳文觉得奇怪,“不会吧,林奇每次偷吃他的饼干,他跟防贼似的,怎么会给你们吃呢?”

岑兰告诉他,“陈中实在暗恋赵明,每次他托我们女生把这些好吃的带上来,可是赵明呢,直接把这些好吃的送给我们了。”

柳文问:“赵明对他有那个意思吗?”

岑兰说:“赵明怎么对陈中实有意思呢?她心里有人了。”

柳文说忽然想起什么来,“她不是与那个助教好上了吗?”

岑兰说:“这事你别跟别人说。”

柳文拍拍脑袋,“我懂,那个助教运气不错啊。”

岑兰似乎觉察到什么,“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赵明比我好啊?”

柳文拍着胸脯,大声地说:“我柳文对感情最专一的。我可告诉你,你算是捡着便宜,把天下最好的男人给捡到了。”

岑兰哼了一声,“我没见过世上最不要脸的人。”

柳文故作不知,“你是说陈笑语之流?他哪有我靠谱,你瞧瞧陈笑语那样,打个喷嚏,就能把腰闪了。我可就不同,壮实,别说打喷嚏了,就算刮个大风什么的,你柳哥像青松一样,岿然不动。”

街上逛了一圈,岑兰给柳文买了件外套,他穿在身上人模狗样的。上了宿舍楼梯,柳文用破锣嗓子在唱刘德华的《爱你一万年》。不知道是他唱的,还以为宿舍里有人上吊了。到203宿舍门口,柳文一脚把门踢开,大叫一声,“我回来了。”说完,把一袋饼干扔在床上。

有好吃的,大家自然抢着吃。这时陈中实从外面回来,以为又有人偷他东西吃,赶紧把他箱子拖出来,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的饼干不见了。陈中实一把抢过来,有些恼怒,“前几天我都说过了,这些东西我有用处,你们怎么还偷我东西吃?”

这回柳文理直气壮的,“谁偷你饼干吃了?这是我刚才在街上买的。你瞧瞧,这袋子,和你的一样吗?”

袋子是不一样,陈中实没话说,回头见林奇躲在被窝里。被子在动,他知道情况不妙,掀开他的被子。林奇光着身子,躲在那偷吃。陈中实把他拉下床,“又是你偷吃我的东西。”

林奇有些心虚,但又耍着无赖,“谁偷吃你的东西了?你能让这些吃的叫你一声爹吗?”

陈中实没反应过来,摇头,“不能。”

林奇说:“既然不能叫你一声爹,你凭什么说我偷吃?你得赔偿我的名誉损失,算了,我也不要你赔偿,一盒牛奶就够了。”没等陈中实说话,他伸手到陈中实箱子里拿牛奶。

陈中实抓住林奇的膀子,“你再拿,我可就翻脸了。”

林奇不敢,“你松手,我上床睡觉去。”

陈中实锁好箱子,站起来,气冲冲地出去。柳文却说风凉话,“陈中实,要不要尝尝饼干,我这还有呢。”

陈中实在外面说:“我不吃,我到街上去买。”

躺在床上的林奇,说了一句让陈中实暴跳如雷的话,“别买了,我……我实在吃不下了。”

果然,陈中实又回来了,站在林奇的面前,“你想吃是吧,以后我在饼干上放些老鼠药,吃死你。”

转眼到了国庆,学校放七天假,外地的人都要回去。白光军这两天要来云都,所以白光辉没回家。第二天是国庆节的第一天,白光辉下楼,遇见白玉。她在楼下打开水,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白光辉走过来,“你这腿怎么了?”

白玉见到白光辉有些紧张,脸都红了。“没……没什么。”

自开学以来,这是白光辉与白玉第一次说话。白玉灌了两瓶开水,正往女生宿舍区方向走去。

白光辉于心不忍,走过来,“我帮你拿吧。”

白玉站住了,看着他,没说话。白光辉接过水瓶,“国庆放假,你怎么没回家?”

白玉走了几步,额头上冒了汗,看样子很疼。“我……我家离这很远,国庆就这几天假。”

走到楼梯口,白光辉用左手抓住两只暖水瓶的把子,右手扶她,“来,我扶你上楼。”

白玉迟疑了一下,伸出膀子,害羞地低着头。好在是二楼,一会就到了。白玉住在205宿舍,宿舍里其他人都回家了。白光辉送她到宿舍,把暖水瓶放下。白玉轻声地说:“谢谢你。”

白光辉问:“你这腿是不是扭伤了?”

白玉点点头,“昨晚下楼梯,摔了一跤。”

白光辉说:“如果不在意的话,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可以吗?”

白玉没说话,但也没拒绝。白光辉让白玉坐在床上,自己搬了凳子过来,坐下,把白玉的腿放平。白玉的脚面肿了,看来是关节扭伤。

白光辉对摔伤的护理常识知道一些。“你别动,我给你用热毛巾擦一擦,这样会好一些。”

白玉不懂这些,听从白光辉的建议。“好的,谢谢你。”

白光辉边给她擦脚,边说:“这么长时间,我还没跟你说过什么话,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蛇山。”

“啊?蛇山?”白光辉吃了一惊。“我家也在蛇山,怎么这么巧呢?”

白玉没觉得惊讶,她好像早知道白光辉的家在蛇山。“我知道你家在蛇山,以前也知道你的名字。”

“是什么时候?”

“你高中时候啊。”

白光辉在蛇山二中读书,“这么说你是蛇山二中毕业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蛇山三中的。”白玉躺在床上,想起过去的一些事。

白玉在高二的时候,参加县里作文大赛,那时白光辉代表二中去参加。回来的时候,白光辉和陪同的老师回学校,路上见一个女孩等车。那时下着雨,白光辉对老师说:“那个女孩好像是三中的,现在没车,要不让她搭便车吧。”开始大家不愿意,因为二中与三中之间距离比较远,而且车上有不少人。白光辉请求老师行个方便,后来便让这个女孩上车。到了二中下车,白光辉给那女孩找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学校。不过这事过去好几年,白光辉已经忘记了,可是白玉还记着这件事。

白玉的脚面肿消了不少,白光辉放下毛巾,“过会我给你买几张摔伤膏药,贴上去,过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你,光辉。”白玉说“光辉”两个字时,脸又红了。

白光辉在205宿舍坐了一会,让她休息一会,等吃饭的时候,他给她打饭,自己不要下楼。白玉没拒绝,点点头。

晚上,白光辉给白玉带来药膏,用热水给她擦脚,然后给她贴上药膏。白光辉要走了,白玉却说:“能不能陪陪我?我一个人在这有些害怕。”

白光辉又坐了一会,见她床上放着一本书,——《漱玉词》。“你喜欢看李清照的词?”

白玉说:“是啊,她写的词很美。”

白光辉说:“词虽然美,但愁太多了,‘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所以,我不太喜欢看这些,倒是喜欢辛弃疾的,比如‘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听起来就觉得让人热血沸腾。”

白玉说:“那是你,可是辛弃疾也有愁,‘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白光辉翻了翻《漱玉词》,当他准备把书放在床上的时候,书页里滑出一张粉红的纸条。

白玉有些紧张,“我……我来拿。”

白光辉说:“你躺着,我拿给你就是了。”

白光辉捡起纸条,又见她紧张的样子,“我不看就是了。”

白玉接过纸条,松了一口气,“谢谢。”

等白光辉走后,白玉拿着这张纸条,上面有一首是她自己写的诗,“相逢雁语声,且莫问吾名。倚梦秋霜白,芦花落地轻。”

国庆第三天,白光军打电话过来,说他到了云都,还给他带来一些好吃的。白光辉说去火车站接他,白光军说:“你别来了,我先到老乡那边去,等过两天来找你。”

白光军在老乡那住下,后来在一家欣欣家具公司上班,每月工资一千五百块。这对白光军来说,收入很不错,就是每天上班时间长,十二个小时。到了国庆最后一天,白光军自己找到云都大学来。那时白光辉在床上睡觉,还没起来。传达室有人在楼下叫他,说有人找他。白光辉不知道是谁,还以为是白玉。白光辉穿好衣服,洗脸刷牙,跑到传达室。

白光军站在那,脸色黑紫,满脸胡子,看起来有些苍老。白光辉抱着他哥,“哥,你来了,走,到我宿舍去。”

白光军说:“这是大学,哥就不进去了,进去会给你丢人。”

白光辉说:“有什么丢人的?你是我哥,我不怕,你怕什么?”

到了宿舍,白光军四处瞧了瞧,说:“光辉,你们的住宿条件不错啊。”

白光辉说:“这还不错啊,一个宿舍住八个人。”

白光军说:“比我住的地方好。”

白光军说的是实话,公司虽说包吃包住,但是住宿条件差,一个宿舍住十几个人,没空调不说,还是钢结构房子,冬天冷,夏天热。食堂是临时建的钢棚,卫生条件差,伙食也很差。不过白光军觉得,忍一忍还能将就的。

哥俩聊了一会,临走的时候,白光军给他五百块钱。“你先拿着。”

白光辉不要,说:“你刚找到工作,身上总得留点钱吧。”

白光军说:“不用,哥在那,包吃包住,用不了钱。”

白光辉把白光军送到学校门口,突然觉得他哥老了很多,而且还有了白头发。他哥只比他大五岁,腰都弯了。想到这,白光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都下来了。他就在想,如果没有他哥,他现在会怎么样?白光辉摸着口袋里的五百块钱,觉得这钱有些发烫。他哥平时能吃什么,而他却会到饭店里吃饭,这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不能谈恋爱,要好好读书,不然对不起哥。”白光辉站在那,又一次对自己说。尽管他像其他大学生一样,都会对爱情有所期待,但是他得克制住,即使有一点爱意,他也不能有半点的流露。

国庆过后,柳文从家里带来很多大葱,说这东西好,吃多了可以杀菌,能防癌,关键是还可以壮阳。陈笑语一听这话,从林奇那学了一招,——偷吃。可是没吃几天,他便拉肚子,一天跑十几趟厕所,拉到最后,连走路的劲都没了。柳文不明白陈笑语是怎么回事,别人都好好的,唯独他拉肚子。

第一天柳文笑话陈笑语,到第二天清晨,突然觉得自己肚子不对劲,咕噜咕噜的。大家在睡觉,柳文从床上下来,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然后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坐在穆荷莲的床边,放了一个屁。房间里很臭,还有一股大葱味。穆荷莲没醒,其他几个都醒了。白光辉说:“柳文,你这一大早的,忙什么呢?”

柳文没说话,又一阵风地跑出去,不一会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这次他不坐穆荷莲的床边,坐在陈中实的床边。

陈中实说:“你离我远一点,一股臭味。”

柳文又放了一个屁,陈中实受不了,用被子蒙住头,“臭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笑语知道怎么回事,“柳文,你是不是拉肚子了?”

柳文没说话。陈笑语说:“赶紧上厕所啊,别拉到裤裆里。”

柳文一字一句地说:“可……可是……厕所里……有人。”

一大早,厕所里不会有人。陈笑语说:“厕所里应该没人,昨晚我上厕所的时候,门坏了,得用脚踢。”

陈笑语的话刚说完,柳文一阵风地跑出去,紧接着一声“咣当”,厕所的门被踢开了。等了好久,柳文回来了,连声说:“憋死我了,憋死我了。”说完,他闻到宿舍里的臭味,骂起来,“宿舍里这么臭,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的在放屁?”

白光辉已经起来,把窗户打开。这时门外有人说话,——不是说话,而是骂骂咧咧的。柳文“嘘”一声,让大家不要说话,用眼睛朝外瞄。白光辉问:“怎么了?”

柳文爬上床,钻进被窝,“一会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了,没回来,听到没有?”

柳文刚钻进被窝,门被人踢开,一个瘦弱男生进来,大声地说:“你们宿舍的胖子到哪里去了?”

白光辉问:“你找他干什么?”

那人说:“他什么都骗,就连几张手纸都骗,真是欺人太甚。”

白光辉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手纸吗,我们宿舍多的是。”白光辉从桌上拿一叠给他。

那人说:“现在给我有什么用?我……我今天把脸丢大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原来柳文急匆匆地上厕所,方便完了,才发现手纸没带。这时有人进来,在柳文的隔壁方便。柳文想借他手纸一用,那人不给,说自己只有一些,给他了,自己就没有了。柳文在关键时刻,还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跟人家套近乎,说自己会算命。那人信了,说:“要不要把手给你看一下?”

柳文说:“你从隔板下面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一只手还不行,得要两只手。那人把两只手伸过来。

柳文见他手上拿着手纸,马上夺过来。等那人反应过来,柳文已经把手纸用完。那人叫起来,“胖子,把手纸还给我。”柳文没理他,一口气跑回宿舍。

白光辉听了那人诉苦,说:“人都有急的时候,你帮了他,他会感激你的。再说,你现在不也没事了吗?”

那人说:“谁说我没事的?我手纸还没用呢?”

白光辉吃了一惊,“你没用手纸,怎么就把裤子提起来了?”

那人说:“是啊,所以我说今天这脸丢大了。”

白光辉赶紧把手纸给他,“快到厕所去,等完事了再来。”

那人说:“可是我就这么一条裤子,都已经脏了。”

白光辉说:“裤子怎么会脏呢?不是有内裤吗?”

那人说:“其实我和你们班的陈笑语一样,平时都不穿内裤的。”

陈笑语睡在床上,不高兴,“你说内裤就说内裤呗,干嘛说到我身上?我是那种不穿内裤的人吗?你赶紧上厕所吧。”

那人不情愿地走了,整个宿舍的人都笑了。柳文从被窝里露出头,“他走了?”

白光辉把他裤子扔给他,“赶紧穿上,你觉得这事就这么完了?一会他还会来找你算账。”

柳文穿衣神速,脸也不洗,头也不梳,跑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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