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虽说为人较为死板,做事却十分谨慎,既然小姐说了不能暴露身份,他便直接把厉子川带到城外破庙里。
以至于王洁戴着精致的银制面具,套着及地的斗篷,逆着风、背着光,一步一步向厉子川走来时,厉子川盯着斗篷末端带起的灰尘、惊奇爬虫、粘上的枯叶……默然无语。
认真的寻思起残障人士送经验,自己该不该收的道德问题。
王洁听贺辛说梁予晴审他的时候还在悠闲的吃橘子,觉得还挺有范。
此时兴起,便把破庙里唯一一套摇摇欲坠的桌椅擦拭干净,好整以暇的坐下,叫手下摆好一桌子茶具,开始优雅的摆弄起来,准备泡茶。
水还没煮开,厉总已然没了耐心,这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这么能装呢?
他也就想看看这送经验的是谁,怎么个送法,对方怎么能这么磨叽?
“对面的姐姐,你若不是专程绑我来看你泡茶的话,咱们有事说事行吗?”
李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可小王没受过训练,当场笑出了鼻涕泡,立马就被王洁的眼刀扎了个透心凉。
不待厉子川对此做出什么反应,王洁已然幽幽开口:“就算是王府二公子到我面前,也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反倒是手底下的狗,跑到街上多叫几句竟忘了身份?”
厉总皱眉,心里想着换谁来她面前,那两个大字会不会写都改变不了啊,口中却道:
“这位小姐当着自己手下人的面,称下属是狗,恐怕不太妥当吧?”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需要言简意赅的时候,当然是挑拨离间更重要啦。
果然,王洁听后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子川你可别忘了,你这条贱命现在是握在我手里的!”
“嘭!”桌子应声而倒。
全场静得只剩茶具碎裂、弹起、再落下摔得更碎的声音。
小王和李哥立马跪倒,同时守在屋外的暗卫冲进来,各自用枪头剑尖指着厉子川,呈包围之势散开。
厉子川刚刚为免王洁气急了揍他,挣脱了绑着自己的绳索,现在还没来得及伪装回来。
只能与这些围着自己的人们,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干瞪眼。
这阵仗,有点大呀。
厉总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先用武力把人震住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好谈点不是?
凝神,聚气,行如风,势如洪,拳掌如金……
嗳?
尚未开打,门口再次冲进来一群人,三拳两脚把围着他的人全部撂翻在地,而后带着他离开。
这是……内斗?
因为人数过多,后来人中有不参与打斗的递来块腰牌,上书“安王府,德蓁院”。
竟是梁宇安院里的人。
厉子川府里若知道自己出事,要来也该是梁予晴的人来,檀和院若没人过来,也该是便宜师父或者师娘来救他。
怎么现在出现在面前的却是梁宇安的人?
不过无论因为什么,也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大公子的帮助都让他十分感动。
如果他不会玄术,就算他跟着白千欢学了几天功夫,也难走出去。
这份情谊,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