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娘亲!我回来了”!
“宴稀!”
回头,宴稀看到肥嘟嘟的一二,张开双臂。
一二迎着夕阳走向宴稀,喊道:“宴稀!宴稀,你看!”摇摇晃晃。
站定举起双手,不忘小心翼翼:“这是西厢送给我鹌鹑蛋,我家的鹌鹑,宴稀是西乡养活鹌鹑!”
西厢听到嘴角翘起,坐在院子门口,不像是在看医书,倒似是在看话本,嘴角的弧度越发夸张。
宴稀挑眉:“哦?”装作一副了然的样子,莫名有些不爽。
抓住一二的胖爪子:“一二是来送给宴稀哥哥补脑子的,”点着头:“我收下了”,尽数拿到手里。
西厢听到,抓着书猛然起身,就要打开院门,这个可恶的家伙!
宴稀同样是小心翼翼的托着,看着胖丫头已经要哭的脸。若是他一个不小心,摔坏一个鹌鹑蛋,怕是她要水淹顾家村。
“不要”!一二不敢去抢,手高高的举起来,托在宴稀手下;
举得这么高掉下来怎么办?一二在旁边尽力解释:“这两个是西厢给我的,我要养成小鹌鹑的。明天,明天的给你!”又用力把手往上举举,踮起脚尖。
听到一二反抗,西厢刹住车,停在院门口,耳朵紧贴大门,听的越发仔细。
宴稀看在眼里,托过一二的手,把蛋轻轻的放回她手里,眼角带笑:“好。”
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落寞:“就这么喜欢?拿好。”见她真的拿好,才放开手,揉揉她的小犄角。
“好!”一二才又开心起来,她就知道宴稀是最好的。
“好!明天!要不要去看看妹妹?”
一二低着头摇头:“不了,我要把它们放回去,一会儿再来看。”扭头往家走。
西厢听到,赶紧走回小椅子上坐好,举起书看,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
一二在门口叫门:“西厢!”见无人开,用手肘顶顶门:“西厢!”叫得更大声。
站在台阶上,她不敢用力推门,要稳着手里的两个蛋。
“一二,怎么不推门”?西厢正起身要抬脚,听到梦氏的声音,停在那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娘亲给我开门”。一二依旧是低着头,没有抬眼。
梦氏推开门:“已经开了,进去吧。”
她只以为养在宴稀家的鹌鹑,又下蛋了,一二才宝贝得紧,小孩子都是如此,物以稀为贵倒是可以理解。
一二走进院子,用余光没看见西厢,抬头仔细看了一圈,她出门的时候他在门口呀?
“西厢”?!托着手,她又小心翼翼的低头,往西厢走去。
梦氏觉得好奇又好笑,她跟上一二也不打扰她,这孩子今天挺有趣,正好她也要给西厢看嗓子。
一二小心的走进西厢,却越发晃晃悠悠,余光看到“西厢”!松一口气。
见他不理她,一二抬头仔细看过去,西厢果然在看书,只是好奇怪?
往旁边扭着脖子发问:“娘亲,那书上的医字反了,你才教过我的!”
梦氏看过去“哈哈哈”,她蹲下来,点点她的小手:“一二真聪明,你找西厢到底要干嘛?”
西厢故作镇定放下书,转身端着一个鸟窝走过来,放在桌子上。
一二见到,马上把鹌鹑蛋放进去,抓抓手放松,拉起梦氏朝窗下指着:“娘亲你快看,西厢养活了鹌鹑。”
梦姗很是惊奇,这孩子是如何在她眼皮子底下养的?若是她没记错他最爱洁净,再看看桌子上满是的稻草,越发觉得可乐,西厢或许没那么冷?!
“娘亲,你快看”一二拉拉娘亲,又给她指着桌子上:“这两个是西厢送给我的,是大鹌鹑下的小鹌鹑,西厢会帮我养大。”
抬头看着西厢:“是不是,西厢哥哥?”带着讨好。
梦氏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西厢有心,还是她会错意,看着两个孩子发问:“不是你从西厢那里抢的?”
一二听到紧张的摇头:“不是,是西厢送的。”
梦氏听到也不觉得意外,看一二这么宝贝,就是想再逗逗她:“娘亲也好喜欢,一二送给娘亲一个好不好?”指着桌子上的鹌鹑蛋。
一二不舍打着商量:“明天的送给娘亲一个好不好?”
梦氏听到有些诧异,又看到西厢翘起的嘴角,已经了然:“就这么喜欢?那西厢送的可要收好,娘亲就等明天的吧。”倒是她,竟然和孩子计较起来。
一二松一口气,看着娘亲大方道:“娘亲我的也是你的,你随时可以看的,我就放在这里,让西厢把他们养大,好不好?”带着一些歉疚。
梦氏摸摸她的小犄角,安慰她:“好。你能帮娘一个忙,去把拿针袋来?”
一二马上来了精神“好”!扭身就要跑出去,她最喜欢娘亲的。
梦氏见她又来精神,才放心,蹲下来拉住她指着前面:“越想走的稳越要看目标,下次可不能再低着头,就算不摔跤,也会撞到,”拍拍她的小屁股“去吧”!
“嗯”。一二似懂非懂,看着中堂冲过去。
走到西厢身边,打开医箱:“张嘴让我看看,啊~~。你有按照我教你方式发生吗?”放下木片。
见他点头,梦氏想让西厢试试,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你试着说话看看。”见西厢痛苦的抓着嗓子,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梦氏内心有些忐忑。
难道是还不到时候?师傅曾经说过二月能言语,按照方子是不会错的!最多三个月,师傅一定不会错的。
梦氏收起药箱,不忘勉励他几句:“慢慢来吧,你这是旧急,还差几副药才能根治,记得每天都要练习发声,不可懈怠。”
到底还是孩子,梦氏再三嘱托他不要懈怠,有时间她也会看着他练习。
扭头取过一二手里的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一二每每跟着她行医时,都很安静,不会在她行医看病的时候,轻易打扰她,倒是和小大人一样。
收针梦氏站起来,不忘嘱咐:“再来几幅猛药,你的情概况会改善许多,千万记得日日练习发声,不要浪费了我的针。”见他点头才收好针袋。
梦氏拉起一二:“你先练习发声,一会儿一二来叫你吃饭。”母女二人一起走出去。
西厢张张嘴,终究是又放弃。
“娘亲,顾夜哥好了吗?他还要城里住多久?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梦氏被她一通问题问的发蒙,把饭菜放在蒸锅上,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梦氏准备一个一个回答:“顾夜快好了,至少还要再住三天,所以娘可以早些回来了。”
一二点头:“太好了,娘亲不在家的时候,宴稀哥总不让我跑远,娘亲回来我就可以跑远些。”
梦氏把一二抱进怀里:“嗯,城里流民又多了许多,疫情严重些,娘亲才没带着一二的,抱歉。”说完抱紧她安慰,无论她听不听得懂,她都会解释给她听。
“西厢真的可以说话了吗?”
“谁知道呢?”梦氏看着灶台下的火。
窗外的火烧云漫天,怕是大雨将至。
西厢走到门口,听到梦氏的话,手掌扣紧,他同样讨厌虚无缥缈的期许,骗子!
望着火红的天,西厢知道大雨将至,顾夜三日后归,怕是梦氏再也不会轻易离开。
若不是顾夜这一病,他原本是早就要走的,摸摸怀中的信号烟花,看来治嗓子的这个借口用不下去了,他从不骗自己,梦氏的话他还是听到了。
梦氏抬头,看到门口的倒影,欢喜的开口“西厢来了,进来吃饭了,和一二说话,忘了去叫你,饿了吧。”这孩子第一次没用一二去叫呢。
烛光闪烁,夜幕降临,天空零星落下雨滴,却是雷闪不停,犹如白昼。
雷打了一夜,没有再下雨,一二紧紧的抱着娘亲,天刚蒙蒙亮,一阵惊天的敲门声,把满院人惊醒:“梦疾医!梦疾医!”
空气分外沉闷潮湿,声响听的人发颤:“娘~”
“别怕”,梦姗又抱紧一二些。听到翠翠宴稀的喊声“梦姐姐”!“梦姨?!有什么事吗?!”
又是一声闷雷,惊起村里的家畜,一阵吼叫。
“西厢哥哥!?娘!”一声惊雷接踵而至,闪电划过天空,一二看到门口的影子。
“别怕!别怕”!梦氏抱着一二起身,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