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谁?!
“是我,怎么不认识了?不是让我救你”,醒的倒是会挑时候“这里是龙亢,莫待?顾莫待好久不见”,这么多年找不到的人,竟然就在顾城里还改了名姓。
桓靑的人回报,这黑丫头落户在一家顾城中医馆,及笄前从未出过顾城,生活简单,看着眼前的黑丫头,起码能确定不是奸细。
至于她娘梦氏已经改姓顾,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离开顾城,至于为什么该是不难猜,他的人正在找,只是时间问题。
当年的事现在的事,他还真是好奇她是如何带着那个孩子,到这龙亢境内的。
桓靑挥手示意男孩离开。他的人背了她一路,一到龙亢她竟然就行了,早不醒晚不醒就这么会享福。
男孩本就被一二盯的害羞,得到命令立马点头“属下告退”。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女子怎么都不避讳?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好不害臊。
丝毫没注意自己紧张到把粥又端走了。这男孩叫桓识,是桓木的嫡亲弟弟。
桓家多儿郎都是在军营长大,也就注定桓家的男孩子,一个个的都纯情的很,束发之前大多都很是懵懂。
直到男孩儿彻底消失不见,一二才把视线收回来,哎,怎么就把肉粥也端走了,她饿呀。
再看不见诱惑一二视线回落,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男子,这男子佩剑上挂着一个红绳,上面还有三个铃铛,这分明是她的静音!
一二瞳孔微缩,他是西厢!?竟然真的是西厢,不是她死前的幻觉!还有龙亢?竟然还是龙亢?!她是越飘越远的,却不是往家的方向吗。
一二装没听懂他的问话,一阵摇头,低下头装起哑巴。娘说过西厢对她们有杀心,若是再遇到无论如何都不能相认,真是一个白眼狼!
可惜当年她打不过,现在看来更打不过他。只能狠狠地盯着他的鞋子,他长得比那李璟不差。
“你要是想当哑巴,我就成全你,不用装了”,语气不算热络,桓靑走到一二面前。
惦着手里的瓶子,将手她精准的扔到一二怀里:“擦掉,这东西当年也给我用过,效果不错。”
一二接过瓶子却是不动,攥的手里发青。他这是承认了他是西厢!怎么办?!刚出虎穴又进狼窝,还来者不善。娘亲!她该怎么办?!
“说话!你是想让我把你嘴巴撬开?”一二听到了也只能装听不懂,她现在是莫待,顾莫待。
桓靑粗粒的指茧划过一二的皮肤“这是想让人帮给你洗。军中的人都不怎么怜香惜玉,何况是个黑丫头”,掰开她的双手就拿回药瓶。
一二不管他信不信,娘说的话要听:“我叫顾莫待,这是梦姨给我涂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很不方便,只有这一瓶。”这也算是婉拒他,识趣的都听得懂。
又是一抿嘴“这里若是离隶扬州远,还请你把孩子还给我,到了隶扬州我自会涂药”,最后还不忘委婉提出她的要求,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姑苏禹杭都是在一条线上,她一路向南,不会丢的。不得不说一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那真是多有冒犯,可我讨厌丑的,也讨厌欺骗,这东西有毒不好时间太长。”她这个是经过娘亲改良过的,才不会有毒!
不等一二拒绝桓靑已经叫来帮手:“来人给她抹药!”
桓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期。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既然骗,他就陪她玩儿。
‘西厢’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过他。真是让人怀念,不容易压下的杀心此刻又起。
眼见又进来两个高大男子“我自己来,自己来”,识趣的去够桓靑手里的瓶子,也不是道能不能卸掉。
桓靑把瓶子丢给新进来的男孩儿“晚了”!还给了他们一个手势,走到桌边坐下喝茶,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干嘛!唔”两个人的手常年练兵器,刮得一二脸生疼,她还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手,我自己来,放手”!两个人有桓靑的交代,当然是怎么狠怎么来。
一二是黑不是糙,两三下她脸上已经出现血丝,不过太黑一时让人看不出来。
见抹的差不多,顾西爵拿端水盆就往一二脸上撩水,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原来真的一白遮百丑,原本黑色可以遮住她的容颜,现在展现在这些人眼前。
一二出村时还带着些婴儿肥,就算村里人夸她,她也知道自己斤两在那;
可现在一路奔波又多日不食,她早就瘦了下来太多,不然抱着孩子也钻不出那小小的狗洞。
此刻只有她自己还不知道,露出骨像的她分外耀眼。
眼前的女子姿色天然。皮肤细润如脂,柳眉如烟,若是非要一词形容,那应该就是‘占尽风流’才妥帖,好似般般入画般活灵活现。
就是脸上的血丝看着让人心疼,尤其是这一前一后的反差,又让她本就有姿有色的好年华,更添惊喜。
美,好美!是活灵活现的美、是有生命力的美!尤其是这双眼睛太通透。
“啊!!!!你们这帮人,只会想欺负我”一二自以为哭的豪放,眼下却更显明眸善睐,似是会说话。
果然美人做什么都美。见黑丫头变美了,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一时间顾西爵顾东爵两个罪魁祸首,成了傻小子,站在那里抓耳挠腮,好不害羞。
听见如此嚎啕大哭,桓靑实在是无法静心喝茶,转过头去也是怔愣一瞬,再回首见到看傻的西爵东爵两人,气更是不顺“出去”!
桓靑走到一二面前“闭嘴,你倒是本事”!好,好得很。他怎么就忘了,这胖丫头从小就惯会哄人的很。
一二吓得收回哭声:“我没骗你,我叫顾莫待,药也只有一瓶,我路上被抢的什么都没了,呜呜”,她委屈,却是干打雷不下雨。
无论梦氏怎么说,一二怎么信,在她心底西厢还是那个西厢啊。
桓靑握拳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柔些许:“我也是为你好,那东西用久了有毒。”
若是桓木在一旁,此时一定会指着桓靑瞪眼,就知道这是他又有成算,桓靑何时会做好人?更别说对无用之人有心。
“我(娘)内个才没有。你用的才有,梦姨后来改过的”,解释的倒也不慢,却也漏洞百出。
说完了才觉得不对,怕他有疑:“就算是有毒只要用得少,不用解药也可以,用的多只会让人起些疹子,发痒半月就会消的。”
“果然”,和这药有关。当年他得的不是天花,桓靑一时间陷入短暂的回忆,双目失神些许。
一二这个蠢的没有发现异常,还点头:“是。现在这种经过改良,只要不洗就不会掉,也没有毒”,见他走神:“喂,你有没有在听?”
眼见西厢的血色越发白,一二又抿了抿嘴,这分明是受打击的样子,她是不是说错话了!